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希言靜靜地聽著他的話,迴憶起他那天的心情,委屈感如潮水般鋪天蓋地湧上心頭。


    他嘴角抽動,他不想哭,但他卻無法控製自己。


    豆大的珍珠一顆接著一顆地滑落。


    「為什麽?你為什麽不迴來?還騙我說出差,為什麽要騙我?」他的聲音哽咽著,怒視著祁禮。


    他眼眶通紅,淚水源源不斷。


    祁禮看到他哭泣,連忙站起來,將他緊緊地抱在懷裏,「言言不哭,不哭。我不是故意騙你的,對不起,不哭好不好?」


    他的話並沒有起到什麽效果,顧希言反而哭得更厲害了。


    他情緒激動地打著祁禮,哭泣著,「騙子!你就是一個騙子!我等了你三天,你卻連麵都不肯見我,還騙我出差,我不喜歡你這樣的騙子!」


    祁禮任由顧希言打罵,他耐心地安撫著顧希言,「言言,是我錯了,不哭,不哭了。」


    顧希言不聽他的,窩在其懷裏斷斷續續的抽泣。


    漸漸的他也哭累了,他的眼睛紅腫得像個小饅頭一樣。


    他擦了擦眼睛,抬頭看著祁禮,都怪他。


    總是惹他哭,讓他傷心,他不喜歡讓他不開心的人。


    他聲音中帶著哭腔,語氣卻依然倔強,「放開我,跪迴去。」


    祁禮怎麽敢違背他的命令,他小心翼翼地放開顧希言,然後跪迴到地上。


    顧希言的眼神,如今就像十二月的湖水,寒冷而刺骨。


    他的語氣淡漠如常,「解釋,如果你今天不能解釋清楚,我們就徹底結束,不要再有任何瓜葛。」


    他的言辭誠懇,他是喜歡祁禮,但他不喜歡維持這種讓他感到疲憊的關係。


    他的心態讓他奠定了他的想法,開心那就繼續,不開心他會及時抽離。


    大不了,他叫哥哥在次將他的記憶封印,這樣他就不會再傷心了,他也不想再和祁禮糾纏。


    祁禮看著他,神情緊張,他知道言言這次是認真的。


    「我隻是害怕,我沒有想過要欺騙你。」他的聲音輕如落葉,被風輕輕捲走,讓人幾乎無法捕捉。


    顧希言冷哼一聲,他大概知道祁禮為什麽要躲著他,因為不願麵對可能不符合他預期的答案。


    「你是不是怕錯我給出的答案和你預料的不一樣,所以你害怕,你想著能躲一時是一時對嗎?


    祁禮承認了,「是。」


    顧希言氣極反笑,原來他就是因為這個躲了他三天,那他又知不知道他在這三天中,他的精神極近崩潰。


    他甚至還幻想過祁禮出了事了。


    心頭的怒火不斷升溫,他拿起枕頭狠狠砸了過去,枕頭精準地擊中祁禮的額頭。


    祁禮的腦袋微微偏移,那雙明亮而帶著些許委屈的眼睛看著他。


    「言言,我知道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祁禮低聲下氣地請求著。


    看著他如此低聲下氣的模樣,顧希言的心開始動搖。


    他的怒氣漸漸消退,但想要完全原諒他,他是萬萬不能的。


    他凝視著祁禮,情緒突然爆發出來,猛地撲向祁禮。


    祁禮被撲倒在地,一時間場麵有些混亂。


    顧希言的笑容中帶著一絲玩味,他拉開祁禮的衣服,那堅韌的脖頸和肩膀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誘人。


    他揚起尖尖的獠牙,狠狠的地咬在了祁禮的肩頭。


    祁禮能感覺到皮膚被牙齒咬破的聲音,微微皺起眉頭,傳來了一絲微弱的痛感。


    「呃……」這和平時祁禮的悶哼聲有些不同,讓顧希言更加興奮。


    他稍稍用力,整顆牙齒完全沒入了肌膚。


    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顧希言放開祁禮,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淡淡地說:「這是對你的懲罰。」


    懲罰他欺騙了自己。


    祁禮看著自己肩頭被血液浸濕的傷口,一個尖銳的牙印穿透皮膚,空洞的傷口還在不斷流血。


    那鑽心的疼痛讓他倒吸一口冷氣。


    他想,如果顧希言願意的話,他可以把整個肩膀的肉都活生生地咬下來。


    看著和以往不一樣的顧希言,他明白,他的言言真的很生氣。


    盡管肩膀傳來的疼痛,讓人無法忽略,不過他很開心。因為言言願意給他懲罰,就意味著他已經原諒他了。


    他站起身,握住顧希言的手,眼睛彎彎的,「言言,你原諒我了嗎?」


    祁禮的衣服因為顧希言的拉扯而變得鬆鬆垮垮,露出了胸前和腹部的皮膚。


    肩頭的血液順著皮膚往下流,與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看著那血肉模糊的皮膚,顧希言也覺得自己有些狠了。


    這得多疼。


    他視線迴到祁禮臉上,祁禮的眼神熾熱,看得他心慌意亂。


    他有些不自然地收迴手,不敢直視祁禮的眼睛,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默認。


    祁禮欣喜若狂,緊緊地擁抱著顧希言,他的力氣大得驚人。


    「言言,謝謝你。」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感激。


    顧希言被他的話弄得有些糊塗,他都這麽對他了,為什麽要說謝謝?


    他被抱得有些難受,輕輕地掙紮了一下。


    祁禮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鬆開了他。


    顧希言便過頭不想看他,他語氣有些賭氣,有些傲嬌,「不過,那天晚上我做了八菜一湯,你要給我做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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