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長!你是我們唯一的希望和依靠!」


    ……


    卿羽塵攙扶起這個,又跪下了那個,忙死他了,突然,他想到:我還有阿甲!還有他的冥界大軍可以護這麽多人周全!


    「有了!」他對滿眼希冀的族人說,「我可以請外援!」


    他把手伸進懷裏的裏衣口袋,想掏阿甲人偶出來,結果什麽都沒有摸到。


    他心裏一驚,連忙在衣服裏仔細翻找,真的沒有了,不僅阿甲人偶沒有了,連靠外放的普通傳聲人偶也沒有了。


    之前,他為了方便夜宇皓和淩逸軒聯繫自己,並沒有把兩個傳聲人偶塞進儲物戒,如果塞進儲物戒,那麽人偶有動靜是聽不到的。


    「怎麽會沒有了?!」卿羽塵急得額頭冒汗,猛地想到,難道是那個獸耳小孩撞了我一下,順手就把我懷裏兩個娃娃摸走了,那個小孩原來是個小偷?!


    卿羽塵望著手指上的儲物戒,想著要不用鐵鳥聯繫一下耿首工?可是,妖族的事情,他不想牽扯進魔族,而且這件事也很危險,讓自家徒兒兼老攻冒險也就算了,把個局外人拉進來說不過去。


    卿羽塵放棄了麻煩耿首工的打算,他對老人說:「好吧,我會盡全力幫助大家,但是我們這麽多人,全部隱藏身份不太可能,必須想個切實可行的法子。」


    老人見他答應了,萬分高興:「我會盡全力配合您,請問仙長您怎麽稱唿?」


    卿羽塵見孫屏依認識自己,自己報假名沒有意義,於是報上真名:「我叫卿羽塵。」


    靠不了徒兒,卿仙長隻能靠自己,他眼珠轉了轉,就想出了一個護眾人的辦法:「你們把地上死掉的那些妖兵的衣服扒下來,找體型差不多的族內男性換上!」


    翼骨隱香族這邊暫時說到此處,再說卿羽塵那兩個人偶,的確是被獸耳小男孩偷走了,他拿了兩個娃娃後,就急匆匆趕迴家裏。


    他的家就是一個破山洞,山洞最深處有一堆茅草,草上躺著一個瘦弱的小姑娘,小姑娘同樣有獸耳。


    小男孩看起來最多十歲,渾身幹巴瘦,小姑娘更小,隻有五歲的樣子,她看起來嚴重營養不良,身體十分幹癟,幾乎是皮包骨頭,男孩拿著兩個娃娃湊過去,輕聲唿喚:「妹妹!妹妹!」


    小女孩費力地睜開眼睛,發出微弱的聲音:「哥……」


    男孩鼻子一酸,忍住眼淚,把兩個娃娃舉到女孩眼前,強顏歡笑道:「你看,這是你想要的娃娃!哥給你弄來了!」


    女孩看著那兩個娃娃,一個娃娃長著紅臉蛋,看起來很好笑,另一個娃娃則做得特別精緻好看。


    「謝謝……哥……」女孩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男孩愣住了,他連忙放下娃娃,搖了搖女孩:「妹妹,妹妹。」


    女孩沒有任何反應,男孩伸出一隻手,把手指顫顫巍巍伸到女孩的鼻子下麵,探她的鼻息。


    然後,小男孩的眼眶迅速湧上一層淚水,他聲嘶力竭地嚎哭起來:「妹妹!你不能丟下我啊!我在這個世界上隻剩下你了!妹妹!」


    男孩哭了很久,哭得整個身體都在發抖,最後實在哭累了,他就栽倒在妹妹的屍體旁,發了很長時間的呆,才像提線木偶一樣站起來,在山洞裏選了一處鬆軟一點的地麵,開始挖坑,他不知疲倦地挖啊挖,挖得兩隻手都流血了。


    終於,他挖出了一個足夠容納妹妹的深坑,他吃力地抱起小女孩,把她放進坑裏,正準備把兩個娃娃也放進去陪葬,突然其中一個人偶動了起來。


    小男孩嚇了一跳,兩眼直勾勾地盯著人偶,隻見這個人偶也狠狠地瞪著他,並且還說話了:「你是誰?我師父呢?」


    小男孩嚇得不輕:「你你你是妖是鬼?」


    人偶咧嘴一笑:「是鬼。」


    男孩嚇得眼淚都收迴去了,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


    夜宇皓通過人偶打量周圍的環境,發現紅臉蛋人偶和一個死去的獸族小女孩屍體:「嗯?這是誰?」


    「我妹妹。」小男孩怯生生地迴答,突然他想到了什麽,壯起膽子對人偶說,「你不要傷害我妹妹的身體,你是我偷的,你要怪就怪我吧!妹妹不知道她想要的娃娃是我偷來的,因為我實在買不起。」


    夜宇皓從男孩的話語中聽出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你的意思是,你妹妹想要娃娃,你買不起,於是你就偷了兩個?」


    男孩點點頭:「這是妹妹的臨終遺願,爹娘過世的時候,妹妹才兩歲,這三年都是我和妹妹相依為命,我能弄到一口飯吃就很不容易了,妹妹從來沒有玩具娃娃,她生前最大的願望就是想要娃娃。」


    男孩的身世過於悲慘,打消了鬼王的一部分怒氣,但他還是很嚴肅地說:「你知不知道,你的這個行為很可能讓被偷的那個人陷入險境。」


    「啊!」男孩的獸耳豎起來,「這麽嚴重?!」


    「對!你害得我沒辦法聯繫上他,如果他遇到危險怎麽辦?!」


    「對不起!」小男孩給人偶跪下,嗑了一個響頭。


    「光說『對不起』有啥用?」夜宇皓說,「你還不如迴憶迴憶你在哪裏偷的娃娃。」


    男孩仔細迴憶:「對方是隻白狐精,我是在獸城大街上撞見他的。」


    「帶我去!」阿甲人偶要求,「你把另一個紅臉蛋人偶撿起來,然後你給我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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