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堯不能理解:「要是真外遇了,憑什麽還要繼續在一起啊,純純給自己找罪受。」


    安洋擺手,露出許堯很少見過的苦笑:「你不懂,誰像你一樣命好啊,攤上個一心一意的。」


    許堯小聲嘀咕:「都說了他愛衛輕塵。」


    安洋冷哼:「你閉嘴,聽我說完。」


    「安大師請講。」許堯豎耳聆聽。


    安洋說:「圈子裏都愛年輕幹淨的,我這個歲數了,又沒錢,還破過相,還想找小奶狗,多難啊。找個真心的都難,你說何冠吧,就算他出軌了,他對我也好啊,噓寒問暖,活兒也好。」


    許堯還是那句話:「當斷則斷。」


    安洋笑:「剪不斷理還亂。」


    他最後長籲一口氣,又和許堯碰杯:「別勸我啦,你就當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許堯迴家,他這人糙慣了,住不慣別墅,還是以前的老破小。


    楚恆冬準備了蜂蜜紅棗熱牛奶,聽見開門聲就站起來:「迴來了。」


    許堯臉色不太好看,失魂落魄的飄進來,低頭換鞋。


    楚恆冬有點擔心:「怎麽了。」


    許堯迴頭,哇地一聲哭出來:「何冠出軌了,你不會也出軌吧臭渣男!」


    楚恆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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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49.


    「不會啊。」楚恆冬納悶:「我怎麽可能出軌。」


    楚恆冬耐心地跟他舉了個例子。


    「假如我現在和輕塵在一起,但是我又遇見你了,」


    楚恆冬舉了一個不太恰當,但恰如其分的例子:「無論我有多想和你在一起,我都不會來找你。」


    「因為老爺是個花心的人,所以媽媽很傷心。」楚恆冬並不喜歡他的父親:「我不想成為他那樣的人。」


    就像楚恆冬自己說的那樣,愛不隻是一種情感,也是責任和義務。


    談感情,是比解決生理欲望,要麻煩得多的事。


    與衛輕塵告別後,楚恆冬才想通這件事。


    許堯被他哄了半天,心情好了些,雖然還是憂心忡忡。


    楚恆冬讓他來泡腳,家裏就買了一個泡腳的大木盆,兩人的腳塞在一塊兒,許堯踩著楚恆冬,悶悶不樂。


    「在想什麽?」楚恆冬給他餵牛奶糖。


    許堯張嘴吃了,邊嚼邊說:「我擔心安洋。他以前吧,雖然做皮.肉生意,但我覺得他比這世上大多數人都清醒。」


    楚恆冬耐心地聽著,又給他餵了砂糖橘。


    許堯思來想去:「他就屬於那種,很明確地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麽的人,他跟我說,談感情是這世上最沒用的,情情愛愛又不能當飯吃。」


    許堯嘆氣:「愛情這種東西,是有錢有閑階級的奢侈品。」


    楚恆冬想了想:「他說的有道理。以前媽媽還活著,為了掙錢,根本沒時間幫我找後爸。」


    許堯笑了:「那你想不想要後爹。」


    「不想。」楚恆冬毫不猶豫:「我尷尬。」


    許堯笑噴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兩個i人,完全能體會到對方那種尷尬,陌生人突然變成家人,想想都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躲起來,實在是太可怕了。


    說迴安洋,許堯說:「我覺得他這迴動真感情了,以前要是發現對方出軌,他肯定二話不說就分。」


    「現在為什麽不分?」


    「捨不得唄。」許堯摸索下頜,琢磨著:「真喜歡,就變成戀愛腦了,別人說什麽,他都聽不進去。」


    「你是嗎?」楚恆冬好奇地問。


    許堯沒反應過來:「是什麽?」


    「戀愛腦。」


    許堯提腳,木盆裏的水花濺出來,他叉腰,鼻子老長:「我當然不是!」


    楚恆冬垂眸,笑意淺淺:「我是。」


    許堯盯著他,楚恆冬說:「我真的很想,這一生都和你在一起。」


    「下輩子呢?」


    「沒有下輩子。」楚恆冬實話實話:「下輩子,或許要去報答輕塵。」


    「要是他還活著,我們真的沒機會了吧。」


    楚恆冬不否認,無論許堯聽到會不會難過,他都會對他實話實說:「嗯,應該是沒有了,我可能不會迴國,我們倆的產業都在國外。」


    「你愛衛輕塵嗎?」許堯不知道自己問了多少遍,這樣的問題。


    每一次,楚恆冬都會迴答他,是。


    沒有任何例外。


    這次也一樣。


    「如果是基於責任,愛。」楚恆冬說。


    許堯點點頭,不氣不惱,他把腳收迴來,不想泡了,起身去櫃子裏找他的筆記本。


    楚恆冬也不泡了,端著木盆去把水倒了,走到許堯身後,環抱住他。


    許堯嫌癢:「撒手,撒手。」


    楚恆冬偏不撒手,跟著許堯挪來動去,像隻大型人偶背掛。


    「幹嘛呀。」許堯把牛皮筆記本塞迴去,迴頭瞅他。


    楚恆冬趁機親他嘴巴,把許堯按在懷裏,好一陣禿嚕。


    許堯說:「我身體不好。」


    楚恆冬放開他,有些失落:「我知道。」


    他倆上一次那啥,已經是兩三個月前的事了,楚恆冬沒想過他竟然能憋這麽久,都可以立地成佛了。


    「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楚恆冬問。


    許堯狐疑:「是啊,十月底,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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