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陽向神策府的官員告知了丹樞的事情,然後便迴到丹鼎司看著星。


    也是巧,正好看見符玄迴到雲騎戍守區。


    “太卜大人,您迴來了!”


    守衛向符玄行禮。


    符玄點頭示意,然後看到了趕過來的列車組幾人以及停雲和bt。


    再抬頭看,還有站在某座建築高處向自己揮手打招唿的巡陽。


    “久等了,諸位。我已查明【藥王秘傳】的玄虛。”


    “何不早說藥王秘傳的事?”


    星問道。


    “抱歉,為防機密外泄,【藥王秘傳】之事隻有我和將軍知曉。”


    “或許還有你的那位師兄?”


    星順著剛才符玄抬頭的方向看去,看見了躺在房頂上一邊喝酒一邊看情況的巡陽。


    “這是一個陰謀顛覆聯盟的隱秘組織。他們常年潛伏在暗處,這次星核作祟,終於忍不住露了行蹤。並且,這一場災亂與他們也有非同尋常的關係。”


    “戰事不利,太卜身先士卒,親自探察敵情,令人欽佩。”


    瓦爾特舉著他那把m600,看樣子愛不釋手。


    這話說的符玄有點臉紅。


    “那。。。那倒也沒什麽!演算之事,須卜者親炙,獲得一手情報方能趨近正確結果。。。。。。”


    “等等。。。誰說戰事不利來著?【藥王秘傳】蓄謀已久,手段了得,但我軍也未見劣勢,怎能說戰事不利?”


    “接下來,是想讓我們上陣了?”


    “你很機靈嘛。”


    三月七開始自顧自的發言:


    “看看,跟太卜待久了,咱們幾個都沾上了未卜先知的毛病了。”


    “咱猜猜,這迴你打算讓我們做什麽?不會是打頭陣。。。和雲騎軍一起。。。衝鋒吧?”


    “不去不去!本姑娘暈大場麵!”


    符玄再次(? ? ?)


    “誰說要讓各位上戰場了。。。。。。”


    “沒、沒有嗎?”


    “景元吩咐過,各位是因緣際會而來的奇兵,端得一個【奇】字。適才雲騎的強攻,乃是示敵以正。用奇之時,就在此刻。”


    “各位,請隨本座來。”


    符玄繼續說明著,帶著眾人緩緩向著丹鼎司的核心前進。


    “受賜【建木】後,丹鼎司曾是羅浮仙舟最重要的司部。”


    “畢竟,是他們將所有仙舟人轉變成了長生種。。。也是他們自【建木】中研究出了種種不可思議的技術。”


    “可到最後,丹士們仍不滿足,開始以操縱生命為樂。對【建木】的研究,就像飲鴆止渴。。。越深入,越渴望。”


    轉過街角,幾座大丹爐冒著煙霧,搞得這附近跟仙境似得雲霧繚繞。


    “【曉鍾覺迷夢中夢,煙霞聚散身外身】。。。各位,瞧見那邊了罷?”


    “好大的丹爐,還在冒煙呢。”


    “這是古時候丹士們闡演仙道的地方。他們在此建起丹爐,汲取【建木】之力,化奇想為現實。因為爐中煙靄不息,故得名【雲霞紫府】。”


    “名字雖然風雅,卻是兵法上的死地。隻要丹爐不熄,雲霞繚繞,我們便寸步難近。”


    “這就是雲騎軍失控入魔的原因?”


    “正是。【藥王秘傳】在這散入洞天各處的霧靄中,混入了誘發魔陰身的丹藥。”


    “除非能閉氣行軍,不然雲騎軍將不戰自潰。因為沒人知道身邊的戰友會在什麽時候墮入魔陰身。還有什麽比猜忌能更好地瓦解一支軍隊的士氣?”


    “騎的第一次強攻隻是掩護,太卜用雲騎主力吸引敵人注意,而讓我們去熄滅丹爐,止住煙霧。”


    “【藥王秘傳】放棄百年潛伏,選擇現在示身,說明其有必勝把握;然而準備再充分,終究是衝著雲騎軍而來。各位的能力與存在,【藥王秘傳】絲毫不知,也無法防備。。。。。。”


    “本應如此。”


    “本應如此?”


    瓦爾特皺了皺眉。


    “沒錯,本應如此。因為引的這些【藥王秘傳】發起叛亂的那位,估計是先我們一步趕來了這裏。”


    “至於是誰,我想幾位心裏應該也有點數。”


    “幻朧。”


    星叫出這個名字。


    “沒錯,【絕滅大君】幻朧。雖然本座不知道它到底是為何而來此處,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些【藥王秘傳】肯定是受到了幻朧的煽動,才敢現在蹦出來。”


    “從另一個角度說,這些【藥王秘傳】是在被幻朧利用。”


    “沒錯,這些家夥本就是仙舟的叛亂分子,一旦有了一種翻身的可能性,在受到一點技術高超的煽動手法,反叛便是必然的事情。”


    “所以,幾位前往關閉丹爐的路上,也許不會多麽安穩。。。”


    符玄還沒說完,一直看著幾座丹爐的bt突然插了一句。


    “指揮,這些丹爐,摧毀的話可不可以達到目的?”


    “摧,摧毀?倒是不需要顧慮什麽。。。不過這些丹爐附近本就有陣法一類的保護措施,對麵有所準備的話估計還會有更多的手段,從遠處破壞的話不是將軍那個層麵的戰力怕是不太現實。”


    “我們可以一試。【遊蕩】的力量本就是無比銳利的矛。”


    “隻要使用適當的媒介,以合適的方式打出。”


    “比如這個。”


    bt掏出一把充能步槍。


    。。。。。。


    此刻,鬼羯正在某顆星球上和嵐一起喝茶。


    茶樹是藥師栽的,茶葉是鬼羯親手打下來的。


    嵐負責燒水,還賞了那棵茶樹幾箭。


    披著【軀殼】的嵐和藥師似乎在這顆星球上一起住了一段日子了,嵐甚至還有閑心用石頭和木頭修了一座房子。


    鬼羯看了眼坐在桌子另一邊的嵐,對方的眼神一直追著還在稻田裏耕作的藥師。


    “嵐啊,你這算是開竅了?”


    鬼羯倒出三杯熱茶,把其中兩杯推到嵐那邊。


    “這算嗎?”


    嵐接過茶杯,看著綠中透著點金的茶葉在杯子裏打著旋,一根一根的立在杯底。


    “隻算是,我想通了。”


    “想通了一個身為星神永遠無法繞出的誤區。”


    “巡獵,巡獵,我獵的是那些毀我家園,殺我同胞的孽物。”


    嵐對著天上的兩顆發著光的遙遠恆星伸出手,像是要握住一般。


    “星神的偉力需要同為星神的偉力來抗衡,於是,在那片戰場中,我成為了星神。”


    “如今也是因為你的這副【軀殼】,我才算是真正有了了解【豐饒】。。。不,了解藥師的機會。”


    “我追獵祂,本是為了從根源碾碎那些豐饒孽物。”


    “而現在,我真正認識了祂,我反而理解了:最顯眼的目標反而不是獵物。”


    “縱然,藥師放任那些豐饒民無限製的擴張,侵略著一切。”


    “但祂也撫育萬物,旨在令生命興盛不熄。”


    “借你的話說,這不過是個純粹的願望。”


    嵐的視線再次迴到藥師身上,看著對方插下最後一株秧苗。


    “我現在明白了,當年的求藥使是抱著什麽的樣的心態站在藥師的麵前。”


    嵐將茶水飲盡,鬼羯隻是默默給祂續上一杯。


    “萬物都有代價,隻是這長生的代價。遠遠超出了仙舟人的想象。”


    “故此,當迷茫一掃而空之後,我認為的弓應該瞄向那些實在的惡行,所有的孽物。”


    “我之前倒是沒想到,身為【巡獵】的你也會有如此感性的一麵,而且最後讓一切歸於理性的思考。”


    鬼羯也品著茶。


    “我認為,在這個過程之後,是你希望看到的結局。”


    “但願如此,哈哈哈。”


    嵐笑了,笑的像個大捷歸來的將軍。


    藥師此刻也來到了桌邊,很自然的坐在了嵐的身邊。


    於藥師而言,祂本就有著質樸的願望,純粹的內心。


    於是,麵對嵐投來的好意,祂全部欣然接受。


    嵐理解了藥師的純粹,藥師在嵐的身上感到了善意。


    三名褪下星神外殼的人喝著茶水聊著天,直到這顆星球的【太陽】落下地平線。


    鬼羯合上了手裏的書,與二位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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