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嚇哭了,老夫可不會哄你。”文知永哈哈大笑起來。


    聽到文知永這般張狂的話語,站在他身旁的一眾官兵們也紛紛附和著哄堂大笑起來。


    其中一人更是笑得前仰後合,甚至伸手抹了一把眼角笑出的淚花。


    然後他一臉諂媚地對文知永說道:“大人呐,您放心好了,就算這小子真像個娘們兒似的哭哭啼啼,屬下我也有辦法哄他開心呢!剛好前兩日有人給屬下送來了個觀世音菩薩,雖說那菩薩生得一副男兒身板,但卻長得跟個女人家沒啥兩樣,動不動就愛哭鼻子。不過屬下我每次都能把他哄得心花怒放、嬌喘連連的,隻是不曉得這周小公子叫起來是不是也如那菩薩般悅耳動聽。”


    此人話音剛落,那些聽懂了他言下之意的人們頓時心領神會,一個個臉上浮現出淫穢不堪的笑容,目光肆意地在周凜身上掃來掃去,眼神之中充滿了不懷好意的貪婪之色。


    麵對這群人的無恥嘲笑和輕薄言語,周凜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如水,宛如暴風雨來臨之前那漆黑壓抑的天空。


    他緊咬著牙關,腮幫子因為憤怒而微微鼓起,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這些囂張跋扈的人。


    緊接著,隻見他猛地從背後抽出一把弓箭,動作幹淨利落地將弓弦拉開至滿月狀。


    隨著“嗖”的一聲尖銳破空聲響起,那支羽箭如同閃電一般朝著方才出言不遜之人的頭頂疾馳而去。


    隻見那支淩厲的箭矢疾馳而過,精準無誤地穿過了那人帽子上高高聳立的翎羽。


    刹那間,伴隨著一陣疾風,他頭上的帽子如脫韁野馬般隨著箭矢一同向後飛去。


    而那箭頭則以雷霆萬鈞之勢深深地嵌入他身後不遠處的一棵粗壯樹幹之中,仿佛與樹幹融為一體。


    唯有他的帽子孤零零地懸掛在箭柄之上,晃晃悠悠,宛如風中殘葉。


    “殺人啦!殺人啦!”那人大驚失色,雙手緊緊抱住頭顱,驚恐萬分地高聲唿喊起來。


    與此同時,文知永麵色陰沉,雙眉豎起,怒目圓睜地質問周寒之道:“周寒之,你這究竟是何意?”


    麵對文知永的質問,周凜麵沉似水,緩緩開口說道:“文大人,請您收手吧。”


    然而,文知永卻冷哼一聲,不屑一顧地迴應道:“老夫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說罷,他那雙銳利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周寒之,目光中透露出一絲寒意。


    此時,就連他胯下的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內心的不安,開始在原地焦躁地來迴踱步。


    它那粗壯有力的四蹄不斷踏擊著地麵,揚起一片塵土。


    從其鼻腔中噴吐出的氣息較往常更為沉重,仿佛是在宣泄著某種不滿和緊張情緒。


    “文大人,陛下已然知曉你們的計劃了。”周寒之依舊神色平靜,但話語中的分量卻不容小覷。


    聽到這句話,文知永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冷笑著反問道:“哦?知道老夫的計劃?哼,難道老夫出門拜訪友人也算是犯下大錯不成?周凜啊周凜,你此刻攔住老夫的去路,究竟是在替何人充當走狗呢?”


    對於文知永這番充滿嘲諷意味的言辭,周寒之並未動怒,而是不為所動地繼續說道:“拜會友人自然並無過錯,可若是攜帶大批軍隊前去拜會友人,恐怕就有些不合常理了吧,文大人?”


    文知永突然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笑聲迴蕩在四周,仿佛帶著無盡的嘲諷和不屑。


    “周凜啊周凜,你這毛頭小子居然妄圖往老夫身上潑髒水!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這些人可都是老夫的親衛,人數不過千人。就算是聖上親臨此地,也休想從老夫這裏挑出半點兒錯處來!”


    說罷,他還頗為得意地斜睨了周凜一眼,臉上盡是輕蔑之色。


    緊接著,他又陰陽怪氣地開口道:“哎呀呀,瞧我這記性,倒是忘了你們周家世代皆為武將出身。陛下對你們可是防範有加呢,明令禁止你們攜帶超過百人規模的親衛隨行。像今日這般浩大的陣勢,恐怕你這乳臭未幹的小子這輩子都未曾親眼目睹過吧。”


    然而麵對文知永的冷嘲熱諷,周凜卻隻是冷冷地盯著對方,緩緩說道:“文大人,真要逼我把話講得如此直白嗎?陛下對於你和大皇子的計謀早已心知肚明。事到如今,你覺得你們還有一絲一毫成功的可能性嗎?”


    聞聽此言,文知永不禁心頭一震,開始仔細琢磨起周凜所說的每一個字。


    其實他心裏很清楚,此番行動確實過於倉促,很多方麵都未能做到萬無一失。


    可大皇子在京中受了新皇後的刺激,變得異常急躁。


    甚至已經放出狠話,即便這次行動得不到他文知永的全力協助,他也依然會起兵造反。


    如果大皇子一意孤行最終失敗,那自己女兒必然會受到牽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為了自己的女兒和外孫能夠平安無事,文知永最終還是決定孤注一擲、鋌而走險,去嚐試那微乎其微、僅有萬分之一成功可能性。


    剛剛那個帽子被箭射落的人,敏銳地察覺到了文知永臉上一閃而過的猶豫神色。


    他眼珠一轉,連忙開口提醒道:“文大人,您看此地就隻有此人孤身在此,咱們何不幹脆將他斬殺於此,用他的性命來祭旗呢?也好鼓舞一下士氣!”


    此人名叫張權,乃是大皇子蕭元啟身旁的心腹長史。


    此次行動之前,深知自己這位嶽父大人性格優柔寡斷、立場不夠堅定,蕭元啟特意派遣張權跟隨其後,以便隨時監督並催促他行事。


    此時此刻的張權卻怎麽也想不通,這黃毛小兒有什麽好害怕的。


    要知道,他們此番精心策劃的可是南北夾擊。


    據他們此前派往北方地區打探消息的探子迴報稱,那位以英勇善戰著稱的周小將軍已然身中蠱毒,如今已是病入膏肓、命懸一線,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至於那位周鴻起,實在沒多少領兵之能,完全不足為慮。


    隻要他們這邊按照預定計劃發起猛烈攻勢,早已與他們暗中勾結的北部蠻族必然會傾巢而出、揮師南下。


    到那時,遠在邊境作戰的周家軍勢必分身乏術,難以兼顧京城中的局勢變化。


    隻可惜,自以為勝券在握的張權哪裏曉得,下屬們口中那位所謂的“驍勇善戰的周小將軍”並非旁人,恰恰就是此刻站在他們麵前這個看似玩世不恭的紈絝子弟周凜。


    而且更要命的是,目前在北方鎮守邊疆的,還有另外一位同樣威名赫赫、智勇雙全的年輕將領周冽。


    周凜微微眯起雙眸,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地掃過那個人影,緊接著毫不猶豫地再次舉起手中的弓箭,瞄準之後猛地鬆開弓弦,一支鋒利無比的箭矢如同閃電一般朝著那人疾馳而去。


    而那位長史顯然也是身經百戰之人,他一直都全神貫注地留意著周凜的一舉一動。


    就在看到周凜舉起弓箭的瞬間,他的身體迅速做出反應,敏捷地向著一側偏去,試圖躲避這來勢洶洶的一箭。


    然而,周凜似乎早已料到了對方的動作,隻見他嘴角微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隨著弓弦的震動,那支箭矢以驚人的速度直直地朝著那人的喉嚨飛射而去,其力道之猛、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隻聽得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響起,箭矢精準無誤地射中了那人的喉嚨,巨大的衝擊力使得他整個人瞬間被從馬背上掀翻出去,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然後重重地摔到幾十米開外的地上。


    如此大的動靜不僅讓周圍的馬匹受到驚嚇,紛紛嘶鳴起來,甚至還有好幾個人因為馬匹受驚失控而狼狽不堪地從馬背上跌落下來。


    一時間,現場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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