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齊二妮,已經眼一翻,暈死過去。


    韓發眼神閃爍,撲上前拚命搖晃:「所以你真的不是我娘子?這些年你一直在騙我?你是齊二妮,不是大妮?!」


    韓榆:「???」


    謔!


    韓榆真想給他頒一個最佳演技獎。


    你一股腦把罪行都推到齊二妮身上,難不成是想讓自己洗脫罪名,清清白白地全身而退?


    褚大人見兩人再次喧譁,指了兩名衙役:「將他二人分開。」


    衙役應聲上前。


    韓發還在歇斯底裏地質問,半個身子幾乎壓在齊二妮身上。


    望著把嘴湊到齊二妮耳邊的韓發,韓鬆微微眯起眼,眼底掠過瞭然之色。


    ......


    經過衙役的一番努力,總算把暴怒的韓發從齊二妮身上拉開。


    韓發趴在地上放聲痛哭,簡直問著傷心聽者流淚。


    他膝


    行著到齊大妮麵前,老淚縱橫地說:「大妮,這些年我真的什麽都不知情,都是齊二妮!是她騙了我,是她害了你,我們都是深受其害的可憐人吶!」


    韓榆不忍直視:「咦~」


    韓鬆抱臂而立,冷眼看韓發還能使出什麽招數。


    齊大妮對韓發的哭訴毫無迴應,隻問方叔:「當年和齊二妮一起去的,可是我麵前此人?」


    方叔盯著韓發的臉,半晌後搖了搖頭:「不太像。」


    公堂上驀地一靜。


    齊大妮幾人的臉色當即沉下。


    韓榆屏住唿吸:「二哥,這是怎麽一迴事?」


    韓鬆眼含譏誚,這便是韓發的高明之處。


    去牙行時他怕是做了偽裝,而齊二妮仗著沒了齊大妮這塊攔路石,便肆無忌憚毫無遮掩。


    韓鬆心思流轉,在百姓嘈雜的議論聲中對韓榆低語:「且看著吧,齊二妮一定會攬下所有罪名。」


    韓榆瞠目結舌:「為、為什麽?」


    不待韓鬆解釋,齊二妮悠悠轉醒。


    她一臉心如死灰的表情,跪在堂下:「大人,罪婦有話說。」


    褚大人允了。


    齊二妮以頭搶地,聲線沙啞:「當初和罪婦一起發賣齊大妮的是罪婦的夫君,盧原。」


    韓榆:「!!!」


    所有人:「!!!」


    「罪婦嫁給盧原,發現他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盧家隻是表麵富足,其實內裏都因為盧原賭錢所欠的龐大外債掏空了。」


    「為了還賭債,罪婦和盧原就把主意打到韓家頭上。」


    「罪婦趁


    韓發外出幹活,打暈了齊大妮,和盧原一起把人送到牙行發賣。」


    「就這樣,罪婦頂著齊大妮的身份留在了韓家。」


    「韓發對我很好,賺的銀子也都全部交給我,我私底下一直接濟盧原。」


    「後來,盧原的胃口越來越大,要的銀子也越來越多,我拿不出那麽多銀子,他就用齊大妮的事威脅我。」


    「罪婦一氣之下就推了他一把,盧原當時喝了不少酒,摔下田埂就沒醒來,凍一夜就沒了。」


    「我以為這件事會被我帶進棺材裏,誰知道齊大妮迴來了。」齊二妮哈哈大笑,瘋瘋癲癲的,「到頭來什麽都沒得到,終究隻是一場笑話!」


    褚大人:「......」


    褚大人表示很頭疼。


    原以為隻是一場簡單的案子,人證物證俱在,很快就能結束。


    誰料審案過程中意外頻出,一個反轉接一個反轉,搞得人心力交瘁。


    韓榆看著對齊二妮怒目相向,滿是恨意的韓發,陷入自我懷疑之中:「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齊大妮和齊二妮到底誰才是對的?


    雖然韓榆下意識地偏向前者。


    事已至此,韓鬆已經猜到結局,同滿腦袋問號的韓榆低語:「為了韓椿韓柏。」


    見韓榆還是一臉懵,韓鬆便解釋給他聽。


    根據大越律法,罪犯的後代不得參加科舉。


    韓家族譜上和韓發寫在一起的是齊大妮,而非齊二妮,所以齊二妮獲罪,不會對韓家有任何影響。


    就算韓宏


    慶和韓春銀是齊二妮所生,他們兩人記在韓發和齊大妮名下,同樣和齊二妮無關。


    如此一來,韓椿和韓柏報考科舉時,不會因為長輩是罪犯而被拒之門外。


    齊二妮為了親孫子,不得不站出來將所有罪名攬到自己身上。


    哦對了,還有死去二十多年的盧原。


    韓榆被這兩人的騷操作噁心壞了,心說盧原的棺材板怕是要壓不住了。


    生前被妻子戴綠帽,死後還要給姦夫背黑鍋。


    韓榆願稱之為——史上第一冤大頭!


    韓鬆見韓榆氣得腮幫子都鼓起來,抬手輕捏他的後頸:「其實韓發全身而退,你我日後的仕途也少了些許阻礙。」


    韓椿韓柏因為韓發獲罪不得考科舉,韓鬆和韓榆又何嚐不是這樣。


    祖上三代若有汙點,即便是韓鬆也無能為力。


    韓榆跟壯壯似的,輕易被順毛成功,小聲嘟囔:「我就是氣不過。」


    韓鬆收迴手,並不言語。


    韓榆頓了頓:「二哥是不是早就料到這個結局?」


    韓鬆輕整衣袖:「是。」


    以韓發的為人,這是必然。


    韓榆有些懊惱:「我還真給疏忽了。」


    韓鬆不以為意:「你又沒開始考科舉,對於一些細節條例不了解也屬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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