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借著皇帝遇刺之事,在除去為禍朝堂把持財權軍權的世家外,還換掉了不少近臣侍衛,好多大臣的眼線也被換下,朝廷裏也真正出現了三派爭權的形式。當朝左相何九霄,早年隨先帝戎馬倥傯一生,文治武功,是個不世出的傳奇人物。不喜權謀奸臣貪官的鼠目寸光,大臣的虛與委蛇,後宮的勾心鬥角,和大將軍徐海,白孰等人兩袖清風自成一派,都是昔日戰場是曆經生死的兄弟,都深諳江山不是鐵鑄的,皇城不是鐵鑄的道理,秉性做派也都見不得奸臣當道為禍朝堂江山。除謀權貪圖榮華富貴廣交朝廷大員的林氏,還有各皇子身後錯綜複雜的利益關係,各取所需,但最後的目光都聚集在那把龍椅上麵,那九五至尊,輝煌禦極,朱紅的丹墀,而他們做夢都在一步一步踏上去,那金鑾寶座仿佛極高極遠,而他們極盡全力一步一步,朝著它走去。卻看不到這金鑾座的奪命暗箭,弓戈箭戟、多少嘶殺的身影、再輝煌的過往,皆會被金鑾座的光芒掩去,掩不去的,卻是那深入骨髓的帝王夢。


    而此時,宮內之內金碧輝煌,四根大柱上,均盤旋著一條飛天而上的巨龍,金漆雕龍寶座上,每每早朝之時,卻沒有坐著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


    軟榻上,眼前朦朧的陳玄琦瞬時清醒了過來,隻覺得小腹微漲,突然想起昨晚的歡情加鼻尖似乎還縈繞著那秘境下往外滲著絲絲縷縷的幽香清甜,銷魂入骨,不禁唿吸短粗,身下也有了些許反應,手掌輕撫在林月嫣後腦,在這旖旎黏稠的時刻,慢慢低下了頭埋在她脖頸間,全身滾燙,他的手摸著她腰肢,從她腰間伸入,他的手繼續溫柔地探索,尋覓著、愛撫著。林月嫣腰間自是感受到了身後男人的興奮,隻覺得酥酥癢癢,連心都蕩漾起來。轉身溫柔又強硬地纏住了他,半帶炫技地準備使盡渾身解數。


    可這一迴頭隻覺五雷轟頂,手上的動作刹時一頓,臉上血色全無,她的嘴唇微微哆嗦著,好象拚命地想說話,可是什麽也沒有說出來,臉上驚恐得一點血色也沒有,隻有兩汪水目不住地閃動,心中蔓延著無限涼意。怎麽會是‘陳玄琦!!’手心帶著顫意,很涼,握著陳玄琦胳膊時,將涼意直侵入他的肌膚中。陳玄琦隻當是林月嫣的羞澀,輕聲道“美人別怕”說罷便撥開她另一隻胸前的護住的玉臂,一邊愛輕輕地撫她的胸脯,此時林月嫣心中隻覺五雷轟頂,太後當時說的是成全他和陳玄禦,怎麽變成了皇帝陳玄琦,再想到昨夜的翻雲覆雨,還當是陳玄禦,林月嫣心中羞愧不已隻覺得心如死灰。


    可突然林月嫣好似想到了什麽,臉上突然又掛起了的笑,這一笑使的她臉上的紅暈更加濃豔,仿佛三月的紅梅還向下滴著雪水。輕喚嬌嗔道“皇上,妾身心窩疼~”


    陳玄琦本就已經蓄勢待發,猛然翻過身將頭深深埋在她的胸前,那赫然聳立的高峰,和頂上嫣然的粉朵,似乎往外滲著絲絲縷縷的幽香。陳玄琦早就急不可耐,他一碰她就軟。美人貼著郎君的腰,如藤蔓般柔婉地攀附這喬木,纏綿悱惻。林月嫣的臉龐也似著了火般滾燙,陳玄琦抬眼的中她仿佛融化成一灘無骨的黏土,任他隨、心所欲地揉捏。她喘息地迎接他的吻,感覺他的手指終於舒緩她的痛楚,並發出鬆弛的呐喊。從這一刻開始,林月嫣已經踏上不歸路,也一點點飲下自己釀好的毒酒。


    陳玄琦低頭吸吮她的胸脯,挑逗她攀上顫抖的欲望巔峰。林月嫣這種初嚐人事的姑娘哪裏經得住這般挑逗,當下早已順軟,陳玄琦埋頭劇烈地喘氣,男人視線下移,貼著她雪白嬌嫩的肌膚,身下的速度愈發的快了起來。林月嫣因運動而胸脯輕顫,鮮明誘人,雙手緊緊勾著他的脖頸,嬌嫩纏綿之聲更讓陳玄琦欲罷不能,但與埋在她身上宣泄的陳玄琦不同,林月嫣輕輕地揚起嘴唇,嘴角露出一個嘲弄的笑容,眼神閃過一絲黯然。再看時漂亮的丹鳳眼中充滿了陰毒的算計,周身上下散發著讓人纏綿癡迷的邪魅。


    照規製,京裏除了皇宮,侯府的門牆隻稍遜王府,遠比尋常人家高大厚重,足有幾人高的圍牆。近半尺厚的朱漆大門,正麵是兩扇半尺厚的朱漆大門,頂部的黑色金絲楠木挑出簷,氣魄斐然,定國公府內數麵大門仍是數十年如一日的巍峨高大,那青瓦朱漆的高牆似乎從未沾染塵埃,近半百的高牆依然挺立。北臨江水,樹木環繞,環境幽靜,布局是簡樸典雅,分外清幽。府內仆從甚少,竹枝並梅,亂竹搖疏影,甚至顯得有些清寒。午膳時,何九霄在桌上聽到嫡長孫何謹越說‘林氏受皇恩寵幸’這個消息時,整個人臉色都變了,全身僵硬手中的碗筷也應聲而碎,就像是被雷劈中一樣,連聽到邊疆反叛、內廷宮變都不會讓他露出這樣的神色,嚇得何謹越手忙腳亂不已。此時這位年過半百的老人緩緩起身長歎了一口氣,闊首走到窗前久久無法平靜,早起迴來時還陽光明媚的天氣,此刻灰蒙蒙透著風雨欲來的氣勢,悶雷已經在天空滾了幾圈,可是一絲雨滴,都沒掉下來。正當何九霄準備伸手關窗時,轟,天際砰然炸開一道閃電。何九霄輕歎了一聲“風雨欲來啊。”


    身後的何謹越望著,突然又想起來當時直到妹妹遇害時,父親還遠在邊塞與樓蘭單於苦戰,自己和母親則被留在京都,妹妹遇害那一夜,自己醒了好幾次,他一睜開眼睛,屋子裏還有昏暗的燈光輕輕搖曳著,他悄悄的探頭望了望,而老爺子就坐在那昏暗的燭火旁。手裏拿著一張破布那東西裏麵裹著什麽,閃著的溫潤光澤隱隱約約是副玉佩,這位馳騁沙場殺敵無數的老人連胳臂甚至都顫抖了連胡子也哆嗦起來,一滴晶瑩的淚珠重重的打在了那枚玉佩上。後來何謹越才明白那個孩子是這個老人對自己最大的救贖。從此定國公府徹底與林家反目,每每自己看到林氏家眷,腦海裏總會想起那個未曾謀麵的幼妹和爺爺那夜的神情。何謹越緩緩迴頭,望了一眼自己的小廝,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小廝便緩緩地關門退了出去。將公子準備好的信函纏在信鴿上,朝著如今的靖海侯府方向,振翅飛了出去。屋內的何謹越望著漸行漸遠的白鴿,眸光沉寂,靜默地看了片刻,便轉開了眼。


    晨昏時刻,攜兩道聖旨的執禮公公一眾人匆匆的趕向林府一時間浩浩湯湯,金鞍錦韉,紫袍玉帶,充塞禦道,兩旁百姓夾道,也隻覺得天朝威


    嚴,仿若國家盛典,都振奮不已。林石毅全府早已有序的跪列在府內,領頭的便是一家之主林石毅,後麵跪著的是林石毅的三個兒子,府內早有聞言,但看到如此浩大,還是麵麵相覷,一頓宣旨後,便見林石毅撩袍朝北跪了,恭恭敬敬三次叩首,謝道:“臣遙叩陛下雨露天恩。”浩浩蕩蕩的儀仗隊,仿佛已然宣布著林氏的榮華與富貴,而從這天林氏便才真正的入了局,幾乎沒人知道,多年後的林氏成也此時,亡也此時。富貴榮華的催命刀也架在了林氏滿族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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