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辰生眼裏,他和她,到底都算什麽。


    葉時音的存在早就在他心底埋下了種子,悄無聲息地生根發芽。


    他卻因為跟傅辰生的關係越來越近,而忘記了葉時音這個不可忽視的存在。


    如今倒是突然成為一根刺,深深紮在了他的心上。


    「那你,你跟許移安又算什麽?」


    葉時音的眼裏閃過一絲驚訝,似乎在納悶這個名字李本溪是從哪裏聽來的,傅辰生講的嗎?


    但現在這個問題的答案並不重要,她很快便冷靜下來。


    隻聽她淡淡地說: 「移安啊,確實是我很好的朋友,他很理解我,理解我的世界,隻有他可以理解……」


    「但是,這和我對辰生的感情是不一樣的。」


    李本溪冷漠地站在那裏看她那副得意又從容的樣子,葉時音的話真假參半。


    他曾經從齊瑞陽的口中得知他們倆親近的關係,但從葉時音嘴裏說出來,卻變了味道,是嫉妒嗎?


    他相信傅辰生對自己不同,但葉時音的話也讓他開始懷疑。


    難道傅辰生對自己的關心真的隻是因為他那骨子裏泛濫的善良嗎?


    而他其實,自始至終愛的都是女人嗎?


    在傅辰生眼裏,他不過是一個愛耍脾氣,需要疼愛的孩子嗎?


    那他所謂的戀愛合約,也隻是用來安撫他的某種權宜之計嗎?


    「但不得不說,你是一個很適合傾訴的對象吧,畢竟你的感情經歷很豐富,而辰生隻是一片空白。」


    葉時音說話的時候眼神沒離開過李本溪。


    「我是沒想到我和移安哥走得近了這件事,辰生會直接告訴你,也難怪,畢竟我都帶移安哥去家裏吃過飯,見了辰生嘛,他會誤會也合情合理,這也是在乎我的表現。」


    「不過移安哥倒覺得辰生和我青梅竹馬,很是般配,今天也就是移安哥忙,不然的話,他肯定心疼我倆,直接不讓辰生開車,就把我們接迴來了……」


    他沒有聽葉時音講完話,就那麽冰冷地摔門而去。


    他的腦子混亂不堪,被傅辰生攪亂的思緒,讓他甚至沒有想到要打個電話和傅辰生求證。


    他連質問他的勇氣都沒有。


    傅辰生啊傅辰生,我給你時間了,但你在拿它做什麽呢?


    但眼下不是考慮這件事的時候,他迴過味來,似乎發現了一個比感情糾紛更嚴重的安全隱患。


    他急沖沖地出了樓,剛拐過路口就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停在了車位上。


    而下來的人正是他心心念念盼了很久的傅辰生。


    他的手裏,的確確的拿著葉時音口中提到的那份「夜宵」。


    李本溪頓了頓腳步,不過幾秒的猶豫,便扭頭氣沖沖向著另一個方向跑去。


    ——他迴避了傅辰生。


    聽說,愛一個人會變得自卑,他李本溪連這點勇氣都沒有了嗎。


    *


    葉時音望著李本溪離開的身影,仿佛自己從來不認識這個人一樣。


    她似乎確實沒有用心了解過他,像認真去接觸那個時候的傅辰生一樣。


    她輕輕地嘆了口氣,自己什麽時候變成了這樣討厭的模樣呢。


    她的手垂在沙發座上,雙眼無神,有些疲憊。


    李本溪的出現就像是一隻淘氣的貓,肆無忌憚地在玩弄她珍惜已久的無價瓷器。


    她的心總懸在一條線上,生怕那寶貴的瓷器摔成碎片。


    沉寂的氣氛被電話聲打破,她有些恍惚,接起電話的時候聲音很明顯是帶有倦意的。


    「時音?平安到家了嗎?真抱歉今天有重要的事情沒辦法接你,派別人去又不太放心……」


    「沒事的移安哥,我已經迴來了。」


    許移安心思細膩,已經聽出來她的不對勁,手頭的事情確實很棘手,但他還是多問了一嘴。


    「怎麽了?受什麽委屈了?」


    葉時音從小本來就是個很堅強的小姑娘,消極的情緒也不愛外露,也很少有人這樣直接當地為他撐腰,爸爸也總是以和為貴地開解她。


    似乎從小到大,許移安是第一個。


    被這樣一問,她似乎真就滿腹委屈一般,有著想流淚的衝動。


    她把剛剛的事簡單說了下,電話裏說不太清,而且許移安那邊的事情真的很重要,他盡可能耐心地安撫葉時音。


    「乖,等我迴去。」


    葉時音聽他這樣說便跟他道了別,想著傅辰生也該迴來了,便整理了下心情,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麽可做的食物。


    但一想到這樣或許會招他厭煩,便隻是泡了一壺他愛的茶。


    「他連一頓晚飯都不肯跟我吃,是不是在等李本溪呢。」


    這樣想著,葉時音不小心燙到了手,卻更加狠下心來往水壺中加了什麽東西。


    李本溪在吧檯喝得爛醉如泥,隻是聞聲瞟了一眼簡訊,便直接關了靜音。


    他一天下來什麽都沒吃,胃裏隻剩這一晚上灌的酒了。


    其實以他的酒量其實還沒喝得這麽失態過,可他之前也沒有遇到過這麽讓他情緒失態的人。


    「阿本?今天這是怎麽了。」


    李本溪隻是一手撐著沉重的腦袋,一手玩弄著手裏的酒杯,連眼睛都沒抬。


    對於他這種態度,許移安向來是不在意的。


    李本溪喝完了手中的酒,又向小羅要了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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