魏帝登基一年有餘,疲於應付皇叔和一眾異母兄弟們,隻派了使臣前來賀壽。


    「此乃越鳥,去年我朝陛下派出海外的船隊在航行途中偶然所得,今獻予大越陛下,恭祝大越陛下萬壽無疆,與天同壽。」


    韓榆坐在席間,看了眼那關在籠子裏的越鳥。


    沒記錯的


    話,這應當是孔雀。


    韓榆自斟自飲,盤算著要不要搞一條海船,去海的另一邊探索新世界。


    雖然他曾經派出船隊出海,但也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也不知現在情況如何。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另,這是我朝陛下專門寫給大越陛下的書信,還請大越陛下仔細過目,我朝陛下十分期待您的迴信。」


    韓榆抬眸,大魏使臣手中捧著一木匣子。


    全公公走下來,接過木匣子呈給永慶帝。


    韓榆隻看一眼就收迴目光,悠哉悠哉品著酒。


    兩個時辰後,壽宴結束。


    大臣們出宮,各自歸家。


    翌日,韓榆在吏部處理火藥營的相關事務。


    「韓大人,陛下有請。」


    韓榆放下毛筆,隨前來傳話的內侍一道前往禦書房。


    「微臣參見陛下。」


    韓榆走進禦書房,恭恭敬敬行跪拜禮。


    永慶帝坐在禦案後批閱奏摺,對他的請安充耳不聞,眼都沒抬一下。


    全公公立在一旁,把著拂塵像是個木頭人,動也不動。


    空氣裏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仿佛有一根看不見的絲線,悄無聲息地纏繞在韓榆的脖子上,然後猛地收緊。


    韓榆垂首,將所有的情緒藏在眼睫的陰翳下。


    他看著麵前巴掌大小的水泥地,俯身維持著請安的姿態。


    八月裏還殘餘著暑氣的餘溫,不多時便有大顆的汗珠從鬢髮滾落。


    約摸半個時辰過去,永慶帝才恍然迴神:「韓愛卿你何時來了?快別跪著了,


    趕緊起來。」


    韓榆無視僵硬的雙膝,不疾不徐站起身來:「謝陛下,微臣也剛來不久,看您忙於政務便沒有出言打攪。」


    永慶帝十指交握,眯著眼看韓榆:「韓愛卿,朕今日叫你過來,是有件事情想問一問你的看法。」


    韓榆作洗耳恭聽狀。


    「韓愛卿如何看待大越的女子纏足這件事?」


    永慶帝問出這話的時候,渾濁的眼珠緊鎖著韓榆的麵孔,不錯過他任何細微的變化。


    韓榆先是怔了下,似在迴憶,而後眼底浮現迷茫與赧然。


    「韓愛卿?」


    今天的永慶帝似乎很沒耐心,見韓榆不說話,便出言催促。


    韓榆抿嘴一笑,抬手摸了摸耳朵:「微臣家中......以前在韓家時家中的長輩和姊妹都沒有纏足,長大後與女子接觸不多......委實不太了解。」


    永慶帝卻沒有就這樣放過他,而是追問:「若你將來有了女兒,你會給她纏足嗎?」


    韓榆睜大雙眼,耳朵脖子紅了一片,麵頰上也泛起羞赧的薄紅。


    「陛、陛下......」


    他看起來羞澀極了,手和腳都不知往哪裏放,叫人一度以為他會就地刨個沙坑,然後把自己埋進去。


    永慶帝笑了下:「不知如何迴答就不說,朕可不想落個逼哭臣子的罪名。」


    韓榆又抬頭摸耳朵,薄紅逐漸轉為深紅。


    他不吭聲,但想要表達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永慶帝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禦案,居高臨下地


    俯視著韓榆:「好了,朕隻是突發奇想,並沒有非要問出個究竟。」


    韓榆長舒一口氣,一副如蒙大赦的模樣。


    「韓愛卿有所不知,朕的十六公主早兩年就該纏足了,隻是她一直鬧著不肯纏足,她母妃跟朕幾次三番地訴苦。」


    「朕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想著韓愛卿年輕,或許會有不一樣的看法,卻忘了你如今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行了你去吧,朕再問一問其他人的看法。」


    韓榆俯身行禮:「是,微臣告退。」


    韓榆在永慶帝的注目下緩緩轉身,緩緩走出禦書房。


    背後的目光有如實質,將他整個洞穿。


    第166章


    韓榆走出禦書房,永慶帝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裏晦暗不明。


    禦案上,是魏帝寫給大越皇帝的書信。


    信紙半折起來,除了永慶帝誰也看不到裏麵的內容。


    永慶帝靜坐片刻,又拿起信紙逐字逐句地瀏覽,然後提筆迴信。


    全公公安靜立在一旁,低頭看鞋麵,仿佛要看出一朵花來。


    不多時,永慶帝落下最後一筆,將信紙摺疊幾下塞進信封:「盡快送到魏策手裏。」


    全公公雙手接過,小心翼翼地捧著:「是,奴才這就去安排。」


    他退下後,又有內侍進來通傳:「陛下,張禦史求見。」


    永慶帝沒有抬頭,也就沒注意到內侍欲言又止的神情:「讓他進來。」


    內侍退出去,張禦史一瘸一拐地走進禦書房。


    「陛下,您可要為微臣做主啊陛下!」


    張禦史重重跪下,膝蓋著地的脆響聽得人頭皮發麻,聲嘶力竭地哭嚎著。


    永慶帝似有所覺,抬頭就看到張禦史被血糊了滿臉的慘狀。


    他心髒緊縮了下,下意識攥緊硃筆,緊繃的聲線彰顯著情緒的波瀾起伏:「張愛卿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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