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雲自無岩走後,卿雲的記憶一日不如一日,迫於無奈下卿雲不得不將以往所遇所獲全部複寫於紙上,但多是潦草幾筆,要真正重新憶起過往種種便需要可迴引魂魄的聚魂盞,而聚魂盞唯有南梁皇室血脈才可喚醒聚魂,而如今她不過是與陳玄禦可有所求罷了


    卿雲自身所學雖是足夠教陳玄禦了,但男女有別卿雲所學多為女子利用自身靈活輕巧之勢借力用力巧攻之術,但陳玄禦畢竟是男子皆學這般自然是不夠的,於是沒過幾日卿雲便直接把白渺山上的藏書閣給搬來了雲蓮穀,一麵陳玄禦自己看書一麵白子風柳九指導陪練,卿雲就隻是監督指正,日子倒是過得愜意如舊,且陳玄禦本身又極為聰敏,所學招式基本上活學活用姿勢標準,壓根就到不了卿雲這指導。


    說到白子風,卿雲原先一直覺得隱士文人騷客皆是文鄒鄒的儒雅之臣,萬萬沒想到這白子風確有武將頭虎背熊腰之姿,初見時白子風頭戴深簷皮毛帽,身穿尋常的麻布灰皮襖,腳著一雙棗青色鼠皮靴,身材高大魁梧,相貌倒是一般,臉色許是常在北戎的緣故有些黝黑,但人的確是生的龍眉鳳目,三四十左右的年紀,手上拿了把半人高的青木鐵渡的弓箭,身後背著所剩無幾的箭婁,整個人看上去虎虎生威哪有一絲孺弱文人的模樣,卿雲初見不免有些驚訝,但想到江平素倒是可以理解了,一個文弱書生到了北戎手無縛雞之力空有滿腹論理倒也是無用,還不如去一個可以魁梧有力的壯士,但白子風這人也是個人精,不提絲毫北戎軍的事,隻是一味感謝卿雲對陳玄禦的搭救之恩,卿雲與之聊了幾句,最後白子風突然笑道


    “玄禦初到北戎大漠時便曾告之於老夫他想尋一位高人,便將他之前的所見所聞皆告之於老夫,老夫自是不信的,老夫我年少是曾追隨一位道士修煉過些許時日,雖沒有天眼辨識之能,但還是習了一些識人看命之術,初見姑娘老夫便知,玄禦自是沒有騙我,姑娘也的的確確是已得道,隻是姑娘命裏似乎並不平順,還望姑娘以後多加小心”白子風說罷便要隨柳九迴偏院休息,末了臨出木堂之時白子風迴頭遙遙望了一眼坐在鏤木梨花木桌旁的卿雲,他很好奇,玄禦是如何說服卿雲從而被留下的、、、、


    春入花畦,雪迷筠塢,柳梢未肯低眉。泥深路滑,車馬往來稀。平地瓊琚盈尺,冰凍解、簷水如池。皇華喜,增添泉貨,不鑄尚方彝。光陰,駒過隙,髭髯如戟,容易成絲。


    把詩盟長講,酒病休治。兩兩垂螺舞徹,藏羌管、人已潛知。檣烏轉,錢流地上,褒詔便刊碑


    玄禦等人來到雲蓮穀一晃便已過去七年之久,原本還未脫稚氣的少年,也早已長成了可獨擔一麵的將領,陳玄禦經常與卿雲一同坐在雲蓮穀的涼亭中,兩人一蕭一琴,醉心於樂,任他那箭急光陰催,每每看到此,白子風便不住的搖頭感歎“自古英雄出少年,少年難渡美人關”


    又是一年盛夏,雲蓮穀再次被大雨籠罩,傾盆的大雨斷斷續續的已下了三日,陳玄禦本想找白子風討論武經,途徑卿雲的笙雲閣時,看到蜷縮在窗邊美人榻上的卿雲,一身青荷色的水煙衫,肩披湖青色的雲水薄煙紗,腰身隻用一條翠藍鑲著翡翠織錦鬆塌塌的係著,烏黑如泉的秀發也隻是用一淡青色的羅錦輕輕係起,三千青絲就自然垂落在美人榻邊,將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嬌嫩柔白。臉上未施粉黛,卻依舊清麗動人,肌若凝脂氣若幽蘭,看到此,陳玄禦便鬼使神差的慢步走進了笙雲閣,陳玄禦輕輕半蹲於美人榻旁,陳玄禦身著一襲玄墨色的暗紋繡錦袍,腰間繡金墨色綺帶輕係,直掛了一隻成色極好的湖青蛟龍玉佩,烏黑的頭發被梳於一枚精致的玄青色發冠中,看著身在榻上的卿雲眼裏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麵如敷粉,唇若施脂,轉盼多情,語言常笑。天然一段風韻,全在眉梢;平生萬種情思,悉堆眼角。


    哐當,一進門的璃月恰好撞見了這一幕,隻覺腦子轟的一聲,公子這是、、看到在門口處麵色慘白的璃月,陳玄禦隻是淡淡睨了她一眼,默默站起身走到門口處才撫了撫袍邊的灰塵


    “你出來”陳玄禦壓低了聲音,還不忘迴頭看了看熟睡的卿雲,確定沒有吵醒她後,才跨出了笙雲閣


    “世子,璃月今日便奉勸世子,您與姑姑是不可能的,人妖殊途,你們注定是、、”


    “嗬?人妖殊途?命裏無緣?生來注定,萬般皆是命?”


    “我偏要逆天改命護她周全”乍眼看去的瞬間,他篤定豪言堅定的姿態,仿佛以一種天荒地老的姿勢,守護他內心不滅的信仰希望。那滴滴打在簷瓦上的雨聲,仿佛也化為了山外俗世裏熙攘吵雜的人群喧囂。然而眼前這個曾經稚氣的少年,如今早已蛻變成為心屬一人的真正男子,在喧喧嚷嚷的浮世裏一心一意的守護著那抹最美的亮色,那抹照亮他整個人生的星光,天地間隻有她一人而已、、、、


    浮生情悠自此定,滄海意靜而後明


    休言萬事皆命盡,唯對一人傾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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