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列車三人組精神飽滿的走出房間,走入大堂,看著鬼羯還坐在昨天坐著的地方,手裏抱著一本封裝精良的書籍翻閱著。


    對方看起來心情不錯,手裏的書籍不停的翻動著。


    幾人吃了頓豐盛的早飯,然後一名鐵衛趕來邀請三人前往克裏珀堡赴約。鬼羯自然不會跟著三人一起去見祂的新令使。等到幾人已經離開許久,鬼羯收起手裏的書,撕開裂縫去吃瓜了。


    在克裏珀的堡的門口,三人見到了臉上已經消腫的傑帕德。


    “你們來了?大守護者說待會由我接待你們前去覲見大守護者。”


    “可可利亞大人也已經知道了你們的來意,各位可以預先組織一下語言。她的時間寶貴,所以偏好言簡意賅的匯報。”


    “咦、咦?!這麽快就要去見她了嗎?我能先找個地方梳洗一下嗎?”


    “有什麽需要注意的禮節嗎?”


    “不必感到拘束,守護者大人並不在意那些繁文縟節。何況你們初來乍到,不熟悉貝洛伯格的禮數也再正常不過。”


    “啊,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三人跟著傑帕德走進了克裏珀堡。


    當四人到達時似乎有人正在麵見大守護者。。。。。。


    “好了,親愛的孩子,這些政務就交給你了,媽媽相信你不會讓媽媽失望的。”


    “是的,母親大人。”


    一個銀發三螺旋增鴨發型的女孩子抱著一大摞文件跑去了辦公室隔壁的書房。


    “好多文件啊,都要那女孩子一個人處理嗎?”


    三月七看著布洛妮婭抱著的一大堆文件發愣。


    然後在進入了大守護者的辦公室之後,那滿桌子小山般的文件讓三月七收迴了之前心裏的一些看法。


    看來大守護者時間寶貴是真的沒錯。每天光是批文書就夠受的了。


    可可利亞稍微挪了挪有些遮擋視線的文件,這些文件是她之前下過的政令,她要一點一點的把這些東西更正迴來。


    “守護者大人——我帶三位外來者前來參見。”


    “使者已經把情況告訴我了。謝謝你,傑帕德,你先在旁邊等一下。”


    “是。”


    傑帕德站在了一邊,一個穿著鐵衛情報官製服,戴著一副圓框眼鏡的藍發少女湊到他身邊低聲交流著什麽。辦公室裏還有不少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下麵滿是文檔的大書架邊的桌子上塗改或者撰寫著什麽。


    “歡迎,從寒潮之外…不,從天外而來的訪客,對麽?”


    “我是可可利亞?蘭德,貝洛伯格的守護者。在此聆聽各位的來意。”


    對方的手甚至沒有停下。


    “你相信我們來自天外?”


    “難道你很希望我懷疑嗎?對自己聲稱的身份,就這麽沒有自信?不,我不懷疑。我看得出你們並非這個世界的人。”


    可可利亞終於停下手中的筆,把那份文書放在一邊,站起身看向三人。


    “築城者牢記曆史,方能堅定己心;我知道在遙遠的過去,在寒潮降臨,在【軍團】入侵之前,這個世界曾經無比繁榮。。。。。。”


    “星神將我們的星球與其它世界相連,我們得知了浩瀚銀河中的無數可能,也聽說了【琥珀王】克裏珀——在祂的注視下,我們開始築建城牆。”


    “而且,就在前不久,應該是另一位星神,祂點醒了我混沌的思維,讓我得以睜開被蒙蔽的雙眼,賦予我直麵罪孽的力量。”


    可可利亞抬起手臂。


    星驚訝的看著可可利亞手臂上的黑白色紋路。


    “所以,鬼羯還是出手了嗎。。。。。。”


    丹恆自言自語道。


    “。。。。。。所以,不用驚訝。盡管七百年來築城者再未得到過來自星空的消息,但我知道你們的存在。說出來意吧,我聽著。”


    “我們想幫助你們。”


    “我們來此,本是為了一顆叫做【星核】的東西。”


    “我知道星核的存在,它蠱惑我很久了,直到那位星神的注視讓我清醒,我也不再能聽見星核的蠱惑了。”


    “先為大守護者您解釋一下,向你投下注視的那位星神是最近剛剛進入宇宙大多數人視線中的新星神,但對方究竟是何時出現的沒有人知道。”


    “【遊蕩】星神逆時鬼羯,祂大致有著為萬物賦予【意義】的能力,喜歡偽裝成各種人形生物觀察世界的一切。【遊蕩】命途的力量無比霸道,但卻沒有人能研究出讓【遊蕩】星神投下注視的條件,而且得到【遊蕩】注視的人寥寥無幾,他們身上也沒有一般星神令使的龐大虛數能波動,反而更像是普通人一樣。。。。。。”


    “。。。。。。恕我直言,就像您現在的樣子一樣。”


    星仔細的感受著,擁有命途力量的人大都會有一些類似什麽【氣場】的虛數能波動,但眼前的可可利亞身上,確實一點虛數能的波動都沒有,就像她整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新出現的星神嗎?貝洛伯格果然命不該絕啊。”


    “是的,而且對方完全可以正常的對話,鬼羯本人表示【星核】已經被祂處理掉了。”


    “是啊,你剛才也說過了,本是為了一顆叫做【星核】的東西。”


    “那麽,你們又是為了什麽打算幫助貝洛伯格?你們看上去貌似和那位【遊蕩】星神是一路人。”


    “你說的沒錯,我們確實不與鬼羯一同旅行,我們是星穹列車的【無名客】,繼承【開拓】星神阿基維利的意識,力圖再度重連列車因意外破碎的星軌而踏上路途。”


    “我們路途雅利洛——vi,也就是貝洛伯格所在的這顆星球。我們本是因為星核的影響而無法離開,所以我們降落到這裏,來封印【星核】,得以繼續我們的旅途。”


    “不過我們中有一名與鬼羯有些淵源的同伴,她讓鬼羯降臨到了這顆星球。”


    星撓撓頭,不知道這時候該說點什麽,但看著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她隻好對著可可利亞行了個禮。


    “但是【無名客】的意誌不止於此,不慕名利的將星軌重連,是為了讓因為【萬界之癌】失去聯係的世界再次重聚。”


    “為此,我們會盡自己所能的幫助旅途中的每一個人。”


    “好,我相信你們,各位【無名客】,我身體中的這份力量告訴我你們並沒有做出欺騙和隱瞞。”


    “既然你們願意幫助我們,那麽就請聽我說兩句吧。”


    “無上榮幸,請。”


    “首先你剛才說過,被【遊蕩】投下注視的人寥寥無幾,我覺得並不是這樣。”


    “因為從我被注視的那一刻起,我就感到了我的身體因為注視而完全改變成了另一種物質。”


    “這是讓我擺脫星核控製的力量,也是讓我銘記罪孽的枷鎖。”


    “從那時起,我的心中就空洞了很多,但是眼前要做的事情卻愈發繁多。”


    “因為星核的蠱惑,我之前做出了不少傷天害理的舉措,讓本就並不安穩的貝洛伯格更加動蕩,直至即將破滅的邊緣。”


    “你們看這些文件,都是我在清醒之前發下的政令,一眼望去,全是令人絕望的暴政。”


    “在被注視之前,我曾發誓我會用盡自己的一切去挽迴這些錯誤。”


    “因為這不是星核的原因,是我自己的罪孽。”


    “而我現在幾乎清醒的過分,我能考慮到我做出每一個舉動的幾乎一切可能。”


    “但我看不到,當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我的結局。”


    這時,辦公室裏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裏的工作,靠過來聽著可可利亞的演講。可可利亞本就沒讓他們迴避,她要大方的承認自己的罪孽。


    然後親手去救贖自己。


    “但聽了你剛才說的,【遊蕩】星神能賦予萬物以某種意義,那麽按照這個想法繼續推導下去。。。。。。”


    可可利亞的臉上看不出一點痛苦和迷茫,隻有令人心裏發毛的理性。


    “如果我被投下注視的原因就是我想要贖罪的那份感情,我能想到的我自己唯一的結果。。。。。。”


    “說起來可能有點可怕。唯有將自己的一切都灑在這顆星球上,直至倒下。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一種結局。”


    “換句話說,當我將過去的我犯下的一切過錯徹底清算的那一刻,就是我死去的那一刻。”


    可可利亞平靜的預告了自己的死期。


    鬼羯早就靠在了牆角,默默的點了點頭,眼中沒有一絲情感的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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