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嬴鴻盤腿坐在一旁,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央央覺得好奇,湊了過去。


    「自己和自己怎麽下?」


    嬴鴻撂下棋子道:「每個人最大的敵人是自己,自己與自己對弈,往往才是最不可能贏得了的。」


    央央不太懂。


    但是她覺得,或許自己沒必要懂,所以也就沒再問。


    年初三,嬴王妃帶著央央跟喜和進宮拜見太後皇後。


    從太後宮裏出來,母女婆媳三人直接去了皇後宮裏。才坐下沒多久,太子妃也過來了。


    太子妃給皇後跟王妃請了安,之後嬴凰和央央又給太子妃請了安。相互見了禮後,太子妃才看向嬴王妃說:「母親身子沒好,怎生不呆在家裏休息?」


    說罷,朝皇後望了眼,太子妃笑著道:「您今兒不來請安,等過幾日再來也無礙啊,母後不會怪罪的。」


    嬴王妃咳了一聲,說:「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否則,怕是叫人家背地裏說閑話,說我們嬴王府不懂規矩,竟連進宮請安都幹不來。」


    皇後心裏知道嬴王妃拖著病也要進宮的原因,她輕笑了一下,說:「要不要傳大夫來瞧瞧?我看嫂子臉色不是太好。」


    嬴王妃搖搖頭:「這是心病,若是沒有心藥醫治,怕是請一百個大夫來也無用。」說罷又咳了幾聲,而後竟是離座,朝皇後跪了下來。


    王妃一跪,央央見狀,也忙跟著跪了下去。


    皇後皺著眉心說:「你這是幹什麽?嫂子!」


    皇後自然知道嬴王妃是為著何事下跪,隻不過,嬴王妃沒說,她暫且也沒戳破。


    當然,一會兒就算王妃開口求恩了,她那裏也是有一套說法等著呢。總之,凰兒是她看中的好苗子,她是不會讓任何人破壞她的布局跟計劃的。


    嬴凰這幾日心情也不好,以前她很愛笑的,但是自從除夕夜那日跟王妃吵過,這幾日來,她一直都掛著一張臉愁眉不展的,再沒笑過。仿佛一夜之間,她長大了不少歲似的。


    此番見自己母親跪了下來,嬴凰也跪了下來。


    她就似個提線木偶似的,姿勢僵硬,臉上也沒什麽表情。目光隻朝著一處看,呆呆的,好似跟丟了魂兒一樣。


    「母親,二妹,你們這是幹什麽啊。」太子妃也頗為焦急,她看了看母親二妹後,又看向坐在鳳椅上的皇後,「母後,您說該怎麽辦啊?母親二妹杠上了,可不是苦了我們幾個嘛。」


    皇後離座,親自走了下來,挨著將三人扶起來。


    「你們這是幹什麽?一家子人,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的?你們這樣突然下跪,可嚇著了本宮。」皇後先扶的王妃,再扶的嬴凰,最後虛扶了央央一把,目光在央央身上停留了一瞬。


    央央低著腦袋,沒敢看。


    皇後抓著央央手,望著那羊乳白玉般的細指,笑道:「有些日子沒見,世子妃又漂亮了許多。都說少婦要比少女更加妖嬈嬌豔,這話確是一點都不假。」


    「以前你還是徐家大小姐的時候,本宮隻覺得你有些姿色。如今身子又長開了些,竟是美得有些讓人挪不開眼睛了。怪道……當初那邊陲小國的王子來,見了你,也是念念不忘。」


    「若不是鴻之看中了你非要娶你,本宮就要成全那位癡心的小王子了。」


    太子妃笑著說:「母後,您可真舍得啊?那邊陲小國環境惡劣,世子妃這樣細皮嫩肉的,去了如何適應得了?再說,那王子再好,也比不得大哥啊。」


    「你說得對。」皇後自始至終都笑著。


    隻不過,誰也不會認為皇後笑,就代表她心情好。皇後坐在這個位置十幾年,又與陛下一同處理朝政之事,身上早就有一種威嚴在,讓人望而生畏。


    央央之前嫁嬴鴻,並非心甘情願。所以,當初對於和親一事,倒是並不覺得有什麽。


    隻是如今她與嬴鴻成親半年,日子過得還算平靜,至少比她想象中的婚後生活要好很多。所以,再去想和親一事,央央就覺得有些後怕。


    她之前聽說了,說是大康選去和親的女子,人還沒到那邊,半道就死了。


    央央想,若是當初去和親的人是她,多半也是得死在半道上吧。央央如今已經很佛係了,不想爭不想搶,她覺得安於現狀或許也沒什麽不好的。


    央央自始至終都是一副十分乖巧討喜的模樣,便是皇上並不喜歡她,但是也挑不出她半點錯處來。


    「今兒是高興的日子,本宮不想為那些事情鬧心。嫂子,凰兒也長大了,她自己心中有自己的想法跟抱負。若你管著她,又能管到何時?」皇後勸著王妃,「本宮知道,你疼凰兒。凰兒是本宮的親侄女,難道本宮不疼她嗎?」


    「你也放心,凡事本宮心中有數。」


    嬴王妃輕輕閉了閉眼睛,吐出一口氣來。她知道,所有人都是跟她對著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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