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還有沒有玫瑰紅糖和?薑茶了?許白魚一邊思考著這個?問題,一邊開門迴家,貓在她腳邊轉了幾圈喵嗚喵嗚蹭過來撒嬌,她二話不說?把二狗抱起來,兩隻冷冰冰的手埋在暖唿唿的貓貓肚子上,然?後維持著那個?動作,低下頭吸貓的陽氣。


    五秒之後,她把癲狂掙紮的毛球放在了地上,本來想和?媽媽貼貼結果被她的手凍了半天的許二狗驚恐無?比的滿地亂竄,留下漫天飄飛的雪白貓毛,並在老母親痛心的目光中非常迅速地躲迴了貓窩裏。


    許白魚看著躲進貓窩裏的貓貓球,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崽啊,為娘要你?何用?呢。


    都已經不指望你?能看家護院了,你?拿來暖手都不行。


    許白魚想了想,最後還是沒有強求,因為她的感冒藥可?以走醫保,而許二狗進一趟醫院是保底四位數起步的。


    她嘆息著起身,認命地翻出了不知道多少年前屯的玫瑰紅糖和?薑茶粉,沒記錯的話這還是剛搬過來的時候她的親媽林秀秀女士帶過來的,不過許白魚討厭薑味又不耐煩等著紅糖化開,所以平時就算有問題也是直接吃止痛藥,這幾包東西迄今為止也就是皮外傷的程度。


    這應當是她第一次耐心無?比的同時泡了兩樣?,許白魚現在腦子空空也不想思考,也沒忙著去準備別的,她坐在那兒,放空大腦安靜看著玻璃的養生壺內部的水慢慢沸騰起來的過程,等到水燒開後好一會,她才給自己倒了一杯,慢慢抿了一口。


    紅糖薑茶的味道順著喉嚨流淌下去,暖意自胃部流淌入四肢百骸的瞬間,散發出的是一種無?比溫吞的愜意,捧著杯子的掌心已經被暖到發燙,然?而手背處卻依然?是透骨的涼。


    許白魚垂下眼睫,嘆了口氣。


    這感覺,怎麽說?呢。


    ……像是有人將一雙冰冷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一般,細細密密的攏著,小心地密不透風。


    他的手一定很?大,能夠輕而易舉的攏住自己的雙手。


    她看著靠著現代科技的支撐穩定維持在八十度的保溫壺,還有手中這杯已經開始迅速失溫的紅糖薑茶,強迫自己的腦子開始迴憶有關那個?恐怖逃生遊戲為數不多的細節。


    ——荒村,濃霧,冥婚,第一人稱操作視角,很?常見的恐怖遊戲的主?題。


    令許白魚對這遊戲多少年後也仍然?記憶頗深的是他的作業係統,不比其他遊戲可?以自由跑動滿地圖亂跑的默認前提設定,那個?遊戲相當令人抓狂的一點,就是玩家的作為第一視角操作的時候,他是有體力限製的——和?許白魚特別像,跑兩步就得歇一會,八百米跑出八分鍾的體力菜雞。


    而且怎麽說?呢……上手的那一瞬間,就當真會覺得自己就是那個?身著鳳冠霞帔被迫冥婚的可?憐女孩。


    拚了命往外跑、卻依然?連這小小的院子也跑不出去。


    不過想來也是,穿著那麽重的衣服又是在全然?陌生的地圖裏,一個?從未鍛鍊過的普通年輕姑娘就算絞盡腦汁費勁力氣,她又能跑多遠呢?


    所以一周目是必須要死的,不僅是因為一周目毫無?關鍵劇情提示和?鬼打牆一樣?反覆循環的地圖設計,也是因為在冥婚這樣?的背景劇情設定裏,就算她能成功逃出死亡地圖,遊戲本身也根本不可?能給她留下一絲一毫的生機。


    許白魚在遊戲上算是個?高玩,靠著各種精細手操和?氪金道具漸漸摸索到了逃離訣竅,後期幾乎是可?以靠著微操遛著滿地紙人走,進了院子就跟迴家似的自在,但哪怕玩到了這個?狀態,許白魚也沒覺得自己就算是徹底完整通關了。


    她和?言殊解釋的時候嚴格來說?也不算是有所隱藏,她的確已經主?線通關,但也確實沒找到她認為的理?想彩蛋,沒有觸發隱藏結局——


    因為玩到最後她就發現這遊戲根本就沒有宅院之外的地圖,最終地圖就是拜堂的大堂,怎麽繞都繞不出去,be線是被人抓住摁著拜堂然?後塞進棺材裏,然?後屏幕上出現血紅色的「囍」字;


    而開放類結局也不過就是許白魚可?以在院子裏到處亂走,後麵?跟了個?鎖定狀態不會攻擊的惡鬼boss,氪金商城沒已經被搬空了,甚至所有紙人小怪都被她想方設法打了一遍,依然?是怎麽走都沒有想像中隱藏結局的觸發cg,感覺自己好像一不小心廢了這麽長時間玩了個?爛尾遊戲,她這才一怒之下卸了遊戲。


    ……但是,如果換一個?角度來想呢?


    ——如果這就是遊戲的結局,或者?說?,遊戲裏最終boss真正?期待的結局呢?


    就像她根本不知道這些本該隻是一組代碼的角色什?麽時候成為了鮮活又真實的存在,直接來到她身邊一樣?……她怎麽就能保證,這個?遊戲的結局,不是某個?存在單獨為她準備的呢?


    說?起來……那個?boss,或者?說?她遊戲內或是被逼或是為了飛速過劇情,被動主?動反覆拜堂了多少次的死鬼夫君,牌位上的名?字是什?麽來著?


    好像是,姓穆。


    維持著那個?捧著杯子的姿勢停頓幾秒後,許白魚忽然?抬起頭,冷不丁對著空蕩蕩的房子開口輕聲說?:


    「穆雲舟?」


    屋內沒有人迴應她的聲音,沉香木的流珠手串也依然?安穩地掛在她的手腕上,可?她的感知是前所未有的清晰敏銳,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保溫壺上方垂直上升的氤氳白霧微微飄動搖晃起來,而一縷本該老老實實垂在身前的長髮,也被什?麽東西輕輕攏到了她耳後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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