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生死一線
N135特殊任務部隊 作者：疑是銀河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三人麵麵相覷，他們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心理問題需要疏導的。
許多多很溫柔，與他們說話，就如同普通朋友聊天一般。
可霍同歸卻察覺到了異樣。
到現在都未迴來的餘知命，突然過來找他們談話的心理醫生。
霍同歸有個不好的猜想。
他突然站起來，在所有人還未反應過來時，便衝了出去。
“老三跑快點！”這是趙粟的聲音。
“老三衝啊！”而這卻是李談笑興奮的加油聲。
他們心裏對於久久未歸的餘知命，心裏都有些猜測。
隻是他們兩人礙於教官的威嚴，不敢動而已。
但霍同歸卻不管不顧衝了出去，他們也想知道答案，哪怕最後得到的結果，不是他們想要的。
霍同歸像個炮彈一般，一路衝到了教官們的會議室。
那裏隻有學校裏最高負責人在議事。
當霍同歸闖進去時，所有人都望向他。
那一瞬間霍同歸有些緊張。
“迴去！”一名臉上帶著刀疤的教官，對霍同歸吼道。
霍同歸被這一聲吼的渾身一顫。
麵對教官他本能感到懼怕。
但他咬著牙，硬頂著教官們的目光，問道“31號去哪裏了？”
“迴去！這不是你該操心的問題。”刀疤臉的教官，直接上前將霍同歸提起來，打算將他送迴寢室。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霍同歸反身抱住教官的手臂，一口便咬了上去。
這一口下足了力氣。
那教官手臂頓時便咬出了血。
“呃！”刀疤臉的教官悶哼一聲，手上力道鬆了幾分。
霍同歸借勢直接脫離了教官的掌控。
“你們不說，我自己去找。”霍同歸嘴裏全是血腥味，說話的聲音已經開始哽咽。
八歲的孩子，還無法管理自己的情緒，明明不想哭，可眼淚就是管不住。
他覺得餘知命可能兇多吉少，甚至可能已經死了，不然這些教官為什麽會不告訴他。
他轉身衝了出去。
不告訴他，那就自己去找。
“站住！”一個年約三十的女性教官突然出聲吼道。
可現在的霍同歸哪會管那麽多，他根本不聽，腳步未停下哪怕一步。
“我們帶你去找31號。”女性教官的這句話並不是吼出來的，她就像平常說話一般，很溫和，卻很有力。
讓霍同歸止住了他奔跑的腳步。
“真的？”霍同歸聲音帶著哽咽，眼淚還掛在臉上，整個身體卻放鬆了些許。
去找，便代表著餘知命隻是失蹤，而非最壞的那種情況。
“肖指揮，把他帶去，萬一發生意外，怎麽辦？”其他教官都不同意，他們覺得此時將霍同歸帶去，無疑是添亂。
“貪狼那邊說，溶洞內部狹窄，他們無法通過，一點點將那些乳石切割下來，時間太長太慢了。”肖指揮看向霍同歸，八歲的霍同歸身量還未長開，其他人去不了的地方，他卻可以。
“你願意為你們的同伴冒險嗎？”肖指揮眼神銳利，看向霍同歸時帶著從戰場磨礪下來的淩厲煞氣。
“報告教官！不拋棄不放棄任何一名戰友，是軍人的第一條守則。”霍同歸立正朝著肖教官鄭重敬禮。
“好！30號，軍人就該不懼困難，迎難而上，現在我們出發。”肖教官起身，帶著霍同歸驅車前往後山溶洞處。
而此時餘知命，身體沒有一點力氣，他整個人趴在一塊平坦的地麵上。
失去對時間的把控，這讓他很不安。
而溶洞中錯綜複雜的環境，也讓餘知命無法在迴頭。
身後早沒有追擊，可他久未進食的胃，卻無法支撐他出去了。
餘知命絕望的想自己會死在這裏吧？
他想起自己母親。
在被抓到時，她緊挨著自己，將自己護在身下，她說無論用盡什麽辦法，一定要活下來。
那是母親唯一一次對自己那麽溫柔的說話。
可餘知命現在卻無法信守這個承諾了。
安靜而黑暗的環境，狹小的溶洞，找不到出路的絕望，幾乎要將餘知命逼瘋。
潮濕陰冷的環境，沁透了衣物，鑽入了骨頭縫裏。
餘知命下意識將自己蜷縮成一個球，這至少讓他有些許安全感。
好餓！好累！好困！
餘知命抱著四顆，帶著四人編號的彩球，漸漸睡了過去。
“知命！一定要活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餘知命好像聽到了媽媽在他耳邊說話。
他想迴應，可身體沒有一點力氣，明明感覺用盡了全力，可他卻隻發出一點點氣音。
此時的霍同歸嘴裏含著手電筒，雙手上的戰術手套被磨穿了。
他幹脆將手套摘下，自己徒手攀爬這狹窄的溶洞。
在一天前，付鳴便被找到了。
他十二歲了，溶洞很多狹窄的通道他無法通過。
很多地方他無法觸及，所以進入的並不深。
霍同歸很快便找到他。
可餘知命卻不一樣，他隻要有一點縫隙他就能鑽過去。
霍同歸比餘知命身量大。
他不得不將厚實的冬裝脫掉，轉而穿著單薄的衣服，在溶洞內穿梭。
距離餘知命進入溶洞已經過去兩天了。
餘知命在之前便餓了一天，如今兩天過去，還不知道他的情況如何。
他沒有在極度惡劣條件下生存的經驗。
慶幸的是，這裏有地下水，至少餘知命不會因缺水而死。
但六歲的孩子，不比成年人，成年人能堅持七天不不會餓死，可六歲的孩子卻不能堅持那麽久。
或許餘知命已經死在裏麵了，最後找出來的可能隻是一具屍體。
霍同歸三天都未合過眼了。
他不眠不休的在裏麵尋找著。
期間教官們也派了其他學員進去。
可他們根本無法進入太深，就會被岩石卡住。
沒辦法隻能靠霍同歸去尋找。
霍同歸緊繃著神經，半點不敢鬆懈，因為他知道一旦放鬆下來，他一定會因為腦幹血液供養不足而暈倒。
沒了他，餘知命就真的無法迴來了。
溶洞裏的鍾乳石很硬，每前進一點，都如同與鋼刀擦肩而過。
兩天時間，霍同歸將溶洞前半部分幾乎探尋完了。
他隻能繼續往深處摸索。
其實這是一個很危險的舉動。
洞內稀薄的空氣，複雜的地形，再加上他緊繃的神經，很可能他也會被困在這溶洞之中。
但霍同歸管不了那麽多了。
他身上有一根與外麵連接的繩子。
這是為了指引方向，和控製霍同歸進入溶洞範圍的。
現在霍同歸卻將繩子解了下來。
“學員30號你幹什麽？別衝動。”耳麥裏傳來教官的聲音。
霍同歸直接將耳麥摘下，小心放在自己褲兜裏。
他胸口的檢測器還在工作，霍同歸並沒有摘下。
上麵的教官們隻能看著霍同歸行動的路線，卻無法在聯係他。
“太亂來了。”那名刀疤臉的教官，脾氣本就火爆，此時一股無名的怒火，卻不知道往哪裏發泄，他隻能一腳踹在樹幹上，借此來發泄這股怒氣。
霍同歸小心翼翼在溶洞間攀爬著。
手電筒每次尋找，都期望著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可什麽也沒有。
石尖滴下的水滴，早已將所有痕跡磨滅。
霍同歸隻能每個角落都去尋找一遍。
就在霍同歸都快絕望時，他居然看見漂浮在水麵上的彩蛋。
這條地下暗河流速很慢。
其中支流眾多。
能看見彩蛋，便證明了餘知命就在這條支流的某一處。
霍同歸瞬間打起精神，他將那彩蛋撿起來，自己順著支流往上走。
此時外麵天又快黑了，但教官們的卻在看見那彩蛋時，都精神起來了。
霍同歸淌著沒過小腿的暗河，一路艱難行走著。
沒過多久，霍同歸又在一個夾角處，看見彩蛋。
這讓他確定自己沒走錯。
他繼續逆流而上。
不知走了多久，終於到了地勢相對平緩幹燥的地方時。
一個蜷縮成一團的小小身影出現在眼上麵。
霍同歸眼眶頓時一紅，他快速朝那身影跑去。
腳下沒注意，小腿與尖銳的石尖擦過。
頓時鮮血沿著傷口湧了出來。
霍同歸此時興奮的神經，已經讓他開始忽略身體其他部位的傷痛。
他根本都沒發現自己受了傷。
霍同歸奔到餘知命身邊，手下那微弱的唿吸，顯示著餘知命還活著的事實。
“走！哥帶你迴去，別死啊！”霍同歸拉著餘知命將他背了起來。
餘知命懷裏抱著的剩下兩顆彩蛋，一起滑落進暗河中。
餘知命下意識動了動手指，想將彩蛋抓住。
“別死了，我以後可是要做最強的特種兵，你可是我認證的小弟怎麽可能會死在這裏，哥帶一起走向世界的頂峰。”霍同歸嘴裏念叨著。
既是在鼓勵餘知命，也是怕自己的精神鬆懈。
“你以後會丟下我嗎？”霍同歸耳邊傳來餘知命虛弱的氣音。
霍同歸頓時精神一震，他連忙迴道“不會，我霍同歸說到做到。”
“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害怕。”餘知命抱著霍同歸的手緊了緊，聲音卻虛弱無力，勉強靠點氣音，將這句話說完，接著便在無聲息。
一個人的生活太孤獨了，餘知命也會害怕。
“老四！老四？醒醒不要睡。”霍同歸大喊著，可背後的人卻不再有迴應。
霍同歸不敢去查看。
他現在隻能拚命往外走，他一定要帶餘知命出去。
狹長幽暗的溶洞，稀薄的空氣，再加上本就已經到了極限的身體，這些都是阻隔霍同歸腳步的因素。
他太累了，可他不能倒在這裏，他要活著，要一起活著。
霍同歸帶著餘知命出去時，外麵已經到了半夜。
冬日的月光照在雪地上，呈現冷白的錯覺。
然而外麵的白熾燈卻衝散了月光的清冷感。
霍同歸太累了，他機械的挪動著腳步。一個八歲的孩子，靠著信念，將一個隻比自己小兩歲的孩子，背出了溶洞。
霍同歸嘴裏咬著的手電筒，在白熾燈的對比下，已經散發不出任何光源了。
慘白的臉色，讓他看起來，比餘知命更像一具屍體。
腦子裏已經產生不出任何的想法，他模糊的雙眼隻看見好多人朝他們衝了過來。
就像地獄裏的小鬼，要將他們拖入血池中。
他發了瘋了掙紮，拖著餘知命的手抵死抗爭。
直到力歇，直到被徹底拖入地獄。
霍同歸突然笑了，這是救人，把自己也搭進去了啊！
可自己不甘心，明明找到了，明明很快就能出去了。
許多多很溫柔，與他們說話，就如同普通朋友聊天一般。
可霍同歸卻察覺到了異樣。
到現在都未迴來的餘知命，突然過來找他們談話的心理醫生。
霍同歸有個不好的猜想。
他突然站起來，在所有人還未反應過來時，便衝了出去。
“老三跑快點！”這是趙粟的聲音。
“老三衝啊！”而這卻是李談笑興奮的加油聲。
他們心裏對於久久未歸的餘知命，心裏都有些猜測。
隻是他們兩人礙於教官的威嚴，不敢動而已。
但霍同歸卻不管不顧衝了出去，他們也想知道答案，哪怕最後得到的結果，不是他們想要的。
霍同歸像個炮彈一般，一路衝到了教官們的會議室。
那裏隻有學校裏最高負責人在議事。
當霍同歸闖進去時，所有人都望向他。
那一瞬間霍同歸有些緊張。
“迴去！”一名臉上帶著刀疤的教官，對霍同歸吼道。
霍同歸被這一聲吼的渾身一顫。
麵對教官他本能感到懼怕。
但他咬著牙，硬頂著教官們的目光，問道“31號去哪裏了？”
“迴去！這不是你該操心的問題。”刀疤臉的教官，直接上前將霍同歸提起來，打算將他送迴寢室。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霍同歸反身抱住教官的手臂，一口便咬了上去。
這一口下足了力氣。
那教官手臂頓時便咬出了血。
“呃！”刀疤臉的教官悶哼一聲，手上力道鬆了幾分。
霍同歸借勢直接脫離了教官的掌控。
“你們不說，我自己去找。”霍同歸嘴裏全是血腥味，說話的聲音已經開始哽咽。
八歲的孩子，還無法管理自己的情緒，明明不想哭，可眼淚就是管不住。
他覺得餘知命可能兇多吉少，甚至可能已經死了，不然這些教官為什麽會不告訴他。
他轉身衝了出去。
不告訴他，那就自己去找。
“站住！”一個年約三十的女性教官突然出聲吼道。
可現在的霍同歸哪會管那麽多，他根本不聽，腳步未停下哪怕一步。
“我們帶你去找31號。”女性教官的這句話並不是吼出來的，她就像平常說話一般，很溫和，卻很有力。
讓霍同歸止住了他奔跑的腳步。
“真的？”霍同歸聲音帶著哽咽，眼淚還掛在臉上，整個身體卻放鬆了些許。
去找，便代表著餘知命隻是失蹤，而非最壞的那種情況。
“肖指揮，把他帶去，萬一發生意外，怎麽辦？”其他教官都不同意，他們覺得此時將霍同歸帶去，無疑是添亂。
“貪狼那邊說，溶洞內部狹窄，他們無法通過，一點點將那些乳石切割下來，時間太長太慢了。”肖指揮看向霍同歸，八歲的霍同歸身量還未長開，其他人去不了的地方，他卻可以。
“你願意為你們的同伴冒險嗎？”肖指揮眼神銳利，看向霍同歸時帶著從戰場磨礪下來的淩厲煞氣。
“報告教官！不拋棄不放棄任何一名戰友，是軍人的第一條守則。”霍同歸立正朝著肖教官鄭重敬禮。
“好！30號，軍人就該不懼困難，迎難而上，現在我們出發。”肖教官起身，帶著霍同歸驅車前往後山溶洞處。
而此時餘知命，身體沒有一點力氣，他整個人趴在一塊平坦的地麵上。
失去對時間的把控，這讓他很不安。
而溶洞中錯綜複雜的環境，也讓餘知命無法在迴頭。
身後早沒有追擊，可他久未進食的胃，卻無法支撐他出去了。
餘知命絕望的想自己會死在這裏吧？
他想起自己母親。
在被抓到時，她緊挨著自己，將自己護在身下，她說無論用盡什麽辦法，一定要活下來。
那是母親唯一一次對自己那麽溫柔的說話。
可餘知命現在卻無法信守這個承諾了。
安靜而黑暗的環境，狹小的溶洞，找不到出路的絕望，幾乎要將餘知命逼瘋。
潮濕陰冷的環境，沁透了衣物，鑽入了骨頭縫裏。
餘知命下意識將自己蜷縮成一個球，這至少讓他有些許安全感。
好餓！好累！好困！
餘知命抱著四顆，帶著四人編號的彩球，漸漸睡了過去。
“知命！一定要活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餘知命好像聽到了媽媽在他耳邊說話。
他想迴應，可身體沒有一點力氣，明明感覺用盡了全力，可他卻隻發出一點點氣音。
此時的霍同歸嘴裏含著手電筒，雙手上的戰術手套被磨穿了。
他幹脆將手套摘下，自己徒手攀爬這狹窄的溶洞。
在一天前，付鳴便被找到了。
他十二歲了，溶洞很多狹窄的通道他無法通過。
很多地方他無法觸及，所以進入的並不深。
霍同歸很快便找到他。
可餘知命卻不一樣，他隻要有一點縫隙他就能鑽過去。
霍同歸比餘知命身量大。
他不得不將厚實的冬裝脫掉，轉而穿著單薄的衣服，在溶洞內穿梭。
距離餘知命進入溶洞已經過去兩天了。
餘知命在之前便餓了一天，如今兩天過去，還不知道他的情況如何。
他沒有在極度惡劣條件下生存的經驗。
慶幸的是，這裏有地下水，至少餘知命不會因缺水而死。
但六歲的孩子，不比成年人，成年人能堅持七天不不會餓死，可六歲的孩子卻不能堅持那麽久。
或許餘知命已經死在裏麵了，最後找出來的可能隻是一具屍體。
霍同歸三天都未合過眼了。
他不眠不休的在裏麵尋找著。
期間教官們也派了其他學員進去。
可他們根本無法進入太深，就會被岩石卡住。
沒辦法隻能靠霍同歸去尋找。
霍同歸緊繃著神經，半點不敢鬆懈，因為他知道一旦放鬆下來，他一定會因為腦幹血液供養不足而暈倒。
沒了他，餘知命就真的無法迴來了。
溶洞裏的鍾乳石很硬，每前進一點，都如同與鋼刀擦肩而過。
兩天時間，霍同歸將溶洞前半部分幾乎探尋完了。
他隻能繼續往深處摸索。
其實這是一個很危險的舉動。
洞內稀薄的空氣，複雜的地形，再加上他緊繃的神經，很可能他也會被困在這溶洞之中。
但霍同歸管不了那麽多了。
他身上有一根與外麵連接的繩子。
這是為了指引方向，和控製霍同歸進入溶洞範圍的。
現在霍同歸卻將繩子解了下來。
“學員30號你幹什麽？別衝動。”耳麥裏傳來教官的聲音。
霍同歸直接將耳麥摘下，小心放在自己褲兜裏。
他胸口的檢測器還在工作，霍同歸並沒有摘下。
上麵的教官們隻能看著霍同歸行動的路線，卻無法在聯係他。
“太亂來了。”那名刀疤臉的教官，脾氣本就火爆，此時一股無名的怒火，卻不知道往哪裏發泄，他隻能一腳踹在樹幹上，借此來發泄這股怒氣。
霍同歸小心翼翼在溶洞間攀爬著。
手電筒每次尋找，都期望著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可什麽也沒有。
石尖滴下的水滴，早已將所有痕跡磨滅。
霍同歸隻能每個角落都去尋找一遍。
就在霍同歸都快絕望時，他居然看見漂浮在水麵上的彩蛋。
這條地下暗河流速很慢。
其中支流眾多。
能看見彩蛋，便證明了餘知命就在這條支流的某一處。
霍同歸瞬間打起精神，他將那彩蛋撿起來，自己順著支流往上走。
此時外麵天又快黑了，但教官們的卻在看見那彩蛋時，都精神起來了。
霍同歸淌著沒過小腿的暗河，一路艱難行走著。
沒過多久，霍同歸又在一個夾角處，看見彩蛋。
這讓他確定自己沒走錯。
他繼續逆流而上。
不知走了多久，終於到了地勢相對平緩幹燥的地方時。
一個蜷縮成一團的小小身影出現在眼上麵。
霍同歸眼眶頓時一紅，他快速朝那身影跑去。
腳下沒注意，小腿與尖銳的石尖擦過。
頓時鮮血沿著傷口湧了出來。
霍同歸此時興奮的神經，已經讓他開始忽略身體其他部位的傷痛。
他根本都沒發現自己受了傷。
霍同歸奔到餘知命身邊，手下那微弱的唿吸，顯示著餘知命還活著的事實。
“走！哥帶你迴去，別死啊！”霍同歸拉著餘知命將他背了起來。
餘知命懷裏抱著的剩下兩顆彩蛋，一起滑落進暗河中。
餘知命下意識動了動手指，想將彩蛋抓住。
“別死了，我以後可是要做最強的特種兵，你可是我認證的小弟怎麽可能會死在這裏，哥帶一起走向世界的頂峰。”霍同歸嘴裏念叨著。
既是在鼓勵餘知命，也是怕自己的精神鬆懈。
“你以後會丟下我嗎？”霍同歸耳邊傳來餘知命虛弱的氣音。
霍同歸頓時精神一震，他連忙迴道“不會，我霍同歸說到做到。”
“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害怕。”餘知命抱著霍同歸的手緊了緊，聲音卻虛弱無力，勉強靠點氣音，將這句話說完，接著便在無聲息。
一個人的生活太孤獨了，餘知命也會害怕。
“老四！老四？醒醒不要睡。”霍同歸大喊著，可背後的人卻不再有迴應。
霍同歸不敢去查看。
他現在隻能拚命往外走，他一定要帶餘知命出去。
狹長幽暗的溶洞，稀薄的空氣，再加上本就已經到了極限的身體，這些都是阻隔霍同歸腳步的因素。
他太累了，可他不能倒在這裏，他要活著，要一起活著。
霍同歸帶著餘知命出去時，外麵已經到了半夜。
冬日的月光照在雪地上，呈現冷白的錯覺。
然而外麵的白熾燈卻衝散了月光的清冷感。
霍同歸太累了，他機械的挪動著腳步。一個八歲的孩子，靠著信念，將一個隻比自己小兩歲的孩子，背出了溶洞。
霍同歸嘴裏咬著的手電筒，在白熾燈的對比下，已經散發不出任何光源了。
慘白的臉色，讓他看起來，比餘知命更像一具屍體。
腦子裏已經產生不出任何的想法，他模糊的雙眼隻看見好多人朝他們衝了過來。
就像地獄裏的小鬼，要將他們拖入血池中。
他發了瘋了掙紮，拖著餘知命的手抵死抗爭。
直到力歇，直到被徹底拖入地獄。
霍同歸突然笑了，這是救人，把自己也搭進去了啊！
可自己不甘心，明明找到了，明明很快就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