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芯悅意外的看著他,「怎麽?你怕了?」


    六哈搖頭,「不怕。」


    季芯悅不解的問,「那你的表情這麽嚴肅?」


    六哈聽到這句話,差點委屈的繃不住表情。


    「因為薩睨這個魔鬼不允許我笑!」


    季芯悅低頭,隻見薩睨臉色陰沉的瞪著中年婦女,一副一碰就炸毛的模樣。


    六哈壓低聲音哭訴:「她心情不好,誰都不打,就打我!說我笑也有錯嗚嗚嗚!本汪就從來沒受過這種委屈。」


    季芯悅摸摸他的地中海,說:「辛苦你了。」


    六哈連連點頭,季芯悅又沒忍住摸了摸他光禿禿的腦袋,感嘆,「真的好滑。」


    六哈:「……」


    兩個毫無人性的女人!


    「接下來怎麽辦?」


    薩睨深唿吸一口氣,平復心情。


    他們就算再生氣也無力挽迴小女孩的死亡,能做的隻有麵向未來,用盡全力的活下去。


    季芯悅摸著下巴,慢悠悠的問:「尖耳怪的牙齒還帶著嗎?」


    薩睨:「……」


    六哈:「……」


    「你們去哪裏?帶我一個!帶我一個啊!」


    中年婦女見季芯悅等人從上空飛過,急得不顧受傷的手打算跳起來抓住季芯悅的傘。


    季芯悅卻跟故意挑逗似的,讓傘尖從她手心滑走,更是急得中年婦女差點哭出來。


    「鳳艾夭,他們怎麽往迴走啊?瘋了嗎?把他們喊迴來啊,如果他們跑了,誰保護我們?」


    鳳艾夭用長矛擊退被她的聲音吸引過來的鬼,麵無表情的說:「我保護你們!」


    中年婦女卻破口大罵,「你連自己都沒辦法保護,你怎麽辦法我們?」


    鳳艾夭神色一滯,抓著長矛的手微微發抖,咬緊牙關說:「我可以!」


    中年婦女一邊揪住她的衣領躲避鬼,一邊說:「你可以什麽可以?你連飛都不會飛,實在不行我們過去找他們啊,我可不想跟你死一起。」


    鳳艾夭眼神一暗,但看著季芯悅離去的方向,眼眸微閃。


    「好,過去!」


    或許,季芯悅有能脫身的辦法。


    中年婦女一喜,正想緊跟在鳳艾夭的身後離開,一隻枯瘦如柴的手從旁伸出,死死拽住她。


    她嚇得倒吸一口涼氣,抬頭一看,卻撞見一雙死灰色的眼。


    「你跑什麽?你得待在這裏為我孫女償命啊。」


    老人歪著頭,混濁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神經病!」


    她將老人甩開,壓低聲音罵,「你孫女的死跟我沒有關係,是她自己太弱小,關我什麽事。」


    老人的力氣比不過身強體壯的中年女人,差點被摔進湧動的鬼群裏,幸虧鳳艾夭眼疾手快的將老人抓迴來,咬緊牙關往前沖。


    中年婦女陰陽怪氣的說,「你管這個老太婆去死啊?真夠多管閑事的。」


    鳳艾夭眉頭一皺,「我如果不夠多管閑事,我也不會救你。」


    中年婦女一噎,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妮兒!」


    老人忽而驚唿出聲,那空洞的眼眸裏有了色彩。


    中年婦女一驚,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剛才被鬼影淹沒的小女孩竟渾身是血的站在鬼群裏,她嚇得不斷的往鳳艾夭身後靠,雙唇不停哆嗦。


    「別、別找我,我不是故意的,害你丟掉性命的人也不是我啊!」


    小女孩依舊麵無表情的盯著她,正當她不知該怎麽辦的時候,老人卻如同魔怔般無聲的從她身旁走過,徑直往小女孩走去。


    中年婦女一愣,睨了眼正在浴血奮戰的鳳艾夭,抿緊雙唇,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見老人的身影逐漸被鬼影淹沒,她的眼裏溢上狂喜。


    太好了,這下鳳艾夭就能隻保護她一個人了。


    季芯悅遠遠瞧見尖耳怪大軍,和薩睨對視一眼,薩睨便心領神會的拿出牙齒,在三個人靠近尖耳怪大軍時,薩睨拿著牙齒上下一磕碰,原本警惕的尖耳怪頓時卸下防備。


    季芯悅三人安全落地,完美隱藏在尖耳怪大軍中。


    第15章


    季芯悅是個謎


    鳳艾夭衝出鬼群,正好遠遠看到這一幕,眼眸一閃,拿出尖耳怪的牙齒,壓低聲音說:「等會一句話都別說。」


    中年婦女正疑惑,但還是連連應說,「好,好。」


    鳳艾夭正想往前走,突然察覺不對,腳步一頓,轉身左右張望,臉色驚變,「她人呢?」


    中年婦女心虛的不敢直視她,「什麽人?我不知道。」


    鳳艾夭麵容緊繃,手背青筋凸出,「我說那個老人,她人呢?」


    中年婦女看向身後洶湧的鬼影,幹巴巴的說:「她看到她孫女,自己跑進去送死的。」


    她停頓片刻,還不忘說:「這可是她自己去送死的,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


    鳳艾夭咬牙切齒的低吼,「你明明可以製止她!」


    中年婦女莫名其妙的反問,「我為什麽要製止她?我跟她什麽關係啊!」


    鳳艾夭近乎無力的垂下手,不忍的閉上眼睛,胸腔劇烈起伏半響,才啞聲說:「走吧。」


    中年婦女開心的點頭,「對嘛對嘛,趕緊跑,在這個地方你管其他人的死活做什麽!」


    鳳艾夭腳步一頓,忽而迴頭,眼神認真的問:「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不管你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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