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拔高了些,又正巧莊陶莊瑜就在白琅身側,白琅被這嗬斥的聲音嚇到,往墨宴身邊縮,好不容易緩和下的情緒又起伏了些。


    墨宴將白琅護住,皺起眉,冷冷地掃去一眼:「此事與孩子們無關。倒是代家主您這般不分青紅皂白地訓斥,是否有些蠻不講理了?」


    他慣來不愛摻和陽間人的是非恩怨,但嚇到了他好不容易才哄好的小白琅,那可就別怪他拉下臉了。


    【作者有話說】


    墨宴:(暴怒)你知不知道哄小孩有多難?!


    第16章


    莊致季臉色微白,忙向墨宴致歉:「是小人一時心急了……劣侄平日無人管教,性子頑皮些,又對仙人愛徒這般放肆,小人隻是擔心他們會欺負仙人愛徒。」


    莊陶欲反駁些什麽,被莊瑜扯了下袖角,迴頭便見莊瑜輕輕搖頭。


    莊陶憋著氣,又不願違背莊瑜意願,氣鼓鼓地不再說話。


    墨宴注意到倆小孩之間的互動,看向莊瑜,輕挑眉。


    幾百年的閱歷讓他輕而易舉便看破了莊瑜的意圖——這是擔憂太讓莊致季下不來台,惹得他心生厭煩,便不願幫他們家處理惡鬼事宜,直接將白琅帶走。


    年紀小小,城府倒是不淺。


    墨宴不喜小孩,城府深的小孩他更沒有好感,隻是看在方才莊瑜護過白琅的份上,姑且平息對莊致季嚇到白琅的怒氣。


    他緩和臉色,拍拍白琅肩膀,說:「這院子的結界很穩固,惡鬼暫時迴不來。你與他們先好好在屋子裏待著,我把這件事處理完就迴來找你。」


    白琅乖乖點頭,鬆開了抓著他衣料的手。


    他不愛聽這種繁文縟節的交談,墨宴便不打攪他平復才被嚇到過的心情,給他塞了幹淨的手帕,與那莊致季暫時離開,單獨同他交談。


    白琅目送墨宴離開,院子內很快便隻餘下他們三個小孩。


    莊陶尚未理清狀況,終於尋到機會詳細詢問:「所以方才到底是怎麽了?怎麽、怎麽我們院中也有鬼嗎?」


    莊瑜將他所知曉的部分同莊陶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白琅聽著,在他說完後亦補充了些:「我自進院子起便感覺到過一股視線,隻是初時未在意,那惡鬼應當徘徊在院子內有一段時日了。」


    莊陶莊瑜俱是一驚。


    曾與一隻惡鬼共處一室這麽多日,這樣的認知對倆小孩的衝擊力可不小。


    莊陶第一時間便想到了此前他們的那位爹和嫡母嫡兄,慌了神:「那、那小瑜不會有事吧?小瑜底子很差,風寒都受不了太多,若是、若是被那惡鬼纏上了……」


    明明自己與莊瑜同吃同住,他的第一反應卻隻是關心莊瑜。


    白琅看了他們樣會兒,搖頭:「沒有。你們身上沒有怨氣,惡鬼沒有纏上你們。」


    莊瑜詫異:「白琅哥哥……還能看出這個嗎?」


    白琅點頭:「嗯。」


    他起初也不知自己能看出這個,直到今日見到莊致季:「那個莊致季的身上就有。但不是那隻惡鬼的,是別的鬼。」


    說著,白琅似是迴想到什麽,皺了皺鼻子:「纏上莊致季那隻鬼更厲害一點,怨氣是黑色的,剛剛那隻是深灰色的。」


    白琅本不該知曉這些是何物,但在見到那縷直衝而來的怨氣後,便突然有了隱約認知。


    他並未在意,隻當是碰到記憶損失前熟悉的事物,便有了印象。


    莊瑜被他說得有些害怕。


    臨原鎮本就處於靈氣稀薄之地,鮮有修仙界相關事宜傳入,隻是尚且知曉修仙界是真實存在的。


    身為凡人,他們實過弱小,鬼神之事於他們而言太過可畏。


    莊陶膽子比莊瑜大些,但也隻是十二三歲的小少年,握住莊瑜冰涼的手,忐忑不安:「那、那我們這府上還能住人麽?這麽多惡鬼……豈不是遲早也會輪到我們?」


    白琅認真地想了想,迴答:「墨宴說他很會抓鬼的,有他在,應該沒問題。」


    莊陶不太信:「他真的靠譜嗎?」


    「唔……」這個白琅不太能保證,「可能吧,他很多時候確實不太靠譜。」


    話裏也經常沒幾句能信的,說擅長抓鬼的話是真是假,白琅還真不確定。


    莊瑜想著剛才墨宴驅鬼的場景,姑且是三個小孩裏對墨宴能力最信任的:「我覺得……那位墨宴應當真的挺厲害的吧,方才就是他把那惡鬼逼走了。」


    說到這,莊瑜忽地又想起什麽:「啊……屏風!」


    他匆匆地往屋內方向趕去。


    白琅與莊陶茫然地對視一眼,跟過去,便見莊瑜蹲在了那扇被墨宴擊碎的屏風前。


    莊陶大驚失色:「這屏風怎麽碎了?」


    莊瑜神色難掩遺憾:「應當是方才那惡鬼在屏風上,墨公子為了將那鬼逼走,便擊碎了屏風。」


    白琅看著他們難過的神情,歪了下頭:「這個屏風,對你們很重要嗎?」


    莊瑜點點頭:「這是……娘親生前最喜歡的一扇屏風,亦是娘親過世後,我們能留下的娘親唯一的物件了……」


    白琅仍有些不解:「你們能留下的唯一物件?」


    他是在疑惑緣何要留下死人的物件,莊陶誤解了他的話,憤憤地向他解釋:「娘親逝世後,那位嫡母便以嫌棄娘親生前物件晦氣為由,將娘親的東西都燒掉了。這件屏風還是小瑜去求那個所謂的爹,才求著留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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