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動物,畫室。


    他心髒縮了一下,拽住江枝惑袖角,瞳孔微緊,「嚴誠,可能在莊園後山。」


    「崽崽。」


    江枝惑瞧向少年,看著他慘白的臉,握住他沒有溫度的手,聲音低緩,「為什麽這麽覺得?」


    遲茸指尖顫著,覺得江枝惑的手燙的厲害,很暖,很叫人心安,可他總覺得自己的手太涼,好像要把江枝惑手上溫度吸走似的。


    他垂了垂眼,想把手抽迴來,讓江枝惑維持他自己的溫度,搖搖頭。


    「感覺。」


    遲行堰是瘋子,嚴誠也是。


    他了解瘋子,可能他也瘋了。


    江枝惑叫保鏢先往莊園趕,自己帶著少年也開車迴去。


    過來檢查車禍情況的老師本想攔著他們,去醫院檢查檢查,但兩個人走的太快,一眨眼就沒影了。


    江枝惑開車,遲茸坐在副駕駛上,心髒高高懸著。


    嚴誠想幹什麽?


    他那麽像遲行堰,這些事,絕對和遲行堰脫不開幹係。


    小白,江枝惑。


    江枝惑,小白。


    他們太清楚自己的軟肋在哪了。


    一捅就中。


    他盯著路,再盯向江枝惑,指尖掐的青白,身體緊繃,幾乎能聽見自己重重的心跳聲,生怕再有輛車衝出來。


    江枝惑抿唇,感覺少年繃的太緊了,情緒異常的厲害,放緩聲音叫他,「崽崽。」


    「沒事的,別害怕,嚴誠做這些事與你無關,你別把一個瘋子的事放在心上。」


    遲茸低低嗯了一聲,沒說話。


    很快到了莊園,保鏢比他們先到,已經進了後山搜查。


    遲茸放心不下,他心髒好像燒沸了的油,隨便什麽放進去,都會爆出可怕的高溫油星,將他的身體灼燒腐爛。


    他們人多,嚴誠雖然偷跑上後山,但躲藏的想法並不重。


    他打扮舉止像遲行堰,辦公室像畫室,又在在山上坦然留下玻璃瓶。


    這個人好像全無畏懼在意,赤.裸.裸的,直白鋒銳的,將刀子戳進遲茸心髒。


    保鏢很快發現了人並且團團圍住。


    遲茸站在外層麵一眼看見裏麵席地而坐的嚴誠,還有他麵前動彈不得小白。


    小白還清醒著,耳朵垂下來,不知道哪裏的傷口,猙獰鮮血染紅了它純白色的毛,嗚嗚哀叫著。


    和畫室裏的那些生靈別無二致。


    「……小白。」


    遲茸腦袋嗡了一聲,心髒劇烈收縮,臉上白的厲害。


    嚴誠被包圍,他卻沒有半點懼意,哈哈的笑著,手裏攥著把刀,抵著小白的肚子。


    嚴誠目光掃過一旁的江枝惑,吹了聲口哨,儒雅的打扮也遮不住內心的瘋狂,笑著,「命真大,居然沒死啊。」


    遲茸腦袋發疼,擋在江枝惑前麵,極力遮住他目光,聲音低啞,「……你想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嚴誠笑笑,望著遲茸,握著刀滿手鮮血,語調卻很溫和,眼睛放光,「小茸,你現在的表情,和兩年前一樣有趣,不,比那會兒還要有意思,哈哈。」


    ……小、茸?


    遲茸唇色愈發白了,又問一遍,「你想幹什麽?」


    嚴誠笑著,「我也不想幹什麽啊,我隻是聽遲老師的話做事。」


    他目光裏透出癲狂與炙熱,「遲老師,遲老師是真正的藝術家,他的畫,他的思想,他的靈魂,都是至高無上的,能為他做點事情,我很榮幸。」


    「可惜,上學期我剛進學校,你們就放假了。」


    他這聲老師不是教師的意思,更像一種尊崇,一種發自內心的敬仰。


    嚴誠笑起來,儒雅瘋狂,愈發像遲行堰,「現在,小茸,看好嘍。」


    他咧開嘴,抬手,鋒利的刀抵上小白,目光卻望向少年身側的男生,用力一劃。


    「嗚!」


    小白痛苦哀叫一聲。


    遲茸:「!!!」


    不!


    遲茸耳邊嗡鳴,那一聲哀叫似乎把他的記憶戳穿了,眼前光線昏暗下去,濡濕,猩紅。


    小貓頭鷹的模樣與小白重合,又隨著嚴誠視線,變成了江枝惑的模樣。


    不,不。


    他臉上血色褪盡,想到小白跟前,又想擋住江枝惑,意識打結。


    江枝惑握住少年的手,擰著眉給周圍保鏢使了個眼神。


    遲茸臉色不好看,嚴誠便笑的更開心了,「小茸,你是遲老師的作品,怎麽能反過來傷害遲老師呢?這次是動物,下次……」


    他目光偏轉,望向男生。


    「轟——」


    保鏢看準時機一擁而上,一把奪了他的刀,將嚴誠死死壓在地上,另有幾個人將小白救了過來。


    醫生也在,先過去看了看小白。


    「崽崽,別聽他胡說,你隻是你自己。」


    遲茸腦袋疼的厲害,江枝惑握著他手,想把人抱進懷裏。


    遲茸抖了一下,艱難點頭,又小幅度抽開手,挪到小白邊上。


    它身上有傷口,很痛,嗚嗚叫著,但看見遲茸,染著血的耳朵動了一下,朝他小幅度蹭蹭,想讓他摸。


    「嗚,汪。」


    遲茸眼睛紅著,摸摸薩摩耶的腦袋,手心染了血,「……小白。」


    動物的毛染血後會結塊,很澀。


    熟悉的觸感。


    遲茸有些喘不上氣,腦袋發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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