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思緒聚攏成牆,無數的生靈化作奠基。


    又是何人端坐於王座,準備著將數萬生靈熬成迴憶。


    王座之上的人影心意已決,但他是否也在期待著,何人能夠扯斷這鎖鏈,讓他得以安眠。。。


    那指向遙遠深空的銀軌,是否也可以給他帶來新的答案?


    他知道,有好幾雙眼睛凝視著自己。


    那眼神沒有肯定,沒有否定,隻是如同星星一般,沉默的欣賞著。


    欣賞著他這位舞台中央的主角。


    至於他抱有期待的無名客們。。。


    球棍橫掃,骨釘縱劈,【狂獵】和【騎士】處理了附近湊過來的驚夢劇團。


    這玩意真的到處都是。。。希望它們沒有搗毀一些重要的東西。


    跟著米沙一路前進,雖然米沙的拖把和推車也足夠他自保,不過眾人還是自覺的護住了他。


    終於,眾人來到了一條窄窄的走廊。


    空無一物的走廊隻有盡頭有著一扇緊閉的大門。


    “就是這,我記得這條走廊。”


    “前麵是。。。米哈伊爾的書房。最後一次見爺爺,就是在那邊。”


    夢境的隻言片語愈發高漲,星拉開了那扇門。


    放眼望去卻看到了一個鍾表小子。。。


    等等,鍾表小子?


    “米沙,你終於來啦!”


    鍾表小子透過了幾個人的大腿看到了被眾人護在中間的米沙。


    “鍾表小子,原來你在這。對啊,我們第一次見麵,好像也是在這個房間。。。。。。”


    星四下環顧,下意識感覺房間裏缺少了點什麽。。。


    夢境之中的道路總是不符合常理。。。星凝視著房間中間站著的那個舉著一幅畫框拚圖的生物手中的東西,少了幾塊的拚圖。。。這玩意星在匹諾康尼見的多了。


    看著剩下的人圍著米沙和鍾表小子,星先一步去找拚圖碎片了。


    從米沙那裏套情報就交給溫柔的大姐姐了。


    反正【狂獵】和【騎士】也在那邊,他們聽了就相當於是自己聽了,多省事。


    “這滿牆的書籍,就是那位米哈伊爾航海士留下的日誌嗎?”


    “米哈伊爾每次出海迴來,都會把一本航海日誌放在房間的書架上。這是他探索世界每一寸角落的記錄。”


    “他說,我們的世界就像那座噴泉一樣,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海水正在一點一點淹沒人們生活的地方。”


    “為了讓大家有能夠安身的土地,米哈伊爾必須不斷出海探索,找到海水的源頭。”


    “那一天,他把我叫到書房裏,說他要像往常那樣出海了。但我看得出來,爺爺的表情很嚴肅,爸爸最後一次遠航前,我在他臉上見過同樣的表情。”


    “我懇求他把我帶上,他卻說我的冒險不在這裏,讓我留在家中,耐心等待門外的聲音。”


    “什麽聲音?”


    三月提出疑問。


    “米哈伊爾說,天上有更浩瀚的海洋,是星星的海洋。有一輛列車載著想要去遠方的孩子,永不停息地穿越星海。”


    “他認識那輛車上的人,他會拜托對方帶上我一起離開,我夢寐以求的旅行。。。會從這裏開始。”


    “列車?該不會是。。。。。。”


    三月七的視線看向其他人,大家的表情基本一致。


    “是【星穹列車】。我想起來了,米哈伊爾的朋友是一群無名客。他們來到我們的世界,為了解決一顆星星引發的災難。”


    “然後米哈伊爾把自己的懷表給了我。那是他的寶物,出現在每一個揚帆遠航的故事裏。他說往後的日子不好走,但懷表的指針會為我指明方向。”


    “隻要不停踏出向前的那一步,我一定能抵達自己想去的地方。然後,我好像就聽見了。。。。。。”


    星抱著從附近找到的所有拚圖碎片哼著小曲正在複原拚圖。


    “列車的鳴笛聲,它從房間的另一頭響起。。。。。。”


    星把手中最後一塊拚圖塞進去,但是整幅畫上還是缺少一塊拚圖。


    “是的,米沙!然後我們就循著聲音的方向去了,對不對?”


    星歪頭沉思,因沃特拍了拍她的肩膀,遞給她一塊拚圖碎片,並表示是在路上無意中撿到的。。。


    “對,我應該還能找到當時的路。”


    星站在房間裏出現的畫框前,是不是米哈伊爾很喜歡用這幅畫當作門?星記得這幅畫出現的時候一般都是與他有關。


    看著星已經完成了這個房間留下的謎題,姬子溫柔的微笑著。


    “看來真相已經唿之欲出了。我們這就去出口的對麵一探究竟吧。”


    星把手按在畫上,畫中撕扯著裂縫的手用力,將裂縫擴張成了通道。


    就像是空間裂縫一樣,隻不過這東西隻能在夢裏實現,還遠遠達不到【遊蕩】的裂縫那足以連接現實與夢境,或者兩個世界的裂縫。


    畢竟做夢不需要成本。


    穿過這扇門,仍舊是那股沉入海底般的失重感。刹那之後,眾人落在了另一個房間的中央。


    房間中充斥著發條時鍾滴滴答答的聲音,一個大櫃子,還有一個工作台,二者塞滿了幾乎整個房間,淺藍色的燈光散發著平靜的藍光,整個房間就像一個放置許久的工作間。


    “就是這兒。這裏。。。是我的【鍾表房】。”


    米沙鎖孔一樣的瞳孔中閃爍著光彩,被時間與糖漿塵封的記憶緩緩湧迴心頭。


    縱使【無存現實的理想鄉】都沒有抹去這些迴憶。


    無名客們,終究還是跨越了一切困難將手中的某物傳達到了如今的無名客手中。


    “等待米哈伊爾航海歸來的時間裏,瓦爾德大叔給了我這間工作室,玩具間,我的【秘密據點】。。。。。。”


    “我在這裏學習修理發條和齒輪,我喜歡精密的機械,我是【羅盤號】的船長,和我的夥伴,鍾表小子和鏡子小姐一起,在夢中尋找新大陸。”


    “我。。。是在這裏誕生長大的。”


    “所以,夢泡中的這棟建築是你童年的【家】。”


    “是,但也不是。也許這麽說更合適。。。。。。”


    “這個【夢泡】,就是我的家。”


    “看來,你已經全部想起來了。”


    眾人了然,微笑的點點頭。。。除了探頭探腦的三月七。


    “等等等等,這種除我以外的人全部心有靈犀的感覺是怎麽迴事?”


    ————————


    另一邊,此刻的【匹諾康尼】中。


    伴著空氣中流淌著的柔和音符,花火從某處的長椅上起身打了個哈欠。


    “我是什麽時候睡著的。。。我睡了多久?”


    *表達無所謂的音符


    還沒睡飽的花火此刻才注意到附近的另一條長椅上緩緩彈奏著手裏看上去像是吉他的樂器的歌者。


    之所以說像是吉他,是因為從那個樂器中傳出的樂聲,是某種管弦樂器的音色。


    雖然這玩意可以演奏出所有樂器的音色,但歌者還是喜歡將其稱為吉他。


    “看你頭上的麵具,是【酒館】的人?我咋不記得我見過你。。。哈欠~”


    看著花火的樣子,很顯然對方也中了修改記憶的效果。


    沒關係,咱的歌者很是擅長大記憶恢複術。


    隻要用足夠強烈的音符引發【靈魂】的共振就夠了。


    歌者緩緩起身,在雙眼迷離的花火麵前緩緩舉起手裏的吉他。


    然後,趁著花火的意識還未完全清醒的刹那,吉他與額頭的親密接觸便奏出了足夠強烈的音符。


    “哎喲~小歌者。。。你肯定是故意的吧?”


    歌者滿意的點點頭。


    無論花火是真的被修改了記憶還是演的都沒有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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