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丟掉手裏那張被特意安排好致詞卡片。


    低音低啞,緩緩入耳,「單栗,每個人相遇都需要一個契機,相愛也是。」


    「我這個人也別扭,但我喜歡你,很久了。」


    單栗眸光湧動,激起波瀾,溢出點詫異,握住捧花的手收緊,似不可置信。


    她一直以為,烏廉隻是惡作劇,他喜歡玩,卻骨子裏又是個責任心強的男人。


    才會在那次之後纏上她。


    但現在他說,喜歡她,很久了。


    她和他一直的相處模式就是互相嫌棄的死對頭,她內心隻把他當一隻野狗,現在這一番發言攪的她心亂亂的,神色複雜。


    烏廉臉有點紅,畢竟大庭廣眾之下公開告白,還是在自己婚禮上,他屬第一人了吧。


    台下起鬧聲不斷,他擋了幾句,又繼續說:「咱倆都是當父母的人了,婚後再相愛也不晚。」


    「我告訴你啊,沒人比老子更愛你,之後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還威脅上了,單栗扯唇,弧度很淺,將手伸給他,「戴吧。」


    烏廉看見她笑險些話筒拿不穩,耳朵更熱了,將話筒丟給沒說幾句話的司儀,拿起戒指就往她手上套。


    儀式完成,到扔捧花的環節,烏廉牽著她的手,眼神似有若無的落在前排正十指緊扣的倆人身上。


    他輕聲道:「扔給池哩」


    單栗點頭,她還以為他是希望祁硯崢早點把人娶迴家。


    誰知他下一句就是,「讓他知道知道,誰是先結婚的。」


    「……」


    這也要比?她真不明白這男人哪來的好勝心。


    扔捧花的時候池哩沒有湊上去搶,隻是看著那邊熱鬧的氛圍,安靜的笑著。


    祁硯崢問她,「不搶嗎?」


    池哩扭過頭去,「這麽多人,又搶不到。」


    「那搶到了呢?」


    男人用那雙慣有的深情眼眸引誘她,她伸手掐他的臉頰,逗弄,「搶到就嫁給你嘍。」


    「嘭」


    話音剛落,就感覺有什麽東西落在了腿上,她不敢去看,收迴手,臉上的笑容僵住。


    而她麵前這人,摸亂她的髮絲,笑的很蕩漾,「怎麽辦,哩哩要嫁給我了。」


    他將捧花拿起,塞進她手裏麵龐上滿是寵溺的笑,停不住了。


    周圍都是掌聲,慶祝池哩獲得捧花,而她埋在男人懷裏,悄悄紅了臉。


    「這麽多人看著,不能賴帳。」


    池哩耳尖發癢,掐了把他的腹肌,扇動的眼睫都藏著羞赧。


    可惡,又讓他給得逞了。


    婚禮的儀式結束晚宴也開始了,菜品陸續上齊,途中池哩去洗手間。


    剛出來時,腳步頓住。


    她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女人倚在牆上和她對視,情緒很平淡,淺笑下,直起身子像是刻意在等她出來。


    「能聊聊嗎?」


    露天陽台,清風徐徐飄動髮絲,她們對立而坐,這一幕,像是迴到那個花店。


    池哩盯著手上的水杯,有些恍惚。


    「抱歉,之前的事是我騙了你。」


    祁硯崢那麽精明的人,她的一點變化都會讓他生疑,他隻是配合著,讓她也入局罷了。


    「真沒想到,你會愛上他。」


    李雯雅眸底晦沉,浮起的一絲暗光被壓住,指尖捏住桌角像是在極力壓抑些什麽。


    她內心沒有麵上那般冷靜,隻是在維持著毫不在意的假象。


    雖然不知道她來找她有什麽目的,池哩隻是輕輕一笑,「沒什麽不可能的。」


    女孩眼中無雜質,幹淨又帶著柔媚,即使鎖骨處粉很重,還是隱約能看出點紅色印記。


    那個男人對她的占有欲,絲毫沒變。


    頓時,她眉眼劃過一絲頹,什麽都不想說了,滿腹的問題也不想再問了。


    待著吹了會風還挺愜意,池哩眯著眸,手機又沒帶,絲毫不知道某人快找她找瘋了。


    看見男人滿身陰翳的走來,她立馬起身,臨走前,李雯雅問了她最後一個問題。


    「喜歡上一個心裏有別人的人,是對的嗎?」


    她垂著睫,試圖在她臉上看出什麽。


    池哩和男人對視下,似在安撫,又轉過頭來輕聲說:「如果沒有打擾他的生活,喜怨自定。」


    她抿唇,對上她的眼眸,「但如果傷害了自己,那就是錯的。」


    與其愛一個不屬於自己的人,那倒不如把自己放在第一順位,誰都不能讓自己受傷,再喜歡也不能。


    不是自私,是自我保護。


    頓時,李雯雅釋然一笑,「我知道了。」


    看見女孩撲向男人懷裏,嘟囔說了幾句,他臉上的寒霜盡散,那身的戾氣在她靠近時就煙消雲散。


    轉而親昵的彎腰吻她,一觸即離眼神卻纏綿相依。


    倆人的身影消失,李雯雅獨自坐下,撐著頭欣賞今晚的夜色。


    忽而,門被推開,看見人她懨懨喊了聲,「哥。」


    李文海輕應,在對麵坐下。


    見她一臉蔫巴,剛才來時他也撞見了池哩他們,也了解這丫頭的心思。


    嘆口氣,「你就是倔,起初都告訴你喜歡上他沒結果,祁爺冷血的性子是從小養成的,如果不是池哩,估計那脾性單一輩子都有可能。」


    上位者很難愛情事業兼得,他骨子裏透著薄涼,不像牧朗那種公子哥愛玩,花天酒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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