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到了某個店門口,紀若萱讓丫鬟在外麵等著,她進去看看。丫鬟也不能說我非要跟著,隻能聽話。


    薑雲心和荊風華聽完小丫鬟的話,對視一眼。


    確實古怪。


    不過兩人也沒有勉強非要見紀若萱,人家都躲著了,可見這事情不適合宣之於眾,是不能當眾說開的。


    從紀家出來之後,兩人找地方吃中飯,雖然剛吃了個中飯,但是到了飯點還是要象徵性的吃一點的,不然總好像是缺了什麽似的。


    進了飯店坐下,隨便點了幾個菜,荊風華說:「這事情交給我。」


    薑雲心奇怪:「你有什麽辦法?」


    「隻有一個辦法。」荊風華說:「盯著她。」


    「嗯?」


    「盯著她,或者說,盯著紀府。」荊風華說:「無論紀若萱要幹什麽,也不可能無聲無息。無論是外麵的人進去,還是裏麵的人出去,盯著就對了。」


    這麽說倒是毫無破綻。


    「有錢能使鬼推磨。」荊風華說:「安排個人去紀府,好辦。」


    薑雲心還是有點擔心,但是荊風華這麽說了,她也不好質疑。


    「我迴去也和方明宴說說。」薑雲心想想:「若萱是他的青梅竹馬,要是有事兒,他肯定也擔心。」


    荊風華點點頭,然後奇怪:「紀若萱是方明宴的青梅竹馬,你倒是一點不吃醋啊。」


    「這有什麽好吃醋的。」薑雲心給麵前的碟子裏倒了一碗醋蘸小籠包:「咱們倆還同窗之誼呢,他也沒吃醋啊。都是自己人,吃醋多了也傷身。」


    薑雲心非常坦然,讓荊風華覺得自己有一點點狹隘了。


    兩人現在在的酒樓,就是之前貨郎和秋娘吃飯說話被看見的酒樓,他們打算在這裏吃一頓,看看情況,然後找小二過來問問話。


    時間有點長,估計問不出什麽,但是萬一呢。萬一貨郎走街串巷的,和酒樓裏的人眼熟呢?大海撈針,就不能錯過每一滴水。


    兩人怕吵,也怕自己會聊什麽不能叫別人聽見的話題,因此並沒有在大堂裏吃,而是進了二樓的包廂。


    靠窗子的一個包廂,兩人就坐在窗子邊上,一邊吃,一邊往樓下看。


    看著看著,薑雲心突然咦了一聲。


    「怎麽了?」荊風華連忙問了一聲,也湊過腦袋去看。


    隻見一個小孩子,走出了酒樓。


    荊風華道:「你看見什麽了,那孩子有問題?」


    薑雲心不是很確定。


    「我好像看見……」薑雲心猶豫了一下,立刻站了起來往外走:「我看見那個小孩子,好像是拿了一封信,交給了酒樓的掌櫃。」


    荊風華也一下子站了起來:「你看準了沒有。」


    「不確定,有點像,一個穿著綠色衣服的小男孩,往左邊走了。」薑雲心開門就往外走,荊風華連忙跟上。


    這也太巧了,紀若萱的小丫頭說,七天之前,紀若萱就是接到了一封不知道誰送來的信,然後就奇奇怪怪起來。


    酒樓老闆,也接到了一封信。


    雖然收信是很正常的,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薑雲心難免多想。


    薑雲心幾乎是跑下了樓,快步走到櫃檯邊。


    掌櫃就站在櫃檯後麵,被她嚇了一跳,連忙問:「姑娘,有什麽事情嗎?」


    薑雲心開門見山:「剛才是不是有人給你送了一封信。」


    荊風華此時已經追了出去,綠色的衣服即便在街上也很顯眼,一個綠色衣服的小男孩,這個目標應該好找,他往前跑去。


    薑雲心看著掌櫃,掌櫃茫然道:「啊,是啊,我是收到一封信,怎麽了?」


    薑雲心眼前一亮:「那信能不能給我看看?」


    掌櫃立刻就拒絕了。


    「姑娘,那是我的家信,我和姑娘非親非故,素不相識,怎麽能給你看?」


    但是薑雲心絲毫不相信掌櫃的話。


    「真的是你的家信?」


    「不然呢?」掌櫃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薑雲心:「當然是我的家信,姑娘,你是何人,為何要看我的信?」


    薑雲心往外看了一眼,荊風華還沒迴來,她也不想跟掌櫃的多掰扯。


    這個沒法掰扯,她又沒有什麽證據,怎麽叫人把信拿出來?


    但是薑雲心有辦法,簡單粗暴,她從懷裏摸出個令牌往桌子上一放。


    「我是刑獄司的人。」薑雲心正色道:「現在懷疑你剛才收的那封信牽扯到一個案子,我要檢查。」


    掌櫃驚呆了,小心翼翼地看令牌。


    薑雲心一點兒都不心虛,這是實打實的令牌,自從進了刑獄司,她就隨身有一塊,就是避免在外麵要做什麽事情不方便。


    隻是一塊木質的令牌,沒有多少技術含量,上書提點刑獄司,五個大字。


    但是掌櫃立刻就相信了。


    京城裏各種機構很多,令牌也很多,主打一個簡單明了,沒有那麽多花裏胡哨,是什麽地方,就寫什麽地方。


    令牌造假很簡單,但是造假的結果你承受不起,所以在京城裏,大家都默認令牌是真的,隻要你敢掏,我就敢信。


    掌櫃的眼神立刻就變了:「姑娘,你要看剛才我收到的信?」


    「對。」薑雲心盯著他:「就是剛才那一封,給我看看。」


    掌櫃雖然百思不得其解,還是不情不願的,從身上拿出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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