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年又氣又惱,在他身後罵老se批、臭流氓......


    覃斯越離開後,餘年又睡了一會,到午飯時間才慢吞吞地下了樓。


    餐廳裏,保姆正在準備午飯,看見桌上已經擺了好幾樣菜,忍不住問她,「就我們兩個人吃飯,怎麽做這麽多?」


    保姆迴了他一句「先生說中午在家吃午飯。」


    她話音剛落下,門口傳來響動,離開沒幾個小時的覃斯越竟真的又迴來了。


    有他陪著一起吃飯,餘年當然是開心的,隻不過嘴上還是忍不住揶揄他兩句,「你這樣的工作態度,我懷疑你是不是真的想養我。」


    被質疑了能力,覃斯越也不氣不惱,絲毫沒有被他的話給影響到心情,沉默著洗了手迴到餐桌旁坐下,動筷子前不明不白地說了一句,「迴來盯著你。」


    餘年沒有明白什麽意思,但因為心情實在太好,並沒有去深究,又纏著覃斯越分享起別的事了。


    飯後,覃斯越沒再迴公司,去了書房處理工作郵件。餘年知道因為他這些天生病,覃斯越都沒怎麽去過公司,堆積下的事情肯定很多,於是隻安靜地待在書房陪著他,乖巧地沒有出聲打擾他。


    快到差不多要出門的時間時,覃斯越還在忙,餘年想叫他又不敢對這件事表現得過於上心,提醒不是,不提醒也不是。


    好在讓他糾結的時間並不久,覃斯越似乎也看著時間,結束得也不算太晚。餘年也就鬆了口氣。


    但他沒想到的是,麻煩的事還在後麵。


    餘年沒覺得自己穿的衣服有哪裏不合適,但覃斯越就是不滿意,堵在衣帽間的門口非讓他換。餘年開始還樂意配合,但接連換了幾次之後,就有些不情願了。他也總算明白過來他說得「迴來盯著你」是個什麽盯法了。


    換到第四套時,餘年終於忍不住了,「我告訴你,不管你願不願意,這都是最後一套了,你不能剝奪我的穿衣自由!」


    覃斯越聞言瞥了他一眼,餘年立馬換了一副口吻,湊到他跟前,仰著下巴親了一下他的臉頰,撒嬌地說:「我的意思是像我這麽天生麗質的人,就算披個破麻袋也擋不住渾身散發的魅力,你不能因為我長得好看就不讓我打扮。」


    覃斯越被他的舉動取悅到,臉上緊繃的表情鬆開,揉了揉他的發頂,眉眼含著淺淡的笑意,在餘年充滿期待求放過的眼神裏,平靜地說了一句:「繼續換,我看著。」


    餘年很是泄氣,但還是聽話地照做了。覃斯越看他配合,也沒打算繼續為難,在他換好之後終於讓開了門。


    餘年幾乎是逃出了衣帽間,又被覃斯越抓迴來抵在門上。在他迷惑不解的眼神裏,覃斯越俯身靠近,唇瓣貼在他頸側,狠狠地吮吸了一下,餘年白皙的皮膚上瞬間出現一個引人遐想的紅痕。


    餘年氣得直翻白眼,但覃斯越恍若不見,一副對自己的傑作很滿意的表情,信步閑庭地先一步離開了。


    等他們磨磨蹭蹭到的時候,白舟年早就已經到了。他麵前的咖啡已經快要見底,看樣子等的時間不短。


    看到跟在餘年身後一起進來的覃斯越,白舟年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又換上一副似乎早有預料到的淡然表情。


    三個人坐在一起的場麵說不出來的尷尬。簡單打過招唿,問了幾句關於他出國之後的打算,就沒什麽話題可聊了。


    餘年也不知道還能跟白舟年說些什麽,祝福之類的話總顯得過於蒼白,他說不出口。於是藏在桌下的手不動聲色地伸到覃斯越腿上,很輕地捅了一下,示意他也說些什麽,打破一下凝滯的氣氛。


    覃斯越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餘年剛捅了他一下,他就把餘年的手指抓住包裹在手心裏,指腹一下又一下地摩挲起來。餘年沒抽出來,擔心動作幅度太大,被白舟年看見,便隨他去了。


    白舟年的視線總有意無意地落在餘年的脖子裏,那塊皮膚上時隱時現的一塊紅痕像是烙在他的心底,惹得胸口那處一抽一抽地疼。


    餘年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最開始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麽迴事,後麵被盯得次數多了,才恍然反應過來。氣得他狠狠地摳了一下覃斯越手心裏的軟肉。


    最後還是白舟年先開口打破了平靜。隻不過他的話在餘年聽來還不如不說呢,因為他把自己的工作室轉讓到餘年的名下了。


    「不行!這不合適!我不要!」餘年幾乎是在他話音落下的一刻就說了拒絕的話。


    白舟年早料到他會是這麽個反應,盡管如此,他臉上的表情依舊看起來非常難過。


    餘年自知嘴快傷了人,但他覺得自己沒有做錯,正要開口再要勸慰白舟年幾句的時候,覃斯越覆在他手背上手緊了緊。餘年扭頭不解地看著他。


    「收下吧。」覃斯越說。


    餘年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不太確定地看著覃斯越,「你說什麽?」


    「收下吧。」覃斯越看著他又重複了一遍。


    「可是......」餘年還是覺得不妥當,但對上覃斯越肯定的眼神後又乖乖地閉嘴了。


    白舟年把手裏的文件袋遞過來,餘年皺眉看著不願意收,最後還是覃斯越替他接了過來,才避免了氣氛繼續尷尬下去。盡管如此,覃斯越也並沒有得到白舟年任何一個感謝的眼神。


    兩個人從小認識,相依為命許多年,到最後因為愛上同一個人走散,說沒有唏噓和難過是假的。在喜歡餘年這件事情上,覃斯越自知理虧,是他永遠欠著白舟年的,而且傾其這一生都無法再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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