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的賴皮推脫,湯清水也不惱。


    要是換對情侶來,沒準這婚真就不結了。


    他對湯勉總是那麽容易妥協。


    「不背也成,但宣誓還是要宣的,就像你出考場發的誓一樣:我對上帝鄭重發誓,我將永遠愛我的男人,一輩子都愛他,不離不棄。」湯清水注視著他,挑挑眉毛,「這樣就行了。」


    湯勉聽完,耳朵尖尖都跟著有點紅了。


    這個誓言,比剛才紙上的正式的誓詞還讓他覺得肉麻,明明自己不會離開湯清水,但是要明明白白的這麽說出來,還真是說不出口。。


    他覺得在心裏說沒問題,在別人麵前說出來的話,就有點為難了。


    湯清水站在他身後,手掌搭在他的雙肩上,和鏡中的他溫柔對視,低聲說:「你自由發揮吧,發自內心地說兩句差不多的就可以的,這裏除了盼生還有幾個忙碌婚禮現場的是熟人,其他人反正我們都不認識,不用不好意思。」


    湯勉點頭,他有點緊張,但也不是特別緊張。


    湯清水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時,發現他在輕微地顫抖著,很輕微很輕微,微不可察。


    或許連湯勉自己都不知道。


    他深吸幾口氣,腦子裏很亂,這就結婚了?


    他是不是馬上就要成為已婚男了?那他就是有家室的男人了?


    他終於要擁有一個真正屬於他自己的家庭了?


    化妝間裏隻剩下他們兩人,湯清水察覺到他的緊張,便安撫性地從後麵、居高臨下地環抱住他,低頭親吻他的頭頂,聲音沉穩:「雖然結婚是很重要的事,但是我們辦的非常簡單,別緊張,隻有我們兩個人。」


    湯勉忍不住閉著眼,忍不住的小聲嘟囔:「誰緊張了?不就是結婚嗎,有什麽好……」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湯清水把手放在了他的胸口處。


    他的西裝是大v領,因為天氣過於炎熱,他裏麵沒穿衣服。


    就一個白色襯衫假領,這是顧盼生想出來的餿主意。


    還解釋道:「海島溫度高非常熱,不用穿那麽厚,反正拍照也拍不到裏麵,這樣穿透心涼。」


    的確是透心涼,空調冷風從衣服縫隙裏鑽進去,他都能打哆嗦。


    結果這會兒便宜了湯清水,他的手伸進來,是直接觸摸在他的身體上的。


    「你這是幹什麽?」湯勉渾身都僵了僵,他目視前方,望著化妝鏡,在鏡子裏和湯清水對視。


    化裝間裏隨時都會有人進來,並且,且說馬上就要結婚了,哪有時間再幹羞羞的事。


    湯清水嘴唇貼著他的耳朵,迴答他:「摸摸你心跳快不快。」


    湯勉抿緊唇,湯清水繼續在他胸口處摸索著,搓著在他手心裏挺翹起來的紅豆粒,嘴裏說:「是挺快的,小勉,你太緊張了。」


    「你不緊張嗎?」湯勉忍不住抓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掌一寸寸地從他的西裝裏移除去,臉上帶著紅暈,「你再這樣摸是會出事的,」


    他看一眼時間,「差不多了,別瞎摸了,到時間該舉行儀式了,別鬧。」


    「好好好,不鬧你了。」湯清水的手從他衣服裏抽出去,屋內空調冷風鑽進來,「我就是想讓你放鬆一下。」


    湯清水手背離開的一瞬間,湯勉覺得格外地冷,好想那隻手再放進來。


    湯勉嘴上說著不背那個誓詞,實際上他剛才是因為太緊張了,感覺背不下來了,就把誓詞給丟了。


    真到了結婚的時候,反倒很順暢地、一字不漏地把誓詞說了出來。


    他站在光明的教堂裏,看著牧師背後散發著聖光,對著上帝發誓說不離不棄的時候,心裏很安寧,既幸福又安寧。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臉上的笑容有多明媚燦爛,一如頭頂窗戶外的陽光般,叫湯清水周身都變得暖洋洋的。


    在牧師的指引下,兩人異口同聲地說出「我願意」之後,牧師在眾人的見證下,在兩個紅本上分別蓋上一個鋼印。


    顧盼生小臉笑成一朵菊,花的送上一盒對戒。


    這次的對戒和之前隨意買的完全不一樣,款式一看就很新穎,高調的角分明的輪廓頌揚藍鑽的立體琢麵,鐫刻愛的印記,棱在指間訴說盈盈愛意,戒指內側直接刻了兩人名字,頌揚恆久之愛,代表著獨一無二。


    交換對戒後,湯清水低頭吻湯勉,他捧著湯勉的臉,閉著眼專注地吻他。


    狂喜在心頭蔓延,嘴角忍不住勾起弧度,他好多年沒這樣開心過了。


    湯勉微微仰著頭,歪著腦袋,鼻子抵著湯清水的臉頰,手臂攬著他的後頸,忽然整個人都抱上去,整個人的力量都依賴在對方的身上。


    湯清水含著他的舌尖,輕輕的吮吸,充滿著耐心與溫柔。


    湯勉對他的吻早已適應,順從又乖順。兩人吻得難捨難分,湯勉意亂情迷,怎麽辦,突然感覺褲子好像有點緊繃。


    還好他們麵前有不少半人高的鮮花遮擋,不然湯勉都沒辦法繼續走路。


    唇唇分離,湯清水深深地注視他,拇指擦拭著他的下巴淌落的口水。


    湯勉緊緊摟著他不放,雙眼含水,臉色緋紅。


    湯清水很清楚湯勉此時的狀態代表著什麽,他打橫抱起湯勉,對顧盼生說了句他們迴化裝間換衣服。


    在眾人的口哨聲與起鬧聲中,湯清水快速把湯勉抱迴了化妝間,反鎖好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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