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徵兆地被刺激了敏感地,我忍不住彎腰縮了一下身子,整個人輕輕顫了一下。


    「這兒原是碰不得的地方嗎?」虞殊語帶好奇,指尖在溫熱的皮膚上畫了個圈。


    「唔……別動……」


    我抓住了他的手指,他卻趁機撓了一下我的掌心。


    挑撥上癮,沒完沒了了是吧?


    邪火上頭又懶得再下床的我,心中生起了一絲憤憤之意,幾乎想都沒想,就將他的指腹抓到了唇邊,張開嘴用尖利的虎牙在上麵磨了磨。


    我與他貼得極近,虞殊身子一僵,我立馬就發覺了。


    鬆嘴向後退去時,他將我控製在原地,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怎麽不繼續了,聖上?」


    我雙頰燙得厲害,手掌附在他捂我眼睛的手上,不讓他挪開,裝作什麽都沒看見就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他覺得有趣,挑眉道,「一葉障目?」


    我幹巴巴地說,「睡覺。」


    「不熄燈如何睡?」


    「孤看不到光亮,孤先睡。」


    虞殊躺了迴去,長臂一伸,將床幔放了下來。


    反正燭火都裝了定時熄滅的小機關,不必去管,過一會自己就滅了。


    我捏著他的指骨,心裏還是念著那幅畫,猶豫半晌,決定跟他坦白說說。


    「孤其實看到了,」我輕聲道,「你……膽子真大。」


    「嗯?」虞殊沒跟上我思緒跳轉的速度,問我,「聖上何出此言?」


    「你那時身為父皇的侍君,怎麽還畫孤的肖像,萬一被人看到了怎麽辦,這,這是不對的……」我的聲音越來越小,「你怎麽能在那個時候喜歡孤呢,不可以的。」


    虞殊沉默片刻,語氣中帶著難掩的笑聲,「聖上隻想說這個嗎?」


    「不然呢?」我挪開了他的手,盯著他鄭重道,「不能同時在意兩個人的,更何況是父子二人,這有違人倫。你還不藏藏好,直接就把畫卷帶在身邊,要是被人瞧了去,會遭大罪的。」


    「有違人倫。」


    虞殊重複了一遍,那四個字流連在他的唇齒間,他嘴角彎起的弧度壓都壓不住。


    「聖上想將殊納入宮中時,不也違背了人倫嗎?」


    我反駁道,「不一樣,那時父皇已經不在世了。」


    「可我朝沒有新帝繼承先帝後妃的先例。」


    確實。我哽住了,反駁不下去了。


    歸根結底,若要論處的話,我們同罪。


    「太史令現在在你那?」


    我轉移了話題的能力依舊不足,生硬得很,但虞殊反握住我按著他的手,選擇了無條件配合,並無奈地「嗯」了一聲。


    然後,他等了半天都沒等到我的下一句話。


    虞殊疑惑地湊近看了看,我睜著眼呢,沒睡著。


    「聖上不問些什麽嗎?」


    我搖了搖頭,「不必,你們不是都說時候沒到,孤相信等到了時間,你會自己告訴孤的。」


    似乎是對我了解深了,虞殊有點不信,「聖上不好奇?」


    「好奇,」我誠懇地說,「如果你願意提前透露一點能說的,孤很願意聽。」


    又是一陣沉默。


    我以為虞殊不會說了,正要闔眼入睡時,他低啞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中。


    「先帝為聖上留下的,都是朝中忠於帝王一派的重臣。正一品的那幾位,聖上都可以放心信任。」


    我在心中悉數著,正一品的,是丞相、太傅、三位大將軍,以及繡衣統領。


    「那你呢,太史令?」我試探著問。


    隻要他迴應了我,就說明,他和前朝還有聯繫。


    虞殊望著我,略顯渙散的雙瞳中滿是認真,「他們忠於帝王,而殊隻忠於聖上。」


    我心下瞭然了。


    「那,」我腦海中突然又冒出來了個比較離奇的問題,有些不大敢直視他了,「史家求實,你會把孤冒冒然三闖冷宮小院,還有偽造平民身份那些都如實記錄嗎?」


    「如果孤不想讓你記,你還會記嗎?」


    虞殊緩緩閉上眼,薄唇微抿,「……或許吧。」


    方才表誠心時升起的柔情氛圍瞬間垮掉。


    他好像更無奈了,我默默閉嘴,屋內安靜了下來。


    「啪嗒——」


    燭火將熄,我與虞殊側身依偎著,共待天明。


    而大理寺與繡衣一夜未眠。


    他們的速度很快,效率也很高,隻第二日,大牢內就多了好些衣冠楚楚的文臣,還有幾位花了錢的女子。


    裏麵甚至有一個身份來歷俱不明,隻花了錢就被塞入了秀女名單裏的人。


    我派了陸聽去查,他常年在外打探與人交流,江湖上什麽牛鬼蛇神他都見識過,對審問也很是在行。


    小選前夜,從大牢迴來的陸聽給我帶了一件「伴手禮」,是一張做工精細的假人麵。


    塞錢的裏麵有兩個蠻夷人,一個刺客,一個毒師。


    我暫時壓下了這個消息,絞殺之餘還留了個活口,將毒師交給了陸聽處置。


    希望他能在審訊的時候,順便偷師學點技術,畢竟他有那天賦,別浪費了。


    凍病了的小單子緩了好幾天,在閔言做保,確認他沒有參與孟德生的營生謀劃後,他又邁著小碎步迴到了我身邊,繼續當他的禦前大太監。


    趕得好不如趕得巧,小單子這才痊癒,小選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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