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明亮的,雪是暗淡的,初一的早晨有人歡喜有人愁。


    “你們兩個讓開,我來撈。”易忠海擼起袖子道。


    北平冬天的溫度通常在零下二度到零下十度左右,極端的時候才會到零下二十幾度。


    廁所一般不會凍住,畢竟一個公廁一百多人用,一人一潑尿都融化了不少。


    “一大爺,我們不怕臭的,我們幫忙一起撈。”


    三人開始用糞瓢打撈起來,出來倒痰盂的閻埠貴,看見這一幕差點手抖摔倒。


    “老易你們這是幹嘛?大早上的掏糞幹嘛!?”


    易忠海怨恨的看了閻埠貴一眼道:“昨天晚上,小盼她們聽見聾老太太說夢話,說什麽狗肉好吃,丟廁所裏之類的話。”


    “我懷疑我家的狗,被人殺了吃肉,骨頭丟廁所裏了。”


    “啪…”閻埠貴手中的痰盂瞬間落下,黃黃的尿飛濺在潔白的雪地上,汙染一大片。


    “老易,老太太的夢話你都相信?別撈了,整得整個大院臭哄哄的。”


    易忠海沒有搭理他,繼續打撈,閻埠貴還想勸解,李昭就驚唿道:“我撈到骨頭了!”


    易忠海瞬間失神,像是失去了所有精氣神,閻埠貴感覺天都塌了,剛準備跑迴去。


    “等一下!”易忠海咬牙切齒的叫住了他。


    “老易你有什麽事嗎?”閻埠貴磕磕絆絆道。


    “把你弄髒的地麵打掃幹淨!”


    “嗯,我去端點煤灰出來。”


    閻埠貴著急的跑迴家,關上門,倚靠在門上,滿臉蒼白道:“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三大媽疑惑道:“什麽完了?你倒個痰盂完什麽了?”


    “他們撈出狗骨頭了!”


    三大媽嚇得從椅子起來,閻解成幾人也害怕不已,畢竟許大茂一家的下場,還曆曆在目。


    “這是怎麽迴事?他們怎麽知道骨頭在廁所裏的。”


    閻埠貴懊悔不已道:“千算萬算,沒算到聾老太太會說夢話,她說夢話泄露的。”


    “這個死老太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閻解成忍不住罵道。


    三大媽也氣得牙癢癢,當初她就說不能帶聾老太太一起,要連她一起瞞,其他人還不聽。


    這下好了,被她泄露了吧!!


    “老閻你趕緊想個辦法,不然就真的完了。”


    閻埠貴思考片刻道:“解放解成,你們立馬去通知二大爺,讓他來傻柱家開會,我們必須想個萬全之策。”


    兩人也不敢耽擱,直接出門去通知劉海中他們。


    幾分鍾後,傻柱裹著被子看著害怕不已的幾人道:“你們怕什麽?就算他們找到骨頭又能如何,他們有證據是我們殺的狗嗎?”


    “退一萬步講,就算有證據證明是我們幹的,最多就是賠他們錢就是了,難不成就殺了兩隻狗,還要我們給他們賠命嗎?”


    劉海中氣得橫肉抖動道:“這是賠點錢就能解決的事嗎?


    關鍵是易豐的報複!許大茂一家什麽下場你看不見嗎?”


    傻柱不屑道:“許大茂一家那是自己作的,我們隻要不留把柄,易豐能怎麽報複我們嗎?”


    “你們把他看身份看太高了,不就是出個國嗎?有什麽了不起的,別忘了我們都是平等的!”


    閻解放殺人誅心道:“得了吧,你在翻砂車間,推廢料推傻了嗎?”


    “好好的食堂班長,怎麽被擼去翻砂車間的,你心裏沒數嗎?”


    傻柱不屑道:“那是我自己犯錯了,和他易豐可沒有什麽關係。”


    賈東旭也開口說道:“我覺得傻柱說得有一定道理的,現在他們隻是找到了骨頭,又沒證據證明是我們幹的。”


    “我們不要太過杞人憂天了,像平常一樣就好了。”


    閻埠貴眼睛突然轉動了一下,精明道:“好吧!好吧!是我杞人憂天,大家都散了吧。”


    傻柱躺迴床上道:“這才對嘛,怕他幹嘛。”


    劉海中疑惑的看著閻埠貴,這老小子今天吃錯藥了?


    幾人剛出傻柱家,閻埠貴就低聲道:“大家先別走,我有點事和你們商量,去東旭家 。”


    眾人疑惑的看著閻埠貴,賈東旭無奈道:“我家可坐不下那麽多人,就在這裏說吧。”


    閻埠貴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賈東旭眼睛瞬間亮起來,瞬間同意眾人去他家。


    院外,何雨水看著被撈出的骨頭,聲音都發不出來,沙啞的嘶吼著,一大媽也紅了眼。


    吳曉丹歎了一口氣道:“小娥,你去通知大龍哥他們過來,我留下照顧雨水。”


    婁小娥抹了抹眼淚,就騎著自行車離開……


    賈東旭家,閻埠貴目光堅定的看著眾人道:“這事必須有人背鍋,聾老太太和傻柱就是最好人選,易豐的手段大家都是知道的。”


    “明麵上,誰都不準說是誰幹的,但是私底下都往傻柱身上推知道嗎?”


    “知道了三大爺!反正傻柱不是說他不怕嗎?正好讓他來出頭。”


    閻埠貴點了點頭道:“記住了,狗是傻柱殺的,他給我們送了肉,我們才沒聲張。”


    劉海中忌憚的看了閻埠貴一眼,這老東西是真的厲害,一下就想到了撇清關係辦法。


    賈東旭突然提議道:“幹脆直接讓傻柱背鍋不就好了?剛好殺狗也是他提議組織的。”


    閻埠貴搖搖頭道:“傻柱不可能替我們背鍋的,到時候他把我們也舉報出來就麻煩了。”


    劉海中摸著下巴道:“要是換以前,傻柱還有可能背鍋,現在是不可能了。”


    賈張氏突然說道:“如果我家能讓傻柱背鍋,你們願意付出什麽?”


    秦淮如怨恨的看向賈張氏,秦淮如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


    眾人交頭接耳一番,道:“五十塊錢怎麽樣?”


    “太少了!至少一百!”賈張氏底氣十足道。


    秦淮如求助的看向賈東旭,賈東旭卻假裝沒有看到,他也想賺這一百塊。


    閻埠貴滿臉愁容道:“這未免也太多了吧?不過是讓秦淮如去忽悠傻柱一下而已。”


    “對啊!秦淮如忽悠傻柱,不跟忽悠狗一樣嗎?


    而且我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被易豐知道了,你們賈家逃脫不了。”劉光天突然智力爆發道。


    眾人紛紛點頭認可他的觀點,賈張氏冷冷道:“什麽叫忽悠一下,這種情況不付出一點,


    傻柱怎麽可能同意背鍋,你們不要把事情想得那麽簡單好嗎?”


    賈東旭也跟著開口道:“你們十幾戶人家,一家出不到十塊,這還不夠便宜嗎?”


    秦淮如對賈東旭又失望一分,至於心 ,早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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