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芳想要迴頭看巫瀾,但都被雲侯夫人掰迴來了,她低聲說道:


    「你糊塗,如今這般模樣,你與太子殿下絕無可能。」


    「娘,我可以做側妃!」,雲芳急忙說道。


    雲侯夫人將聲音壓低,「閉嘴,從今往後你死了這條心。」


    別說是她願意做側妃,就是良娣,侍妾都不可能。


    雲芳與嘉王的拉扯是被所有人看見,她怎麽可能還能入東宮。


    雲芳沉默不語,也想通了其中。


    她這模樣讓侯夫人嘆氣,「芳兒,嘉王妃是你最好的一條路。」


    她不僅去不了東宮,更去不了其他勛貴之家,沒人敢接這燙手山芋。


    雲芳已經完全清醒,她心中想嘉王那裏又是什麽好路,自己幾次叫他為太子殿下。


    隨園中,裴澄靜取下首飾,當人好累。


    她趴在書案旁炯炯有神道:「表哥,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這貨絕對知道,腹黑的沒話說。


    巫瀾拿著一卷書翻閱,他沒有束髮,此刻極致慵懶。


    他聲線華麗,似溪水叮咚,「東宮中,如若能有秘密,那我九條命都不夠用。」


    裴澄靜咬了一口梨道:


    「怪不得你說看熱鬧,原來都在你眼皮子底下。」


    巫瀾掠過她沾著汁水的唇,「你和白靈是冰釋前嫌了?」


    「怎麽可能,隻是恰好碰上而已。」,裴澄靜哢嚓哢嚓吃完梨,伸出食指搖晃否認,「她主動,我考慮後同意,畢竟雲芳確實挺討厭。」


    說起白靈,裴澄靜倒是意外了下,她迴想起要離開的時候。


    「要合作嗎?」,白靈說,然後她伸開另一隻手,上麵是顆遺漏的粉色藥丸。


    裴澄靜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雲芳不省人事的躺在那裏。


    巫瀾翻開另一頁,「你不擔心她反咬一口。」


    裴澄靜迴神,笑嘻嘻說道:


    「東宮要是能有秘密,那說明該我倒黴。」


    東宮不會有秘密,她和巫瀾則是一條船的人,誰都無法越過巫瀾來找她的晦氣。


    她這般肯定,巫瀾心情大好,眼眸柔和了許多。


    清風在外麵叩門說道:


    「二小姐,安華公主讓我給您帶話,說今晚浮生樓相聚,把她要的東西帶去。」


    「糟糕,我差點忘記了。」,巫溪之前讓給她配方子來著。


    「表哥,我不跟你閑聊了,先迴家了。」


    巫瀾淡淡說道:「不要胡鬧。」,指的是去小倌樓那次。


    「知道了,知道了。」


    裴澄靜飛快的穿戴好,一溜煙的跑了。


    巫瀾走去她靠的地方,那裏有一隻輯珠珠花被主人落下,他撿起來,放進書案暗格t中。


    裏麵赫然還有一根紅繩,布條,青鸞簪,貝母扇。


    ……


    離開東宮一段距離後,白靈的馬車被攔住。


    有人過來敲窗,「請白二小姐跟奴婢走一趟,貴妃娘娘有請。」


    白靈聽見後,她掀開車簾子,是賢貴妃的貼身金花。


    她曾經在嘉王府見過她。


    白靈心知道早會有這一天,順從說道:「辛苦姐姐,勞煩帶路。」


    白玉本來跟白靈相處就坐立難安,聽見能離開,如蒙大赦一般快速下了馬車。


    這時白雄隔著車窗說道:


    「靈兒,務必要謹言慎行,不可莽撞。」


    他們白家好不容易出了個皇子側妃,自然心焦怕丟掉這高枝。


    白靈麵無表情,開口卻依舊柔和說:「是父親,女兒知道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後,金花沉默的將她帶到了賢貴妃的明珠宮。


    進入之前,白靈輕聲帶著拘謹問道:「勞煩問下姐姐,貴妃娘娘可有所厭,我自小言行粗鄙,恐惹怒娘娘。」


    她其實也隻是碰運氣一問,但金花卻迴答了。


    「娘娘討厭被忤逆。」


    白靈思索片刻,鄭重行禮道:「多謝姐姐。」,說完脫下手中的金鐲子塞給了她,金花隻看了一眼便收下了。


    「快進入吧,莫讓娘娘久等。」


    白靈提腳踏進宮門檻,明珠宮一切形製皆是貴妃規格,金銀玉器隨處陳列,大殿中掛著月影青和紗,這是皇室貢品,可見受寵程度。


    白靈隱約透過紗後有一倩麗人影正在梳妝。


    她低著頭上前一步道:「臣女拜見貴妃娘娘。」


    久久不聞迴應,白靈知道這是在給自己站規矩。


    她漫無目的亂想到,若是裴澄靜必定不會遭遇這些規矩限製,太子殿下舉手投足間都在顧著她,宴會期間連她不吃的菜都會不動聲色挪走。


    大約過了一炷香,白靈已經腰酸時候,金花扶著賢貴妃走了出來。


    「抬起來,讓本宮看看是什麽人間絕色,能使我兒念念不忘。」


    她語氣冷然帶著挑剔,明顯的袒露她不喜眼前這個人。


    白靈依言抬頭,她第一次見到賢貴妃容顏,不愧是盛寵不衰的貴妃。


    浮纏枝蓮鵝黃妝花宮裝,複雜的飛仙髮髻上簪著琉璃百合發冠,長而密集的串珠流蘇發梳從鬢邊垂落,海棠花鈿更是給美人添妝增色風情。


    賢貴妃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果真是一個絕色佳人。」


    白靈立馬磕頭道:「臣女薄柳之姿,實配不上絕色二字,然貴妃娘娘才是真正的國色天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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