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佳寧郡主刁蠻蠻橫,誰愛娶自娶去,怎麽讓公子來受這罪。」


    「不娶還要打人,這到底是什麽規矩。」


    白玉安沒說話,趴在枕頭上疲憊的閉著眼睛。


    沒一會兒魏如意端著熱水過來,掬了帕子就要過去給白玉安脫褲子擦洗。


    阿桃忙站起來趕人:「你出去吧,這事還是我來。」


    魏如意紅了眼睛道:「我又不做什麽,大人成了這樣子,你做什麽讓我出去。」


    阿桃一氣:「公子和你男女有別,能讓你瞧麽?」


    魏如意有些不服氣:「那為什麽你就能瞧?」


    阿桃叉腰氣道:「就憑我從小伺候公子,公子小時候還不會走路我就在身邊伺候了,你現在可服氣?」


    魏如意說不過就委屈的看向白玉安,見白玉安閉著眼不說話,到底還是轉身走了出去。


    待魏如意一走,阿桃才過去輕輕將白玉安的裏褲脫下來。


    她手上還沒怎麽動,就聽見白玉安的呻吟聲。


    褲子上混著的血連著皮肉,白玉安趴在榻上疼的直冒汗,喘氣道:「你一下子扯下來,我也隻疼那一下。」


    阿桃紅了眼睛嗯了一聲,就狠下心一下子將褲子退到了膝蓋上。


    白嫩的皮肉皮開肉綻,阿桃連清理起來都找不到地方下手。


    好不容易清理幹淨了些,她的指尖才去沾了藥膏抹藥。


    白玉安咬著牙忍痛,可滿腦子都是在想剛才的事情。


    越想就越是覺得憋屈羞辱。


    一場氣上來,手上忍不住就將手邊的茶盞扔了出去。


    哐啷的清脆聲在靜謐的屋子裏響起,打破了壓抑的寧靜。


    阿桃被這一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呆住,看向白玉安驚疑問道:「公子,怎麽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白玉安不明緣由的扔東西,不由的又問道:「可是奴婢太用力了?」


    白玉安看著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也微微一愣,想到自己的失態,隨即又埋在了枕頭上,悶聲道:「沒事。」


    外麵的魏如意聽見聲音,站在簾子後麵問:「大人,裏麵怎麽了?」


    阿桃說了句:「沒事,你先去給公子熬些粥過來。」


    接著阿桃又迴過頭對白玉安問道:「公子成了這個樣子,是怎麽迴來的?」


    白玉安將枕頭蓋在頭上,隔了半天才低聲道:「走迴來的。」


    阿桃愣了愣,看著白玉安身後成了那樣子,也不知是怎麽走迴來的。


    晚上的時候,白玉安穿著裏衣趴在床上,阿桃就坐在腳踏上給白玉安餵粥:「公子,還不到半月就要除夕了,今年迴去麽?」


    白玉安吃了一口粥在心底算了算:「從京城迴潭州坐馬車的話,日夜兼程少說也要五天,再從潭州去沭陽也要兩日。」


    「我隻有八日的假期,來迴的時間也來不及。」


    阿桃又送了一口粥在白玉安的嘴裏:「那怎麽辦?公子快兩年沒迴去了。」


    「若公子真不打算迴去的話,還是早些寫信迴去,免得老爺夫人盼著公子。」


    白玉安眼神落下去:「本來昨日便寫了一封,以為自己要被貶了,好提前告知迴去。」


    「想著路過的時候迴去看一眼。」


    說著白玉安看向窗外,窗口處飛來的白雪微微有些刺眼,眼睛裏又有些痛,垂下頭又沒再說下去。


    隔了好一陣她才整理了情緒,寂了神情看向阿桃:「現在說那些也沒用。」


    「我隻幸好太後沒讓人去打聽我在老家的親事,要是打聽出來是假的,那也不是被貶這麽簡單了。」


    阿桃聽到這裏心裏一突,臉色變了變道:「萬一太後又去打聽怎麽辦?「


    白玉安沉下眉眼,又想到沈玨的話。


    指尖在枕上按了按,按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印子,隻輕聲道:「再說吧。」


    阿桃看白玉安的模樣落落,還是有些不放心道:「可公子早晚都要娶一個妻子在身邊,要是一直不娶妻,豈不是讓人懷疑。」


    白玉安眼神瞥向手腕,手腕上還印著繩子的紅印,不由屈辱的閉了眼:「這件事往後再說,我再想辦法。」


    她說著眼眸一暗:「說不定我哪日又得罪了什麽人,又被貶去了地方也難說。」


    阿桃瞧著白玉安的後背,清秀瘦弱,神情頓了下,又餵了一勺粥到白玉安唇邊,輕聲道:「要奴婢說,貶去地方就去地方。」


    「這京城裏到處都是貴人,連踩死隻螞蟻都怕。」


    白玉安苦澀笑了笑,思緒卻早去了遠處。


    阿桃看白玉安不說話,也安靜了下來,一口一口給人餵了粥,見人再吃不下才端著碗出去。


    阿桃進來時,白玉安就叫她把書拿過來看。


    阿桃自然是不答應,端來熱水在床頭上給白玉安邊擦手邊道:「公子還是休息下吧,都成了這樣子。」


    「明天您要喊疼,奴婢可不管您。」


    阿桃說著,梳洗完就給白玉安將被子蓋好,沒有任何商量餘地的就去熄了燈。


    隻留下白玉安一人在夜裏瞪著眼睛。


    第38章 屈辱


    內閣的紅木桌椅後,沈玨斜靠在椅背上,一隻手撐著頭,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扣著紅木桌案。


    沉黑銳利的眸子看向站在對麵的文太醫身上:「若是一個男子沒有喉結,文太醫覺得可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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