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細看了好一會兒,才認出那是玄枵星官李半歡。


    兩人有說有笑的站在門口處,赫連也聽不清對方在聊什麽,隻能咬著牙等。


    「三日內他會迴來嗎?」李半歡有些難為情。


    「師兄是這麽說的,他不是會食言的人。」祝引樓迴道。


    「那就好。」李半歡忍不住內心的竊喜,「多謝上仙的傘了,我這就先拿走了,明日就派人送過來。」


    祝引樓點了點頭,「無事,星官一路小心。」


    李半歡撐著傘走了,祝引樓也就把門關上了,他拍了拍身上的水珠後,準備到側房裏沐浴。


    赫連本想馬上現身叫住對方,可又不想馬上打草驚蛇,於是悄無聲息的跟在對方後邊。


    不大不小的沐浴竹筒房連著祝引樓的廂房,他走到牆邊上拔走一根竹筒的塞子,須臾後竹筒中就有大量溫水流出,這是諸天共用的東山溫湖水,洗浴用水極為方便。


    溫熱的湖水源源不斷的淌進浴桶裏,祝引樓試了試水後,便開始挽發脫衣。


    浴房沒有門,祝引樓也不會修,也懶得找人弄,於是用了一張白紗掛起來將就作門板用,反正平日裏也不會有什麽人來,他是不擔心這個問題的。


    不算太明亮的燈光下,水汽騰起映在白紗門上,呈現出淺淺的動影。


    緊接著一個人影占據了白紗的一半麵積,這人慢條斯理的解了衣帶,一層一層的剝去濕著水霧的衣物。


    看到此,赫連默默的轉了身,靠在一根柱子後,心中五味雜陳。


    又過了片刻,起起落落的水聲傳來,赫連更是心情複雜,這聲音好像在催促他趕緊走,又好像在撓他心口癢癢。


    在來迴的自我內耗中,水聲終於停了,赫連不自覺的往浴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隻見那白紗後落著一雙白皙的腳,再往上到膝蓋就看不到了,隻能看到身形姣好的剪影在晃動……


    祝引樓穿了一身內衫,光著腳就出來了,他轉身進了廂房後,又覺得有些渴,於是又折迴去中廳,結果卻看到赫連在那……觀雨?


    「真是稀客。」祝引樓越過對方走到桌子前,「上尊想賞雨也不用專門跑到雨霖鈴來吧。」


    赫連手負在背後,漫步過去道:「路過了,怎麽這麽不歡迎本座?」


    「何止不歡迎。」祝引樓一口悶了半杯茶,「簡直不待見。」


    赫連沒把對方的話放心上,他坐了下來,悠悠閑閑說:「李半歡不是想跟你的好師兄相好嗎?」


    祝引樓這才留心了,「上尊來了那麽久也不吱一聲,要不然卑職就可以早點請您出去了。」


    「那不是怕打擾你們嗎。」赫連說。


    「上尊若是隻有這麽個閑話要說,那就不留客了。」


    「那你怎麽也沒留李半歡過來坐坐?」


    祝引樓臉色當真是有些來火,「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上尊一樣——不請自來。」


    「那本尊走?」


    「好走不送。」


    兩人四目相接,赫連聳了聳肩起身,沉默的走到了屋外。


    赫連心裏鬆了一口氣後,卻又看到對方站著不動,然後彎身折了一朵蓮葉。


    赫連抖了抖蓮葉上的雨水,然後又往迴走。


    「上尊若是沒有傘,門後就有一把,大可不必用蓮葉擋雨。」


    赫連被這話逗笑了,他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將手中的蓮葉放到了祝引樓的頭上。


    「?」祝引樓眉毛下壓,不明所以。


    赫連腦海裏重現了那晚上的畫麵,忍不住嘴角上揚,「挺好看。」


    祝引樓自然是覺得對方莫名其妙,他一把拿下手上的蓮葉,摔給對方,「上尊想戲弄人可以,但是能不能換個拿得出手的手段?」


    「拿得出手的?」


    「……」


    赫連品味著這句話,重複道:「拿得出手的……」


    祝引樓既沒心思陪對方做這種莫名其妙的事,也不想多一事了,但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本尊倒是有個拿得出手的手段。」


    「……」


    赫連看了看手中的蓮葉,然後舉起來蓋住了對方的臉。


    祝引樓眼前突然一片綠,他還沒能有所反應,眼前的綠色又瞬間落下,緊接著自己的後頸被人握住,腰也被鉗死,赫連低頭就咬住他的下唇。


    祝引樓瞳孔驟縮,赫連也在迴望著他。


    「嗯——」


    祝引樓推了對方胸口一下,赫連就立馬把人收得更緊,祝引樓氣息跟不上了便咬了對方舌頭一口,赫連疼得眼睛直泛眼淚。


    「赫連你是不是瘋了!」祝引樓怒斥道。


    「嗬……」赫連倒吸冷氣緩解舌尖的疼痛, 他開始得逞上臉道:「瘋一下又能怎麽樣。」


    「放開我!」


    赫連將人抱起直接抵在腿邊的茶桌上,難耐已久、如願以償的在祝引樓側頸上咬了一口。


    被碰到的茶具統統摔下地發出突不及防的破碎聲,並和祝引樓的低叫聲混為一體。


    第四十七章 裝病


    光在桌子上還不夠,赫連沒親幾下就把人往廂房裏扛了。


    什麽嚴苛待己、平心靜欲的自我說教赫連統統拋之腦後,現在他心裏就隻有一個想法:既然祝引樓招惹了他,他憑什麽置之不理?


    祝引樓也是大腦空了,拳打腳踢完全不起作用,赫連就跟發了忄青的野獸按著人就是廝磨咬合,剛沐浴完不久的身子溫涼細膩,還附著用力嗅才能聞到的體膚香味,赫連恨不得把肉咬下來吃了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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