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姚崇重踢開的那根石凳子跌在地上翻了了跟鬥,箭矢出弓一般射向他。


    姚崇重看準線路,使了一招迎風斬,第三根石凳子撞在斧口上,“嘭”的一聲響,被劈為兩半,跌落塵埃,嗚唿哀哉。


    四周響起此起彼伏的嘭咚巨響,那是石屋子在移動發出的響聲,幾十座石屋子正在迅速地向姚崇重靠近,也是怪了,它們沒有腳動的也挺快。


    薑小魚的臉色又一次泛出青色,黑泥鰍渾身黑毛聳立,他放出的神氣隻能起暫時效用,姚崇重心中焦躁,又各喂了他們一個,心想:“再鬥下去,拖得久了,薑小魚和黑泥鰍的命就難保,必須短時間殺出一條血路,衝出去。”


    姚崇重左手抱起薑小魚黑泥鰍,右手揮舞如意雷霆斧,對著東邊的石屋子殺了過去,那邊看起來要力量薄弱點。


    一縱一躍,姚崇重騰空飛出五六丈,跳到東邊石屋子前麵,用如意雷霆斧當頭照它砸去。


    唿唿唿唿,無數石板從石屋子頂上飛到半空,形成一道一尺厚的土牆。


    轟隆一聲巨響,如意雷霆斧砸在土牆上,激起碎石如流星般飛出;土牆斷為兩半,震得姚崇重虎口微微發麻。


    與此同時,成百上千石塊從石屋子中飛出,夾著勁風,雨點一樣打響姚崇重。


    危急時刻,斧子被石牆卡住,權宜之計,姚崇重拋開斧子,雙腳用力向下蹬動,騰空跳起三丈,避開了石頭雨。


    石頭雨一擊不中,翻身追到半空,再次朝著姚崇重攻擊過去。


    姚崇重使出千斤墜功夫,嗖的一下,落到地上;石頭雨二擊不中,第三次發起攻擊,兜頭向他頭頂落下。


    雪上加霜,石頭牆也唿嘯著朝著姚崇重飛過來,他兩腳往前用力一蹬,身子往後飄去。


    叮叮當當響成一片,石頭雨砸中石頭牆;石頭雨四散分開,石頭牆轟然倒地。


    好險!姚崇重向前又蹦又跳,躲過散石塊,石頭牆,取迴如意雷霆斧。


    石屋子響起關思仁的聲音:“金甲神,你跳來跳去白費功夫,救不了手中的人和狗!他們中了石棺屍毒,就算去了清明天界也無解藥!能解毒的解藥就藏在幽冥地界裏麵,可惜你找不到!我當然不會告訴你。”說完大笑起來。


    真可惡!姚崇重氣的怒發衝冠,身上發出咯咯聲,握斧子的手不停地微微顫抖。


    姚崇重努力克製心中的憤怒,關思仁所說的話是真是假無從得知,他還得聽進耳中。


    解毒的藥在幽冥地界,不在清明天界!姚崇重耳中迴想關思仁的話,腦中靈光一現,不禁大喜,對啊,碧玉三節蟲給的那些碧玉小肉蟲說不定能解毒!


    事不宜遲,姚崇重從懷中掏出碧玉小肉蟲,給薑小魚和黑泥鰍各喂了一條。


    半刻功夫後,薑小魚的臉色漸漸紅潤,恢複了血色;黑泥鰍渾身黑毛變得順滑。


    解決有效,姚崇重看在眼裏喜在心裏,他趕緊又給薑小魚黑泥鰍吃了條碧玉小肉蟲。


    對症下藥,這迴更加見效,薑小魚和黑泥鰍各自放了一通黑氣,悠悠醒轉。


    姚崇重用力吹了口氣,吹散薑小魚黑泥鰍放出的黑氣,他記起曾聞過異香,於是吃了一條碧玉小肉蟲,沒過多久,還真的打了幾個臭屁。


    “不可能!不可能!金甲神的手裏怎麽有小綠蟲?”關思仁狂叫道,“該死的惡靈蝙蝠,該死的碧玉三節蟲,我要統統把你們壓成粉末!”


    黑泥鰍悠悠醒過來,四周張望茫然道:“姚大哥,你抱住我和小魚兒幹什麽?我自己走就可以,不需要勞你大駕。還請放我下來。”他緩口氣,繼續說道,“咦,喊叫的不是關老人?她跑到哪裏去了?四處都不見她。啊呀,還從沒見到這樣修房子的,把房子修成一個圓形。”


    薑小魚說道:“黑泥鰍,禁聲!姚大哥正在和妖物搏鬥,你別多嘴多舌分他的心。”


    黑泥鰍吐吐舌頭,說道:“姚大哥和妖物搏鬥?難道棺材妖物來了?我不說就是。”


    原來姚崇重和東邊的石屋子搏鬥的空當,他們已經被其他石屋子包圍,關思仁的聲音是在北邊的石屋子發出來的。


    薑小魚和黑泥鰍能說出清楚明白的話,說明他們身子毒氣已解除,精神無恙;姚崇重放寬心,他念動咒語,如意寶珠從他懷裏飛出,化成金剛罩,罩住他們;石塊陣他見識過,對他傷害不大,但薑小魚和黑泥鰍萬萬躲閃不過,非得被石塊砸成肉餅不可。


    姚崇重放下薑小魚和黑泥鰍,說道:“關思仁不是老人,而是石棺怪。周圍的石屋子不是真的房屋,也是棺材怪。小魚兒,黑泥鰍,你們感覺怎麽樣?能記得多少事情?”


    “棺材怪!關老人,啊不,是關思仁,她是棺材怪?”薑小魚驚疑過度,說話都不圓溜,“她明明是一個人,和棺材半點不像。石屋子和棺材也不大像。”


    黑泥鰍搖頭擺尾,說道:“不像,半點不像,我眼神不好使,還是區別的出棺材和人。石屋子看起來到有些像。照姚大哥說所說,他們習俗真怪,用房子做棺材,聞所未聞,還是第一次見到。”


    姚崇重說道:“真相很快就會大白!小魚兒,黑泥鰍,自從認識關思仁後的事,你們還能記得多少?”


    薑小魚想了一會,說道:“我記得我們見到許多壇子一樣的東西,然後聽到了哭聲,再就見到關思仁,她說一個有關棺材怪害死她全族人的故事,說完後,叫姚大哥為她報仇;又叫我們來她家。”他撓撓頭,接著說道:“後麵的事情記不得。到底發生什麽事情?我們在的地方是她家吧?怎麽是棺材怪?”


    姚崇重來不及搭話,關思仁替他說道:“金甲神沒說錯,我確實是棺材怪!你們知道的太晚了!別想從我手中逃出去。”


    關思仁話音剛落,所有石屋子發動了攻擊,成千上萬石塊從四麵八方射向姚崇重。


    石塊打在如意寶珠上麵,巨聲如注,紛紛彈到地上,四處亂滾。


    關思仁從未見過如意寶珠,她剛開始見到姚崇重放出時還不以為意,現在見到它如此厲害,心中是又驚又怒,催動妖法,發出更多石塊。


    如意寶珠能抵抗熊熊岩漿,去去石塊不在話下,姚崇重三個盤膝坐在地上作壁上觀,看熱鬧。


    眼見為實,薑小魚和黑泥鰍看到滿地的石塊,又聽到她親口說出來的話,這才相信關思仁是棺材怪,明白她之前說過的話都是編造的,目的是哄騙他們進入她設下的埋伏。


    久攻未下,放出的石頭一點作用都不起,連姚崇重他們一根毫毛都沒碰著,關思仁大怒,冷笑道:“金甲神,你有本事出來!你堂堂一個天神,什麽時候變為縮頭烏龜?”


    麵對敵人的挑釁,姚崇重充耳不聞,他在想脫身的計策,躲在如意寶珠裏麵,能躲一時,不能躲一世,必須破了石棺陣。


    石棺停止攻擊,關思仁叫道:“金甲神,你躲不了不久,我還有辦法,破掉你的法術以及你的勞什子。”她不知道如意寶珠叫什麽,隻得用“勞什子”代替。


    姚崇重心中暗想,聽關思仁口氣是要叫幫手了,她的幫手是什麽妖物,會是妖風五子麽?倒要看看。


    無聲無息,幾個石球從石屋子裏麵滾了出來,姚崇重定睛一看,從石屋子裏麵滾出來的不是石球,而是他先前見到過得那些非壇子非罐子的東西。


    姚崇重四周一看,每座石屋子前麵都有兩個非壇子非罐子怪東西,他不僅生出一些懊悔之心,那些東西是關思仁的後招,非同小可,當初該用如意雷霆斧把那些東西砸個稀巴爛。


    轉眼間,怪東西有了新的變化,一些東西從它們身子上長了出來,隔得遠了,看不清楚。


    所有的怪東西朝著姚崇重他們走了過來,它們走到離如意寶珠兩丈距離時停下來。


    隔得近了,姚崇重把怪物看得一清二楚,它們小的一截頂上長出了一個人頭,一雙手,頭上的臉麵扭曲;下方大的一截長出一對腳;細看一下,它們四肢殘缺;又醜又恐怖;每個怪物胖瘦高矮一個樣,每張臉各不相同,要麽缺鼻子少眼睛,要麽缺耳朵少嘴巴,要麽五官擠在一起分不出。


    薑小魚和黑泥鰍看了一眼,閉上眼睛,嚇得不敢再看;妖物模樣再嚇人,他們看之前沒看到過,看到了好奇心占一半,恐怖心占一半,因此心中還不至於極端驚恐;但他們知道人的樣子,醜美都見過,沒了好奇心,因此猛然見到五官擠在一起的怪異麵孔,恐怖占據全心。


    姚崇重的感覺和薑小魚黑泥鰍一樣,他不能閉上眼睛,隻能打起精神來,慢慢調整心情。


    關思仁冷笑一聲,說道:“金甲神,這是我的幫手,還看得過去吧?它們叫著石棺人。石棺人,跟遠來的客人打聲招唿!”


    關思仁話音落後,所有石棺人張口嘴巴,口吐黑氣,同時發出怪叫聲,聲音如哭如泣,淒淒慘慘,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聽得姚崇重三個汗毛倒立。


    氣場不能輸,姚崇重催動神氣,捂住薑小魚和黑泥鰍兩個的耳朵,爾後他長嘯一聲,震得如意寶珠嗡嗡作響,塵土飛揚。


    怪叫聲嘎然停止,所有石棺人張大嘴巴呆若木雞一動不動;關思仁也沒了聲音,四周一片寂靜。


    邪不壓正,姚崇重冷哼一聲,叫道:“關思仁,你搬來的救兵就這麽點本事?隻會幹吼幾句沒了下文;它們嚇嚇小孩子還行,嚇我嚇不到。我勸你還是打發它們迴家,從哪裏來迴哪裏去。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偷雞不著蝕把米,還被侮辱一迴,關思仁氣急敗壞,高聲叫道:“石棺人,給我讓!給我捉住金甲神,打輸了我送你們迴老家!”


    眾石棺人似乎很怕關思仁,聽她講了一句話後,拐角繼續往前走;姚崇重再次發出長嘯,它們聽聞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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