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就問了。」季夏打消心裏那點疑慮,要扶他迴房躺著。


    「還沒有洗澡。」黎行黏糊糊靠著他,聲音輕地一吹就散,「我手疼,夏夏幫我好不好?」


    這到不是什麽難事。黎行身上有傷不能沖水,季夏隻要用濕毛巾給他擦一下沒受傷的地方就行,還能勉強忍耐。


    真正考驗季夏的是擦完身子之後換藥,尤其在解開大腿上的繃帶後,看到紗布上殘留的絲絲血跡,季夏抓心撓肺地想舔。


    「別看了。」黎行扔掉他手上那塊紗布,將手放到自己臉上,「現在還有點疼,要是夏夏願意親親我的話,就不疼了。」


    季夏沒有動作,在考慮他這話的真實性。


    之前黎行切菜不小心切到手,也跟他說親親就不疼了,他是不疼,那一整天季夏都在忍耐,忍著去舔.舐他指腹傷口的衝動。


    現在也一樣。


    可要是他親了,黎行就不疼了……季夏很認真地問:「親了真的不疼了?」


    黎行本來隻是想逗逗他讓他放輕鬆,見他問地這麽一本正經,沒忍住扣住腦袋吻上去,細細密密咬著。


    季夏開始還能忍住。


    但這次和手指上的傷不一樣,換了藥也還能聞到腿上傳來的血腥味。


    氣味時刻衝擊著理智。


    崩潰邊緣,季夏反守為攻,將襯衣還沒來得及扣上的人推倒床上,張口在他嘴上、脖間亂咬。


    血好香好香,想吸。


    【??作者有話說】


    黎行:啊~老婆真猛!來吧,請不要憐惜我這朵嬌花!


    季夏:……我是餓了。


    第11章 「站那兒別動,我現在去找你。」


    胡亂莽撞連啃帶咬,小虎牙抵在脖間跟針紮似的,卻有一股莫名的興奮感自尾椎骨一路攀升,蔓延至脊背,最終到達大腦皮層爆開。


    臥室裏,窗簾緊閉,昏暗無光。


    黎行粗喘著,鬆開身下抓皺的被單托住他的細腰,掐著腰窩往上,撫過肩背直至那張潮紅濡濕的臉重新吻上去,誘著人在自己身上四處點火,情到濃時甚至舔了舔一邊的虎牙。


    季夏突然反應極大地推開他,手掌恰巧摁在他胸前還沒好全的肋骨上。


    黎行悶哼一聲,臉急速白了下去,某個地方也跟著偃旗息鼓。


    「我按到傷口了?」季夏恢復理智從他身上下去,伸出手哪裏都不敢碰,生怕一出手又弄疼了他,「要不要去醫院?」


    「沒事,一點小傷不打緊。」黎行握住那雙手放到唇下輕嘬,蒼白的臉上扯開笑,「已經好多了。」


    「就會騙我。」


    季夏還不至於蠢得看不出他的臉色,忍著反反覆覆的衝動迅速給他換好藥,尤其是破了口子流血的地方多用紗布包上好幾層。


    包好,黎行也差不多成了一具會唿吸的木乃伊。


    「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做點吃的。」季夏把人塞進被子藉口離開,打開門迴頭認真說:「以後不要再讓自己受傷了。」


    他真的怕哪一天在黎行麵前徹底失控。


    臥室門輕輕帶上,最後一句話仍不停迴蕩耳邊。黎行安靜片刻,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給呂師兄發去消息:【戴狐狸麵具的人有消息了麽?】


    不能再受傷,季夏看見會心疼的哭紅眼,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傢夥抓到!從根源解決問題。


    殭屍雖然是抓到了,後續還有些問題需要解決。臨近中午,呂方才有空迴:【還沒有。氣息追蹤根本沒用,你確定對方不是人?】


    黎行:【他的眼睛是血紅色的。】


    沒有人的眼睛是紅的,更不要提血紅,不排除美瞳的可能性,但當時那雙眼睛在發光。


    怎麽可能是人?


    呂方:【現在反正是追不到,不過他既平白無故出現了,以後肯定還會再出現,總有辦法抓到。你先好好養傷。】


    不到一分鍾,呂方又發來消息:【黎晏清知道你受傷了。】


    時隔十年再次看到這個名字,黎行的唿吸還是會有那麽一瞬不順暢,好像又能看見冰涼泛著冷光的手術台,刺得眼睛生疼的白光以及不計其數打進身體裏的藥。


    「阿行別怕,一會兒就過去了。」


    「哥哥這也是為你好。」


    ……


    黎行用盡全身力氣攥緊手機,屏幕邊緣隱隱開裂。


    呂方再發:【你別擔心,協會24小時派人看著他,不會讓他有逃出來的可能,不過聽說你受傷後,又在禁室發瘋。】


    【師兄,我不想聽到有關他的任何消息。】


    【好好好,不說了,好好養傷吧。】


    黎行蜷進被子裏,深深嗅著被子洗過之後殘留的柑橘香,像是抱著季夏,心才勉強安定些。


    他騙了季夏,他其實有個同胞哥哥。


    是個天才,也是一個不惜將親弟弟當做試驗品的瘋子。


    *


    閉上眼,十年前的噩夢依舊會隨著某條裂縫,如影隨形地追過來。


    「阿行,相信哥哥,我們可是親兄弟!我怎麽會害你呢?」眉眼溫和的男人一邊笑著,一邊將禁止研發的藥物緩慢推進他身體裏。


    一如之後,含著同樣和煦的笑將他推下山崖,隻為了證明實驗是否成功。


    失敗了,就會當著他的麵用手術刀將自己劃的遍體鱗傷,哭著道歉完然後周而復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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