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運很快降到關思仁的族人頭上,當他們走到深穀北邊的時候,妖物出現在半空中。


    妖物隻有兩個,像是沒蓋的棺材倒扣轉來,大小也差不多,它們飛在半空,向下麵放出兩股黑氣;兩股黑氣像蛇一樣在關思仁的族人頭上飛舞。


    關思仁的族人被黑氣嚇呆,失魂落魄地驚叫著到處亂跑


    每股黑氣各自飛快遊到兩個小孩頭上,把他們罩住,向上拽去;小孩子的父母哭喊著摟住他們用力往下拽。


    不幸的是,小孩子和他們的父母都被黑氣籠罩住,拉上半空當中,極快地消失在棺材中。


    半空中響起了淒淒慘慘絕命唿叫聲,嚇得其他人更加是沒命的跑。


    不到半刻時間,小孩子和他們父母的屍骨從半空中掉下來,摔在地上嘩啦啦作響。


    關思仁的族人沒命的逃跑,無奈人腿根本跑不過黑氣,轉眼間又有兩個小孩子被黑氣卷住,他們的母親想要救他們,被他們的父親哭嚷著拉走。


    想逃逃不了,還得窩囊死去,五個年強力壯小夥子幹脆不跑,他們湊在一起商量辦法,要死也得有氣概,打不贏妖物打了下,讓棺材知道些厲害。


    黑氣是從棺材裏麵放出,小夥子們商量隻打棺材裏麵;他們從地上撿起石塊,對著棺材口用力打去,並且大聲喊叫,讓其他人一起對付。


    五個小夥這麽一喊,其他年青人停住了腳步,三三五五地團結一起,撿起石頭樹枝反擊。


    由於準頭不夠,小夥子們扔的許多石塊打在棺材外麵,響起無數咚咚聲;打進裏麵的也如泥牛入海杳無聲息。


    棺材飛的更高了,黑氣遊竄的速度慢了許多,關思仁的族人見到反擊有效,都高聲歡唿起來,越來越多的人不再逃跑,加入反擊隊伍。


    黑氣不再追逐其他人,轉向起頭的五個小夥子上空,罩住其中的兩個往上拖動;其餘三個小夥子見狀,忙停住攻擊,用力抱住他們。


    黑氣力氣很大,五個年輕力壯的小夥拽不贏它們,都被托離地麵,拖到空中。


    離得近的十來個人見狀,都停住攻擊,跑到小夥子旁邊,拽住他們;沒想到黑氣把他們也拉離地麵,拉倒空中;更多的人來幫忙。


    幫忙的人一直來了三十個,總算是沒讓黑氣拉倒半空中,他們反而把棺材拉倒離地麵兩丈遠的空中。


    隔得近了好打,幾百個人憤怒的力量是可怕的,碗口大的石塊像是雨點一樣扔進棺材。


    棺材收了黑氣,“嗖”的一聲,消失在昏暗當中,關思仁的族人扔進去的石塊全部落了下來,他們猝不及防,被打個正著。


    盡管頭上被打起包出血,身上被打的生疼,關思仁的族人還是很高興,他們總算是撿迴一條性命。


    高興勁很快消散,哭聲連成一片,那是失去親人的人在哭,沒有失去親人的人心中充滿愁雲,棺材這次被打跑,下次還迴來,下次打跑了,下下次它們又來,還有更多的下一次,隻能暫時趕跑,不能長久消滅,他們將會永無寧日。


    經過一次戰鬥過後,關思仁的族人總算找到了失蹤的人怎麽變成白骨的原因,是棺材成妖,實在是太可怕;他們著實提心吊膽地過了一段日子,他們聚齊在一起找食物,一起休息睡覺,睡覺時派人放哨;在這段日子裏,棺材怪倒還沒來。


    正當關思仁的族人以為可以過安靜太平日子,棺材怪發動了攻擊;它們吃了一次虧,變得狡猾無比,每次攻擊都不從正麵攻擊,都是等到關思仁族人睡覺後展開攻擊。


    一擊得手,棺材怪便溜得無影無蹤。因此每次丟失的都是放哨的人,他們還沒得及唿救,就被抓到半空帶走。它們得手一次,會消失一段日子。


    幾次攻擊過後,關思仁的族人再也無太平的日子,他們不敢睡覺,不敢去找吃食,想睡也睡不著,想吃吃不到;無眠無休,餓著肚子還得提醒吊膽的過日子,他們的身子骨日漸消瘦,精神日漸萎靡;一些人不堪受罪,自行了斷。


    可惡的是,棺材怪還是把死去人的屍身逮去做了盤中餐,連埋在地裏的都不放過。


    生不能死無屍,關思仁的族人及其憤怒,決心除掉棺才怪,他們開始四處尋找。


    關思仁的族人在峽穀中從南找到北,從東找到西,找了上方圓上百裏,也沒有找到棺材怪,它們就像是消失了;到了最後,陸續有人由於太過疲憊倒下不起。


    找不到棺材怪,又不斷地減員,關思仁的族人無法找下去,隻得轉身迴到原來的地方,他們返迴的途中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所有倒在地上的屍身都變成了白骨。


    看到如此景象,關思仁的族人明白過來,他們找不到棺材怪,是由於它們根本就在後麵跟著,等著啃食倒下的人身。


    關思仁的族人連棺材怪的影子都見不到,更別說找它們報仇了,自個兒的命都朝不保夕,他們欲哭無淚,幹脆不躲藏不抗爭坐以待斃,死之前他們把先前被棺材怪吃剩的屍骨見到土罐中,好歹也算入土為安。


    一個人恐怖的日子過多了,精神隨之麻木,不痛苦不害怕。


    麻木的日子過了許久,關思仁親人一個個被棺材怪害死,整個關思仁的族中隻剩下她和她的兒子;當她的兒子被棺材怪吃掉後,她最終崩潰,不由得悲從心頭起,放聲大哭。


    關思仁哭的過程中,姚崇重護著薑小魚黑泥鰍恰巧來到,兩廂誤會動起手來。


    黑泥鰍原地轉圈,烏拉烏拉哭出聲:“好可憐!好悲傷!萬惡的棺材怪!姚大哥!請你你幫幫她吧!”


    薑小魚淚流滿麵,哽聲道:“關婆婆真可憐,遇到如此人間慘劇,境況如此悲慘,我們不能袖手旁觀!”


    姚崇重神情顯得有些為難:“伏魔除妖是神仙本分,我不會推卻;問題是我們無法找到棺材怪!它害人一次立刻遁影,要到下一次才會再出來,下一次要等到何時?我怕沒時間等。”


    薑小魚抹了一把眼淚,狠狠地地說道:“等也要等到!不殺掉棺材怪,我不走了!”話音斬釘截鐵充滿怨氣。


    黑泥鰍叫嚷道:“對!我們不走了!為關老奶報了仇恨再走!”


    姚崇重沉聲說道:“真要這樣?小魚兒,黑泥鰍,幫關婦人報仇除掉惡魔固然要緊,我們要做的大事你忘了?”


    薑小魚嚷道:“我沒忘記!姚大哥,同樣是除魔除怪,還要分出輕重彼此麽?”


    黑泥鰍附和道:“姚大哥,除了這裏的棺材怪,我們再去也不遲。”


    薑小魚和黑泥鰍情緒漸漸高漲,一副不除掉棺材怪不罷休的樣子。


    “小魚兒,黑泥鰍,難得你們這麽合心。好!我就以你們所言,在此等候棺材怪。那怕等到天崩地裂、東海水枯!”姚崇重拍拍屁股坐在地上,招唿薑小魚黑泥鰍,“你們也坐下。”


    薑小魚黑泥鰍並沒有坐下,他們神情不寧焦躁不安,姚崇重都答應他們,按道理說不該這樣,而應該歡歡喜喜才對。


    姚崇重探出雙手,一手抓住薑小魚,一手抓住黑泥鰍,喝道:“都給我坐下!”


    薑小魚和黑泥鰍不願坐下,掙紮著想起身,無奈姚崇重手臂如山,把他們按住,使得他們動彈不得;自身都到了不能自主的地步,他們還沒老實,嘴巴嘟嘟嚷嚷要起身去找棺材怪。


    姚崇重不理會薑小魚黑泥鰍叫嚷,他笑著對關思仁說道:“關老嫗,你也坐!你放一百個心,有我在,隻要棺材怪敢來,我定叫它有來無去。”


    關思仁慌忙搖手擺頭,說道:“不坐了不坐了!多謝神仙搭救老身。”她說著跪倒在地。


    薑小魚叫道:“姚大哥,你去拉拉她吧,她一把年紀跪在地上謝我們多不好看!”他話音剛落,“嘭”的一聲,關思仁臥倒在地。


    黑泥鰍叫道:“姚大哥,關老奶悲傷過度,暈倒了,你快去扶她!”聲音很急切。


    姚崇重不為所動,淡淡說道:“你們放心,不礙事,關老嫗不過是累了,躺一會就好了。”


    薑小魚掙紮著嚷道:“鐵石心腸的姚大哥!你不去救關老奶,我去,你放開我!”


    黑泥鰍跟隨嚷道:“小魚兒,我也去,姚大哥不去,我們去!”


    姚崇重並不生氣,說道:“我不去,誰也去不了,你們就好好呆著吧!”


    逃不脫,說不過,薑小魚黑泥鰍鬥不過姚崇重,沒轍了,隻得閉嘴乖乖地呆在原地。


    約莫一刻鍾,關思仁悠悠醒轉,嚶嚶哭了一會,爬起身,朝姚崇重福了一福,說道:“讓神仙見笑。棺材怪一時半會不會來,還請神仙先到寒舍坐坐避避風塵。”


    薑小魚叫道:“這感情好!地上石子多,硌得屁股生疼!姚大哥,我們去關老奶家坐坐,在這裏等也是等,去她家等也是等。”


    黑泥鰍叫道:“姚大哥,石子也咯的我四肢酸麻身子疼,就去關老奶家休息吧。”它說完眼巴巴地看著姚崇重。


    姚崇重這迴到沒拒絕薑小魚和黑泥鰍的要求,畢竟他們的要求並不過份。


    得到了姚崇重的允許,不單是關思仁很高興,薑小魚和黑泥鰍更加興奮,又跳又叫,從地上直接蹦起身,比過年得到新衣服還要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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