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走上月台,望著一望無際的星空,以及靜靜停在月台之上的星穹列車。


    星看見了站在列車前的姬子,對方也看到了她。


    “我想上車。”


    。。。。。。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


    鬼羯站在拐角看著星跟著姬子登上了列車,聳聳肩站在原地,直到星穹列車離開,看著艾絲妲阿蘭還有被拉過來的黑塔向列車告別,鬼羯的手機突然振動了起來,並發出了來電鈴聲。


    看也沒看手機的來電用戶,鬼羯直接接通了電話。


    “早?”雖然電話另一頭的人也許並不是早上,也可能根本沒有晝夜的概念,但鬼羯總是以這個字作為問候。


    “嘿,師傅,我剛才看到了個大樂子,我本以為這隻是個普通的大樂子,沒想到這是個更大的樂子的開端。。。。。。”


    電話那頭的男人的嘴像挺機槍似得噠噠噠噠噠噠噠噠,一聽就知道,這人是【遊蕩】命途上的另一名令使,宇宙知名的“醉劍仙”巡陽。


    這家夥和流螢的性格簡直是兩級反轉,平時性格溫柔的流螢打起架來卻非常的颯爽。而這家夥?他隻會噸噸噸噸噸,然後在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否清醒的情況下打出混亂的劍招。但當他認真起來的時候,甚至羅浮曾經的劍首都接不了他精準而又致命的幾劍。


    【遊蕩】的星神和令使都挺“低調”的,他們的身上完全沒有強者的威壓,反而是和普通人一般平和。


    這家夥的日子是繞著酒跑的,全宇宙四處亂跑找各種各樣的瓊漿玉液灌入腹中,一人一劍一壺酒逍遙自在。


    這家夥因為一次喝多了無意間跑到了被步離人入侵的星球上一人一劍砍光了所有的步離人被隨後趕到的雲騎軍發現,坦露身份後四處找雲騎要酒才聞名於世。


    礙於【遊蕩】令使的身份和強大的實力,仙舟沒有更多的過問。


    步離人卻帶來了更多的士兵還有一名豐饒令使伺機尋仇,結果便是被巡陽一人一劍殺了大半,就連那名令使也被巡陽搖來鬼羯瞬間誅殺。


    至此,【遊蕩】被仙舟勢力奉為座上賓,第二名【遊蕩】自由人的名號徹底打響。


    雖然鬼羯挺喜歡巡陽這個人,但祂討厭酒。


    “頓頓頓。。。。。。”電話對麵傳來大量液體下肚的聲音,然後對方的聲音開始變的忽高忽低。


    “我給你說啊,我最近在羅浮附近蹭酒然後溜達,結果呢?我看見一冒著紫煙的奇怪玩意,嗬,還冒著鬼火它在我麵前說什麽有的沒的,我這不看他不爽嘛,就劍也沒拿請他吃了一頓老拳。。。。。。”


    “我建議你清醒了再跟我說。我不介意我自己去幫幫你。”鬼羯毫無感情的說道。


    對方的聲音猛地一頓。


    然後傳來了幾聲手掌和臉頰親密接觸的聲音,然後是一聲大吼。


    與此同時,電話對麵。


    一顆仙舟羅浮附近漂浮著的小行星上,這顆行星剛剛經受了無端的摧殘,星球表麵滿是深深淺淺的大洞,還有個散發男人浮著一塊凸起的石頭往一個坑裏吐著彩虹。


    這狼狽的吐著彩虹的人就是巡陽。一身白衣仿佛被一遍遍的打濕過,現在衣服的扣子已經被扯開,露出上身堪稱標準的八塊腹肌,身上背著一把黑色的長劍,腰間掛著一個碩大的酒葫蘆,整個人散發著一股經久不散的酒精氣味。


    他剛才為了不讓鬼羯衝過來因為他醉醺醺的請他吃一發提神醒腦的重拳,抽了自己幾巴掌然後運動內勁想把身體裏的酒氣逼出來,不過因為大腦不夠清醒的原因,酒氣還是全部從喉嚨裏湧了出來。


    “啊,他寶貝的,下次絕對不能喝這麽多還帶著手機了,忍不住就想給師傅說說一起樂嗬樂嗬。。。。。。”


    唯一確定的就是,雖然和自己想的不一樣,但自己確實清醒了。


    在附近摸索摸索,找到了屏幕早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摔的粉碎的手機。


    “喂,師傅,我清醒了,就不勞煩您大駕光臨了。”


    “這也好,看見你一副酒鬼樣我的手就會自動握拳出現在你的頭上。”


    “這不是想到您了嘛,畢竟我剛才確實見到了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兒的家夥。”巡陽盤腿坐下,望著在不遠處的仙舟羅浮繼續說道。


    “什麽?照你剛才的說法,那是隻歲陽吧?怎麽?羅浮的歲陽又跑出來了?”


    “不是,現在想想,那家夥是歲陽沒錯,但應該並不是羅浮上鎮壓的歲陽。”


    巡陽四下找了找,一無所獲,看來那家夥已經趁著自己打電話的時候一溜煙跑了。


    “嗬,看來那玩意被我整出實體打的七零八落的,已經跑沒影了。”


    “那家夥身上全是【毀滅】那家夥的氣息,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我剛才無意間碰見的大概是那個絕滅大君--【幻朧】。”


    “納努克那家夥的令使?在仙舟附近晃悠?那確實是個樂子。看起來羅浮隔段時間就不會安生了。”


    巡陽用肩膀夾著手機,雙手整理著衣服。


    “雖然我隻是聽說最近羅浮有新酒上市,才一直在附近晃悠,畢竟喝高興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能折騰出點啥,所以就一直在離羅浮稍遠的無人星球上獨醉,然後四處亂逛,沒酒喝了再返迴羅浮。連羅浮的通行關口都混熟了。”


    “你小子啊。。。。。。算了,你樂意就行,我親愛的巡陽。需要幫忙隨時叫我,我最近有點別的事,暫時沒有去摻一腳的打算,看完之後記得找時間洗洗身上的酒味來找我聊聊。”


    “得嘞,我有預感這才是個頭,您忙您的,我會再找您的。”


    “好,迴見。”鬼羯說完這句話就在瞬間掛斷了電話。


    巡陽看了眼手機,歎了口氣躺了下去,不在意變的越來越低的溫度。


    如果不知道實情的話,大概隻會以為這人是在和關係很好的朋友聊天吧。


    也是,又有誰會覺得這會是一位星神和祂的令使的對話呢?


    “真是奇了怪了,羅浮這是造了什麽孽啊?怎麽誰都往這跑啊。。。。。。”


    巡陽站起身,無所謂的看向了身後的不速之客。


    鞋底踏碎冰層的聲音一步步的傳來,來者是名女子,眼睛被黑紗覆蓋,一股清冷感撲麵而來。


    巡陽歪了歪頭,隻覺得疑惑,為什麽這位現在會迴來。


    而且因為【遊蕩】的力量,巡陽清楚的看得清楚對方傷痕累累的,被汙染的【靈魂】。


    一頭黑色散發的不羈俠客站姿隨意的與如冰一般的藍白發色的女劍客對峙著。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我會有一種另類的熟悉感。”


    “你看得見啊?所以為什麽要遮住眼睛呢。。。。。。”


    “是你眼中充斥的瘋狂需要被壓製嗎?”


    “你。。。。。。果然認得我。這麽久了,看來仙舟羅浮還沒有把我遺忘。”


    對方手中的冰劍閃爍著月色般的寒光。


    “不不不,你錯了,我可不是仙舟人。至於你為什麽會記得我,你真的想不起來了嗎?”


    “不是仙舟的人,我們為何會認得彼此,而且這種感覺,讓我不禁握緊了手中的劍。”


    “唉,你的變化還真是大,要不是這份劍意依舊,我還真沒認出來。當時還是劍首的你,如今變成這副模樣,真是映照師傅說的那句話:造化弄人。”


    “我認為我的長相在這段漫長的時間應該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不不不,我可不是看臉才能認出來一個老朋友。”


    “我看到的,是你的【靈魂】。”


    巡陽拿起腰上別著的葫蘆,往嘴裏灌了幾口。


    鏡流皺起眉頭,模糊的記憶裏依舊找不出這個人的身影。


    但對方擋在了通往羅浮的方向。


    算了,為了計劃能實施,將他斬了便是。


    這樣想著,鏡流緩緩舉起了手中的劍。


    “錚!!!!!”


    一陣悠遠的劍鳴聲已經從鏡流的身側如浪潮般衝過,還未舉起的冰劍被削去了劍尖。


    對方放下了酒葫蘆,毫不在意的擦了擦嘴角。


    酒葫蘆上整齊的一道裂痕緩緩愈合。灑到地上的酒痕一直延伸到了鏡流被瞬間斬斷的劍刃,以及鏡流身後切口光滑的幾顆無人星球上。


    “可惜了這些新酒。”巡陽搖了搖頭。


    “現在,想起來了吧。”順著酒液的流淌,怒濤般的劍意終於從巡陽身上爆發出了那麽一瞬。


    鏡流眼上的黑布消散,略顯空洞和癲狂的紅色雙眼凝視著眼前的劍都沒拔出來的巡陽。


    她想起來了。曾經自己還是羅浮劍首的時候,一次被眼前之人醉酒闖入的訓練時間。


    對方以酒瓶代替利劍,靠著蓬勃的劍意讓瓶中的佳釀化作了劍氣,攔住了所有試圖將他逮捕去十王司的雲騎,自己那時也僅僅隻是攔下了對方最後一道完整的劍氣。


    隨後,對方與自己在酒場相識。


    “【醉劍仙】巡陽。。。。。。”


    “我本來不打算阻止你來著。。。。。。”巡陽緩緩拔出了身後的長劍。


    劍,長三尺,輕若無物,通體漆黑,為【遊蕩】星神用未知手段和未知材料親手鍛造。


    “但你的【靈魂】已經快要在咆哮了。”


    “來吧,你應得的一場切磋。”


    一刻的停滯,隨後冰藍的劍氣和純黑的劍氣便撞在了一起。


    ————————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


    鬼羯尋思要不要和另一個自由人打個電話。雖然之前見過了對方的同事,但終究感覺差點什麽。


    鬼羯再次掏出手機打出另一個號碼。


    此刻,某顆星球上,有隻殘存的真蟄蟲本打算躲在這裏伺機踐行【繁育】的命途。


    但現在,它已經被蒼白之炎燒成了飛灰。


    一部全身燃燒著白色火焰的機甲站在焦土中心。


    機甲解體,一名灰白色頭發的少女輕輕落在地麵上。她的脖頸和小部分的臉頰上被黑色的紋路覆蓋。


    她的手機發出了來電的鈴聲,這也是她解除機甲的原因。


    流螢拿出手機按下接通鍵。


    “早。”熟悉的開場白。


    “你也早,鬼羯。雖然我這裏是晚上。”


    流螢的聲音很溫柔,你很難把平時的她和那個殺伐果斷的【薩姆】聯係在一起。


    但是,無論流螢還是薩姆,都是真實的她。


    “最近過得還好嗎?剛才巡陽給我打了電話,我覺得我應該也給你打一個。”


    “我很好哦,沒什麽比剛剛親手燒死一隻【繁育】的殘黨更舒心的事情了。”她的聲音依然很溫柔。


    無論如何,流螢的性格還是受到了【遊蕩】的一點影響。


    “嗬,你開心就好,親愛的小流螢。不過【繁育】的殘黨越來越少了,很大一部分善後工作都是你的功勞不是嗎。”


    “要不是鬼羯你,我現在脫下【薩姆】也隻能躺在生命維持艙裏吧。”流螢緩緩的在星球地表上走動著,享受著風吹過臉頰的感覺。


    “別這麽說,你可是我在這個世界第一個看上的人,你值得這副健康完善的【軀殼】。”


    “是啊,我現在也在考慮要不要以流螢的身份在工作之餘找個地方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一段時間,隻不過現在還沒有看中的目標。”


    “自己慢慢找吧,總會找到的。”


    “是啊,謝謝你的電話。算算時間,卡芙卡她們大概也要來接我了。”


    “好,那我先掛斷了。”鬼羯再次在說完最後一個字的瞬間掛上了電話。


    一艘汽車一樣的飛船也緩緩的降落到了流螢麵前。


    銀狼從副駕駛的位置向流螢招手。刃坐在駕駛位上握著飛船的方向舵。


    等流螢坐到了後麵關上門,刃在一邊的操作麵板上點了幾下,飛船緩緩浮起,飛向了宇宙。


    “我看刃的臉色怎麽這麽差?他又熬夜幹活去了嗎?”流螢看著玻璃上倒映出的刃的黑眼圈問道。


    “算是吧,他昨天剛幹完自己的事,沒來得及睡覺就被卡芙卡派來和我一起接你了。”銀狼玩著遊戲機迴答道。


    “放心,這次依然是自動駕駛,也不知道他為什麽一定要把手放在方向舵上好像在開飛船一樣。難到不是趁著這時候睡一覺更好嗎?”


    “。。。。。。”刃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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