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天雪花一樣飄來的訂單,吳大貴一癟嘴,差點哭出來。


    他鼻子發酸,胡亂抹了把臉:「這是知府大人留給我們最後的禮物啊。」


    隻要磚場在一日,徽州府就會有源源不斷的訂單和收入。


    磚場的生意蒸蒸日上,需要的工人隻會越來越多。


    這樣一來,百姓也不必再為生計發愁。


    想到這裏,很多人和吳大貴一樣,悄然紅了眼。


    -


    三月結束,入了四月,雲遠府天氣漸暖。


    恰逢換季,冷熱交替之下,府城許多人感染了風寒。


    韓榆每日上下值,總能看到各大醫館爆滿,等待的病患排到了街上。


    韓蘭芸也不幸中招,病懨懨地躺在床上,一邊打噴嚏一邊哀嚎:「昨天謝大夫留下的課業我還沒交過去呢。」


    韓榆戴著口罩,讓文珠離韓蘭芸遠點,雖然她二人都生病了。


    「除了經商,我還是頭一迴看你這樣有恆心。」韓榆隨口調侃了一句,「等會兒我正好順路,給你給你捎過去。」


    韓蘭芸高舉雙手歡唿:「榆哥兒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然後樂極生悲,咳得驚天動地,涕泗橫流。


    韓榆:「......你慢慢咳,我先走了。」


    韓蘭芸顫巍巍伸手:「課業在......咳咳......在桌上,別忘了......咳咳......拿。」


    韓榆擺擺手表示知道了,拿上女醫班的課業離開了。


    到了榆生堂,謝方不在,隻


    曹香君一人在女醫班。


    「這是韓蘭芸的課業。」


    曹香君接過,見韓榆要走,忙不迭叫住他:「大人,民婦想帶著女醫班的學生們外出為人義診,您看如何?」


    「義診?」韓榆眸光微動,若有所思道,「這倒是個好主意,正逢府城風寒肆虐,索性和各大醫館的大夫聯合起來,組織一場麵向整個雲遠府的義診。」


    曹香君屏住唿吸,既驚訝又興奮:「可以嗎?」


    韓榆頷首:「反正是百姓受益,女醫班的學生也能多見識些病症,有百利而無一害。」


    曹香君尚存幾分顧慮:「義診的話,民婦擔心醫館的大夫們會不同意。」


    「這點你無需擔心。」韓榆安撫一笑,「大夫為百姓義診,診金由官府出,名利雙收的好事,沒人會拒絕。」


    曹香君這才放下心。


    韓榆轉身欲走,身後傳來有些不解的女聲:「知府大人,您這麽做......是為了什麽?」


    有孩童發現韓榆來了,嘴裏叫著「府府大人」撲上來。


    韓榆哄他幾句,等人走後也沒有迴頭。


    「大家視我為親人,我自然傾心相待。」


    頎長清瘦的身影逐漸遠去,曹香君想起梁軍大敗的那天。


    東方將軍問孫老丈,他們怎麽敢把知府大人抬起來,拋到空中。


    孫老丈說,知府大人是他們所有人的家人。


    曹香君心底浮現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


    那日,知府大人親耳聽到他治下的百姓承認了他,將他視


    為雲遠府不可或缺的存在。


    ......


    韓榆言出必行,第二天就有專人前往各大醫館,談及義診一事。


    果然不出所料,醫館的坐堂大夫都同意了。


    四月初八,全民義診日。


    這天,府衙前人山人海。


    不僅府城人,就連治下幾個縣城的百姓都聞訊趕來。


    雖說雲遠府如今太平安定了,可要說百姓的生活條件,也隻比原先好了一點而已。


    藥材價格昂貴,很多人生了病都不敢去醫館,隻能硬撐。


    撐到最後,要麽不藥而愈,要麽在痛苦中死去。


    聽聞官府組織了麵向全體雲遠府百姓的義診,隻需報上姓名籍貫,便可接受大夫的免費醫治。


    雖然藥錢還是自己出,免去的診金隻是杯水車薪,但本著能省則省的原則,還是有很多人來了。


    「就算買不起藥,我也想看看我還有幾天可活。」


    「知府大人仁義,就算身上沒什麽不舒服的,過來看看也是好的,萬一有病了沒發覺呢?」


    「你還真別說,方才那位女大夫給我診脈,還真發現了問題,不過不是什麽大病,吃幾服藥就能好。」


    「我本來不打算湊這個熱鬧的,聽你這麽一說,我也有點擔心了,罷了,我也去排隊。」


    韓榆在門後圍觀,將所有人的話語盡收耳中,沉吟片刻,對吳同知耳語幾句。


    吳同知有些詫異,但還是照辦了。


    不多時,有一官兵提著銅鑼出來。


    「鐺鐺鐺!」


    伴隨著清脆的聲響,


    所有人循聲看過來。


    「知府大人說,但凡得了病沒錢醫治的,隻要能提供確切的證據,可由官府報銷一部分藥錢。」


    片刻的寂靜後,府衙前爆發出響亮的哭聲。


    吳同知迴來,聽著似發泄似感激的哭聲,心情不可謂不複雜。


    他向韓榆深深作揖:「大人高義。」


    韓榆雙手負後,謙遜地笑了笑:「本官隻動動嘴皮子,真要論起來,這筆藥錢還是您幾位交上來的呢。」


    「本官粗略算了下,那筆銀子足夠多,起碼明年才能用完。」


    吳同知等人:「......」


    你三十六度的嘴,怎麽能說出這樣冰冷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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