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茸心髒一跳,驀地掃視過周圍廖廖幾人,眼含警惕。


    不對,這些不是,那人已經離開了!


    遲茸飛快站起身,直直朝樓下追去,從二樓望去,一樓樓梯拐角一個人影轉瞬即逝。


    「站住!」


    遲茸揚起聲,快速下樓追,心髒跳的越發猛烈。


    戴帽子,個子偏高,微瘦,看不出年紀。


    是誰?!好陌生的背影。


    「站住!」


    遲茸一次三個台階往下邁,江枝惑剛剛過來,就見少年不管不顧的在樓梯下沖,眉頭蹙起來,快速往前接了幾步。


    「跑什麽呢?」


    「那人,那個人!」


    遲茸急切,指指已經空蕩的拐角,江枝惑一瞬間想到四樓畫室,那個做了和遲行堰相似事情的人,握握少年手腕,冷聲道,「我去追,你在這等著。」


    江枝惑邁開長腿,幾步跟了過去。


    遲茸瞧著男生背影,腦袋亂了一瞬。


    他沒想到江枝惑突然出現,剛剛對方一問,他下意識迴答,指向那個人,但那種人可不是什麽好相與的。


    遲茸思維急速轉動,一瞬間後悔自己嘴快,臉色微白,連忙跟上去。


    江枝惑腿長步子大,沒幾步便追出店外,但出了門,門口附近卻一個人沒有。


    他眼底黑漆漆的,目光環視四周,看著來往的人,再看看附近有沒有監控。


    行人瞧不出明細,明顯的監控也沒看到,江枝惑拿出手機發條消息出去。


    遲茸跑到急,沒看見到那個人,先衝上來拉著江枝惑上下打量,有些心焦,「江枝惑,你沒事吧?」


    遲行堰敢殺保護動物,對生命沒有半分敬畏,也敢殺人。


    和遲行堰類似的人必定也差不離。


    他怕對方帶刀。


    遲茸心跳異常迅猛,急忙忙拉著男生來迴打量。


    江枝惑摸摸他頭髮,垂眼,溫聲安撫,「沒事,他跑了,我讓人去查了。」


    遲茸沒顧得上遺憾沒抓到人,隻鬆口氣,唿吸急促,咬咬唇,「我不該讓你追的。」


    「遲茸。」


    近處聲音突然一寒,遲茸被捏著兩頰被迫抬起頭,對上一雙冰涼的眸子,裹著幾分戾氣。


    「避著我,自己跑來冒險釣人,是覺得我一無是處還是不願意相信我。」


    遲茸仰著頭,指尖抖了抖,眼睛茫然一瞬,唇上血色退去,聲音弱了幾分。


    「……不是。」


    江枝惑直勾勾盯著他,眼底黑沉一片,舌尖抵過壓根,聲音泛冷。


    「大體事情我已經猜到了,瞞著我沒用,告訴我你看見的那個人輪廓,我去查,那個人既然和遲行堰行事類似,那就去找人去問遲行堰,一遍問不出問兩遍,兩遍不行問三遍,我總能撬開他的嘴。」


    他盯著少年,目光一瞬不瞬,語調低沉,「這段時間我會全程和你待一起,寸步不離。」


    遲茸眼睫顫了一下,指尖蜷縮,想說什麽,又忍住。


    ……他明白江枝惑的擔心。


    江枝惑瞧著他,直接把人一抱,帶著上樓。


    遲茸東西還在桌子上放著,包括那顆白色的圓形小藥片。


    安全起見,他剛才沒直接用手觸碰,就放在那裏沒動。


    江枝惑擰眉,「這是什麽。」


    「……那個人放下的。」


    遲茸聲音挺輕,「我也不知道是什麽。」


    藥片底下還有一張疊起來的白紙碎片,就是普通的a4紙撕了一小塊,和純白畫紙挨在一起,不太顯眼,遲茸剛剛急著抓人,沒看見,這會兒才發現這東西。


    江枝惑眼底黑沉,周身氣勢有些淩厲,用紙巾隔著取出那紙片,打開來。


    上麵是一行列印的文字,寥寥幾筆,寫著——


    是誰?


    是他嗎?


    遲茸猛的擰緊眉,心跳突兀漏了一拍,耳邊響起幾絲鳴音。


    是誰??什麽意思?!


    江枝惑瞧著少年異樣表情,緩了幾分,眼神詢問,遲茸搖頭。


    他不知道這些。


    藥片,紙條,還有上次畫室裏的藥瓶。


    ……他記憶裏,沒有這些。


    但似乎,依稀……夢見過。


    .


    江枝惑撞見個正著,不許他一個人再犯險,問他具體情況。


    遲茸遲疑良久,指尖幾次掐進掌心,被江枝惑盯著,還是慢慢說了出來。


    四樓畫室,貓叫,血漬似的畫布,沒有標籤的小藥瓶和裏麵寫著「你記憶恢復了嗎」的字條。


    再就是今天他也不太清楚的,「是誰」。


    遲茸掩去了自己在畫室的焦灼亂轉,撲在窗邊喘息的細節,隻說了和那個人相關的。


    江枝惑其實已經猜的差不多。


    遲茸沒和別人說過這些,那隻能是從遲行堰那裏說出去的。


    與其說這個人了解遲茸,倒不如說他了解遲行堰。


    但他以前查過遲行堰,弗來斯畫風的藝術家,自詡高傲,沒有親密來往的朋友,和親戚的關係也隻是表麵功夫。


    江枝惑直接找人去了監獄。


    寢室裏,少年坐在床邊,長長的眼睫垂著,把玩指尖,看著像是在走神。


    江枝惑有些心疼。


    他不是探究崽崽的過往,隻是……陳舊創口,捂得越嚴,爛的越深。


    而且,崽崽的心理情況明顯不好,陰影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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