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水鴻卓和屈昊穹對宋囡做了什麽事,田盛和羅寶一定心知肚明。所以他們也沒有將宋囡當做是屈昊穹的侍妾,而且當做了一個兩人豢養的娼妓。


    這樣的話,他們無論對宋囡做什麽,就都可以理解了。說不定,他們還會在無人的時候威脅宋囡。


    比如,如果你不聽話,我們就弄死你的孩子之類。


    宋囡本就不是潑辣的性子,加上懷了孩子,自然更加的膽小軟弱,心裏害怕,予取予求。


    婆子和丫鬟,也許知道,也許真的不知道,所以兇手並沒有對他們下手。


    這事情荒唐扭曲至極,難怪連刑獄司的一幹人都覺得匪夷所思。


    薑雲心不客氣地說:「若是這樣,這幾個人真是死得活該。」


    雖然兇手還要抓,但是薑雲心的這句話,沒人反對。


    去富貴酒樓的差役很快就迴來了。


    昝成雙果然不在。


    差役稟報說:「富貴酒樓的掌櫃說,昝成雙已經離開酒樓有三日了,說是老家來人,帶了消息,說家裏出了急事,就匆匆走了。連這個月的工錢都沒結。」


    方明宴點了點頭。


    又等了一會兒,又迴來一波人,帶迴了一個婆子。


    這婆子薑雲心沒見過,不知道是什麽人。


    差役說:「大人,人找來了。給宋囡接生的,就是這個婆子,叫做她姓毛,都叫她毛婆。」


    這毛婆看起來就有點陰森森的感覺,瘦瘦小小,縮成一團。


    薑雲心的鼻子挺好使的,她覺得這婆子身上有一種說不清的味道,好像是藥的味道,又像是血的味道,很淡,但不太好聞。


    方明宴打量了一下毛婆。


    「你就是給宋囡接生的穩婆?」


    薑雲心恍然大悟,宋囡生孩子,不但本來伺候的丫鬟婆子都被支走了,聽說也沒找接生婆。


    那這孩子是怎麽生的?難道是宋囡自己生的?這也太危險了。


    要不是水鴻卓幾個大男人接生的,不是看不起他們,他們會嗎?而且這個年代的人是非常迷信的,覺得女人生孩子是一件非常血腥晦氣的事情。


    女人生產的時候,男人是不允許進入的,生怕染上了晦氣,水鴻卓幾個大男人,怎麽可能給宋囡接生。


    但是,他們也不敢請正經的接生婆。萬一孩子死了之後,事情暴露出來,接生婆一說,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很健壯啊,怎麽會死了呢?那事情就不好說了。


    毛婆吞吞吐吐的說了自己的身份。


    第195章 沒心沒肺,罪有應得


    她確實是穩婆,但她不是名正言順的穩婆,有一點黑色的性質。


    她平常做的事情,給人接生是少數,大部分的,是替人墮胎。


    她有獨家方子和辦法,那些青樓女子有了身孕,不能留下孩子。或者是有難言之隱的,與人私通的小姐,勾結了外男的有夫之婦,京城這麽大,禮教再嚴苛,這種現象也是難免。


    孩子有了,不管能不能生下來,不能請大夫,更不能請穩婆。必須要偷偷摸摸,便有了毛婆的生意。


    水鴻卓也不知怎麽找到了她,給了銀子,讓她給宋囡接生。


    毛婆看見方明宴後,渾身哆嗦著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毛婆連連磕頭:「草民也是受人指使,才那麽說的。」


    方明宴不動聲色:「怎麽說?」


    毛婆說:「那日接生的小公子,其實十分健壯,哭聲洪亮。但是,付錢的公子說,說……讓小的去給產婦說,孩子難產,已經死了。」


    方明宴道:「你說了?」


    「那位公子給了我十兩銀子。」毛婆挺實在的:「我就按他的話說了,而且他說,他是孩子的爹。我想,大約是富貴人家的公子,找了門第不夠的女子生的孩子,孩子認祖歸宗,母親身份不合吧。」


    「然後呢?」方明宴問:「你說了之後,又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告訴產婦之後,她很痛苦,昏死過去,不過按小的經驗,並無大礙,隻是生產累的狠了,睡一覺就會醒。」毛婆說:「然後公子讓我走,我就走了。」


    所以孩子,不是毛婆殺的。她也沒見著水鴻卓和屈昊穹殺人,但是,她確定,兩個人讓她轉告宋囡,孩子死了。


    這對一個剛生產完的母親來說,是比死還痛苦的事情。


    殺人挖心不過如此。


    事到如今,一點一點的,整個事情幾乎都已經理順了。


    水鴻卓和水鴻卓兩人,因為不能確定宋囡肚子裏的孩子身份,所以決定弄死,他們也確實這麽幹了。


    孩子弄死後,為了穩妥,兩人決定把孩子埋遠一些。也是為了安心,自己做的孽,要是就埋在身邊,怕是會做噩夢。


    當下,水鴻卓帶人去埋嬰兒屍體。屈昊穹臨時有事,迴了一趟家。


    等水鴻卓和屈昊穹再迴來的時候,宋囡不見了。


    房間裏床鋪上的血跡還歷歷在目,可是宋囡不見了。


    一個剛生產過的婦人會去哪裏,他們也很奇怪,但就是找不到。


    宋囡的身份本來就上不得台麵,他們自然也不能大張旗鼓的找。而且兩人都在忙著家裏訂婚的事情,本來就忙,這邊也隻好暫時放下。


    這一放,再見就是死期。


    薛東揚說:「兇手該不會已經離開京城了吧。殺了三個,他們一定知道藏不住的,說不定已經帶宋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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