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鴻隻是笑笑,卻沒說什麽。


    央央等了許久也沒等到他的迴應,仰頭看了眼,然後也不再說話。


    等過了初八,年味兒就淡了些。嬴鴻假期結束,要繼續去營裏,而央央則也不想在家閑著,討得嬴鴻跟王妃的準,又每日高高興興去忙她的事業去了。


    嬴王難得有空管家裏的事情,得知兒媳婦不好好守著規矩呆在家裏生娃傳宗接代,又跑去外麵野了,嬴王就氣衝衝跑去王妃那裏。


    王妃年間病了一迴,雖說如今好些了,但是身邊的丫鬟婆子們一個個依舊小心伺候著,不敢怠慢分毫。嬴王去的時候,丫鬟正伺候著王妃喝什麽補藥。


    王妃捏著鼻子喝了口,然後一抬眼,就看到王爺負手大步流星走了進來。


    「哼!」嬴王一進來就重重哼了一聲,坐下來的動作也特別大,似是對王妃有些成見。


    王妃性子恬淡,縱然嬴王再氣急敗壞,也是一拳頭砸在了棉花上。王妃隻是看了眼嬴王,才問:「王爺這是怎麽了?」


    「怎麽了?王妃,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麽了?」嬴王一雙虎目瞪得圓圓的,因為生氣的緣故,鼻息噴得胡子都翹起來,「我問你,誰允許你又讓那丫頭出去鬼混的?」


    王妃心知肚明,卻故意問:「王爺您說哪個丫頭?是說鴻之媳婦,還是凰丫頭?」


    「當然是鴻之媳婦!」嬴王道,「嫁來咱們家都多長時間了,崽不曉得下一個,就知道成日往外跑!簡直……簡直是不守婦道!」瞥了眼一直坐在旁邊不為所動的王妃,見自己都這麽發火了,王妃還是這般淡定,嬴王忽然有些心虛起來,總想著,是不是自己哪裏說錯話了。


    但是嬴王絕對不會承認自己說錯話,反而更加挺直脊背,嗓門堪比銅鑼聲:「王妃,你不說一句話嗎?」


    王妃說:「王爺想叫妾身說什麽?難道,隻縱容自己女兒外麵拋頭露麵,卻要將別人家的女兒禁足?王爺別忘了,當初凰兒說想做女將軍,您可是同意的。」


    「你……」


    「還有……」王妃並不在意嬴王的氣急敗壞,直接打斷說,「還有,提高女子身份地位,走出家門,這是皇後的意願。她想開鋪子做生意,難道我還能攔著不成?何況比起凰兒來,她做得也不算過分,王爺連凰兒都能包容,為何就非得挑她的刺呢?她是個不錯的孩子,至少不惹我生氣,而且在我生病的時候,還能衣不解帶伺候著,實屬難得的了。」


    「你!」嬴王被氣得嗖一下站起來,抬手朝王妃指指指,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負手來王妃麵前踱來踱去,最後卻放棄了,重重「哼」了一聲,又大跨步出去了。


    「娘娘,與王爺好好說話就行,何必這樣激怒於他呢。」伺候王妃的老嬤嬤勸著,說,「這些年來,奴婢都是瞧在眼裏的,王爺……雖則說粗魯了些,卻是待您很好的。」


    王妃望著窗外,淡然道:「這偌大的王府裏,對他言聽計從的人太多了,不差我一個。何況,的確是他不對,對人對事都有兩套標準,如何能服眾?」


    「何況,他這是因為顧家的事遷怒了徐家,從而又沒事找事遷怒到那丫頭身上。朝政上的事情,我一個婦道人家,管不了,不過,那丫頭的確是不錯,我也不能讓她受這無妄之災。」


    老嬤嬤順著王妃話說:「陛下有意替顧家平反的事情,奴婢也有所耳聞,難怪王爺會這般生氣。」


    「好了,這也不是你我能管得了的。他們父子兄弟的事情,我想管也夠不著。還有凰兒……」王妃輕歎一聲,「凰兒主意大,怕是往後她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了。」


    「娘娘,您別這樣說,郡主最懂事孝順了……」


    晚上嬴鴻才迴來,便有王爺的人候在門口,將其請去了王爺書房。


    嬴鴻本以為父親找他是商議軍中要事,卻沒有想到,卻又是談的子嗣的事情。嬴鴻性子沉,素來穩得住,縱憑王爺再如何動怒生氣,嬴鴻自始至終都無動於衷。


    直到等自己父親發完脾氣,他才抱手說:「子嗣的事情急也急不來,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鴻之,你太過縱容她了。你看看她……看看她……現在被你寵成了什麽樣子。」嬴王氣不過,「本王倒是沒想到,這個丫頭有點本事,現在不但你受了她的蠱惑,就連你母親也……」


    嬴王氣得胡子亂抖,最後重重一甩手,根本不想再多說一句話。


    嬴鴻鄭重看著自己父親,表情頗為嚴肅:「父親在意的,恐怕不是嬌嬌,而是顧家吧?陛下有替顧家平反之意,若是顧家一家安然無恙迴京,對嬴王府勢必是致命的打擊。」


    「哼!顧家?顧家就算迴了家,那也隻是折了翅膀的鷹,本王如何會放在眼裏。」嬴王並不承認,依舊一副倨傲的模樣,「再說,能不能迴京,也得看他們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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