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認為已經離開書院迴老家去的新科狀元濮堅白,被幾個黑衣人打死了。


    周光遠說著,至今都覺得可怕。


    「就這麽一下子,就打死了。」周光遠比劃了一下:「用一把沒有拔出來的刀,連著刀鞘一起,一下子拍到腦袋上,但是人就倒了下去,抽搐了兩下,就不動了。」


    方明宴問:「你見著人了嗎,誰?」


    周光遠嘴唇微微顫抖:「我記得,動手的是一個一身黑衣服的人,邊上還站了兩個,也是黑衣服的。但是遠一點的地方,背著手站了一個穿的不一樣,一看就是主子的人。但是我就覺得那人有點眼熟,等濮堅白不動了,那人轉過身,我一看,就是蕭項禹。」


    蕭項禹在濮堅白身邊蹲下,也不知道說了什麽,大概是在道別吧。過了一會兒,就站起了身,讓人見他埋了。


    周光遠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知道這是要命的事情。


    他又不傻,看見殺人現場的人,自然是要殺人滅口的。蕭項禹敢殺一個,就敢殺第二個。連狀元都敢殺,何況是他一個無名小卒。


    周光遠屏息靜氣不敢發出一點聲音,隻希望他們將濮堅白埋好之後趕緊離開,他也好趕緊離開,迴去報信。


    可是很遺憾,他還是被發現了。


    差一點,周光遠也死在這裏。


    就在黑衣人要殺他的時候,蕭項禹突然叫停,他問周光遠,想活還是想死?


    那當然是想活。


    於是蕭項禹說,想活,就為我做事。


    周光遠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麽辦法,不管蕭項禹提出什麽要求,隻能先答應。要是不答應的話,立刻濮堅白身邊就多一個坑,埋的就是他。


    周光遠想著我當然不能死,我要是死了,那不就一了百了了。


    我丟了命不說,今天這事情也不會有人知道。


    沒人知道他和濮堅白是怎麽死的,兇手逍遙法外,他的家人失去父親和兒子,大家悲痛欲絕,可找不到兇手。怎麽可能懷疑蕭項禹呢?想想都沒有理由。


    於是周光遠就答應了,想著先答應再說,等離開這裏安全了,再翻臉不遲。


    萬萬沒想到。


    蕭項禹也並沒有信任周光遠,他答應之後,轉頭就挾持了他的家人。


    於是周光遠不得不忍辱負重,一年一年,雖然心裏悽苦,但卻一點辦法都沒有。生怕蕭項禹一個不高興,就把他一家都弄死了。


    方明晏道:「那這幾年,蕭項禹讓你做了什麽?」


    「什麽也沒有,就是每個月來聊一聊文心書院。」周光遠說:「我也不知道書院有什麽好聊的,不外乎今天學生打架,明天學生打架,後天還是學生打架。」


    眾人無語。


    這麽聽起來,京城第一的文心書院,好像也不怎麽樣啊。


    薑雲心和荊風華都瞪他,非要說打架那點子事情嗎,就不能挑好的說一說嗎?你在文心書院這麽多年,怎麽就記著打架呢?


    不過方明晏倒是鬆了一口氣。


    這幾年確實沒有什麽大事發生,文心書院裏應該也沒什麽大事發生。就算每個月周光遠都給蕭項禹反饋,應該還沒有重要的消息。


    當然了,這種潛伏極深的情報探子,出成果不是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的事情。有些人潛伏了一輩子都在靜默,沒有什麽消息傳出。


    可這種人,一旦打聽到一個消息,這消息可能就牽扯到一個朝廷的穩定動盪,非常危險。


    第353章 獵場,搜身


    周光遠這邊沒有什麽問題了,大家都挺慶幸。雖然他成了宮英博安插得極深的一個棋子,但是這枚棋子還沒有來得及派得上用場,就暴露了。


    暴露了,這棋子就廢了。


    而且,方明宴說,周光遠這棋子,廢了就廢了,估計宮英博也不會找他清算,因為沒有這個必要。


    宮英博安插在周光遠身邊的人,就是李氏母女兩人。一切和外麵的聯繫,都是她們兩人做的。


    如果宮英博要處理善後這件事情,與其找周光遠的麻煩,還不如趕緊把這兩個人給處理了。


    不過現在大家都在提刑司的牢裏,倒是也不用想那麽多有的沒的。


    幾個人在一邊說話,其他人在山頂扒土。


    以挖出屍體的地方為中心,把剛才挖出來的土,和坑裏的土,一把一把地過了一遍篩子。


    別說一根指骨,連每一粒小石子,都曬出來用一個小框子裝在了一起。


    薑雲心看著篩出來的土,覺得這細細碎碎的,簡直可以拿去做蛋糕了。


    但是,依然沒有發現。


    就這麽又篩了兩遍,忙活了整整一天,依然沒有。


    「不行了。」薛東揚說:「大人,沒有啊。這山頭上的每一塊石頭我們就差給起名字了,也沒見著有什麽指骨,不會被什麽野獸叼走了吧?」


    薛東揚雖然說被野獸叼走了,但其實她心裏明白,不可能是被野獸叼走了。


    野獸如果叼走,不可能隻叼走一根骨頭,而且土完全沒有被挖開的痕跡。別說野獸,就算是人,有心為之,挖開拿走指骨再填上,也一定會留下痕跡。動過的土和沒動過的土,那是完全不一樣的。


    方明宴沉吟道:「如果沒有被野獸叼走,也不在這裏,那這根指骨,可能根本沒有下葬……」


    方明宴看向周光遠:「我問你,在濮堅白被埋的時候,蕭有沒有看見蕭項禹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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