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凝剛準備出門,就聽門外傳來了對話聲。


    “剛才出去的那位是不是定國將軍周家的二公子?怎麽手臂上纏著那麽厚的繃帶?”


    “沒錯,正是那周凜周寒之,聽說他是被周老將軍打傷的。”


    “這位周二公子看起來一表人才,是犯了多大錯,才遭受如此嚴重的懲罰?”


    聽到周凜受傷,沈初凝想追出去看看,就聽到門外兩人接著說道。


    “據說他為芙蓉閣的思思姑娘贖了身,現在將她養在了……”


    說話的兩個人漸漸走遠,沈初凝未能繼續聽到後續的對話。然而,僅僅是聽到的這些內容已經足夠令她感到震驚。


    難怪那天清晨她會看到他站在芙蓉閣門前。


    嗬,枉費她還為他想了那麽多借口。


    “小姐?”碧蕊輕聲唿喚著陷入沉思中的沈初凝。


    “沒事,我們走吧。”沈初凝迴過神來,推開房門,率先走出了房間。


    ……


    時間來到七月底,依舊沒有半點雨滴落下。


    全國各地上報的折子都表明旱情愈發嚴重,如果繼續如此,恐怕會導致糧食顆粒無收。


    各州府紛紛舉行祭祀儀式祈求降雨,但毫無成效。


    在渭南擔任知州的雲家二爺,早在沈初凝的建議下,就已經帶領當地農民鏟除了即將旱死的玉米,轉而種植土豆和紅薯。


    八月初一,雍景帝身著白色布衣,腳踩草鞋,率領文武百官徒步出宮門,前往山川壇。


    雍景帝跪地於一張鋪滿荊棘的草席上,任由烈日暴曬。夜晚來臨,他也未曾寬衣解帶,直接躺在這張席子上過夜。


    飲食方麵,也僅食用由雜糧製成的幹餅。


    有幾位年紀較大的大臣,僅僅支撐到第二天就暈倒在地,而年輕強壯的太子也隻是勉強堅持到第三天清晨。


    然而,就在第四天,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變得陰沉起來。


    高高懸掛在天空的太陽,突然缺了一角,眾人以為是被烏雲遮擋,紛紛歡唿起來,高唿“天降喜雨,皇上聖明。”


    可漸漸人們察覺到不對勁,太陽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規則的蠶食。


    “這……這是天……天狗食日。”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臣喊道。


    眾大臣紛紛驚恐地抬頭望天,直至太陽被吞噬幹淨,山川壇上伸手不見五指。


    “真的是天狗食日。”


    “這可是大兇之兆。”


    “一般都是帝王德行有虧,才會出現如此征兆。”


    “我們的陛下勤政愛民,怎會出現這樣的現象?”


    一起來祈雨的大臣們紛紛議論道。


    然而,當太陽重新出現在天空時,眾人卻發現景帝暈倒在草席上。


    “陛下——”景帝身邊的大太監德全率先發現了帝王的不對勁,大喊了起來,“快宣太醫!”


    一時間,場麵混亂起來,大臣們紛紛圍攏過來,有人試圖喚醒景帝,有人則建議立即送皇帝迴宮治療。


    最終,在太醫的緊急救治下,景帝蘇醒過來,但身體狀況仍然十分虛弱。


    這件事讓朝廷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人們開始懷疑天狗食日是否真的是一種不祥之兆,而景帝的病情更是令人心惶惶,因為太醫查不出來景帝暈倒的原因,得出的結論是急火攻心。


    一些人認為這是上天對皇帝的懲罰,而另一些人則擔心國家將麵臨災難。


    在這個關鍵時刻,朝廷需要采取果斷措施來穩定局勢。


    一方麵,要加強對景帝的醫治和照顧,確保他盡快康複。


    另一方麵,也要安撫民心,消除人們的恐懼和疑慮。


    同時,還要繼續關注天氣變化,做好應對旱災的準備。


    隻有這樣,才能度過這場危機,維護國家的穩定和安寧。


    ……


    “陛下——”琴貴人一邊喊,一邊滑跪至景帝的床前。


    景帝溫柔地抬起手,輕輕撫摸著琴貴人的頭發,然後輕柔地擦拭掉她眼角的淚水,柔聲說道:“朕這不是好好的嗎,怎麽還哭了。”


    琴貴人聽到景帝的話,臉上露出了笑容,但仍帶著一絲擔憂和關切。


    景帝微笑著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輕聲說道:“躺這兒來,朕想跟你說說話。”


    琴貴人乖巧地躺在景帝的旁邊,小手輕輕地放在他的胸口上,感受著他的心跳聲。


    景帝微微皺眉,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語氣沉重地說道:“他們想讓朕寫罪己詔。”


    琴貴人聽後,眼中閃過一絲憤怒,義憤填膺地說道:“陛下何罪之有,臣妾要找他們理論去!”說著便準備坐起身來。


    然而,她剛剛起身,就被景帝一把拉入了懷中。


    景帝無奈地歎氣道:“都是朕的問題才會天下大亂,才會出現天狗食日的景象。”


    琴貴人急忙伸出手,緊緊地捂住了景帝的嘴,眼神堅定地說道:“臣妾不允許陛下這樣說自己。那些老臣整天盡胡說八道的,他們還說臣妾是妖妃,難道臣妾真是妖妃不成。”


    景帝抓著琴貴人的手捏了捏,看向她的眼神裏流露出悲傷。


    琴貴人愣住了,“他們是不是還說要賜死臣妾,以告慰天地?”


    琴貴人雖然是疑問句,可是語氣篤定,仿佛親耳聽到了一般。


    景帝沉默不語,琴貴人便心下了然。


    “陛下,您賜死臣妾吧。”琴貴人堅定說道。


    “琴兒,你……”景帝不敢置信。


    琴貴人又往景帝的懷裏鑽了鑽,“臣妾沒事的,如果臣妾死了,陛下可以不寫罪己詔,那臣妾甘願赴死。隻是臣妾不甘心,沒能陪陛下白頭到老,沒能與陛下坐著看子孫繞膝。”


    景帝感到了自己胸口處的濕熱,又緊了緊自己環著琴貴人的手臂。


    “陛下,可以明日再賜死琴兒嗎?琴兒想陪您最後一晚。”琴貴人突然抬起頭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景帝。


    景帝內心一軟,附在琴貴人耳邊低聲說了句,“琴兒可不是妖妃,琴兒是妖精,去你宮裏取那藥丸子來。”


    “討厭……”琴貴人嬌羞地輕捶景帝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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