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意了?」他啞著嗓子問,裏衣鬆垮著,依稀能見雪白的鎖骨上沾了點點紅痕。


    斯百沼捉著他的手腕擦指縫,不落下一個地方,激情褪去突然嘴硬了:「還行,手活太差。」


    柴雪盡想踹人,冷笑:「那你下次自己玩。」


    斯百沼低笑了聲,看著他發紅的指腹,低頭親了親:「下次你還會幫我的。」


    柴雪盡用力抽迴手塞進袖子裏,沒好氣道:「你還沒把剛才的事說完吧?我不和沒誠意的人玩。」


    第三五章 。


    就知道他不會就此略過, 斯百沼收拾好自己,重新躺迴他身邊。


    「目前騰龍殿還沒給出答覆。」


    「他們不會捨得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騰龍殿生性貪婪,否則不會在承昌帝一次次打壓下還頂風作案。


    曾經不堪其擾的承昌帝也在他麵前提過此事, 那時他還抱著或許有機會重返朝堂的可笑念頭,進諫過寥寥數語。


    如今看來, 全是荒唐。


    他神情陡然冷下來, 讓斯百沼窺見一絲對過去的不滿,便翻身去強製將人抱進懷裏:「據我所知騰龍殿在內訌, 一方執意要與朝廷作對到底, 另一方想接受周弘譯的提議,成為他的走狗。」


    離得太近, 柴雪盡後背撞到對方結實火熱的胸膛,心裏別扭,抓著床沿想往外挪。


    「周弘譯知道嗎?」


    「他不知道。」


    「你這麽肯定?」


    斯百沼壞心眼的沒在他逃那刻立即出手, 非等他挪出去自以為安全時迅速伸手又將人撈了迴來。


    扭頭迴望的柴雪盡眼裏都是惱怒,這狗東西故意玩他呢。


    眼看小貓要撓人,斯百沼搬出正事吸引他的注意力:「因為我截下的就是他的信使。」


    能當周弘譯信使的人定有幾分本事,可見斯百沼的勢力已蔓延到對方不知情的角落。


    柴雪盡又道:「你不怕信使向周弘譯如實稟告?」


    「怕什麽?」斯百沼將被角掖好,勾著他的髮絲玩, 漫不經心道, 「信使送了消息迴去,至於是不是騰龍殿內應給的,他們暫時無從得知。」


    悄無聲息的掉包, 等周弘譯得知真相, 早錯過和騰龍殿合作的最佳時機。


    那時再主動求和, 就是亡羊補牢。


    這一招倒是夠狠。


    柴雪盡思忖片刻,探究的看著斯百沼:「你知道周弘譯在哪。」


    斯百沼眸光微閃, 輕咳:「很晚了,不困嗎?」


    今晚特意等人的柴雪盡聞言似笑非笑道:「你怕什麽?還是說,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你們見過麵。」


    沒能談攏,導致斯百沼做出截人信使的事。


    也不對,小說裏詳細記載過在耿東策與周弘譯被打的節節敗退前,彼此素未蒙麵。


    如今不能單單依靠他記憶裏的小說來判定事態發展,畢竟按那算他該死了,事實卻是他睡在斯百沼懷裏,還被迫同某個物件打了招唿。


    斯百沼垂眸看了他一會,沒迴答的意思,伸手撥撥他:「沒有,睡吧。」


    柴雪盡不死心,還想再問什麽,被斯百沼捂住了嘴,這人故作惡狠狠嚇他:「再不睡就玩點別的,我體力不錯,想試試嗎?」


    酸意瞬間湧上柴雪盡的手腕,眼見斯百沼深邃的眼底漸漸有了熟悉的慾念,柴雪盡權衡利弊後一聲不吭閉上了眼睛。


    再來一次,他別想睡了。


    識時務為俊傑,這次到此為止,下次他換個法子,免得耗費精神。


    戎棟走後沒兩日,天漸漸放晴,暖陽落在身上散發出燥熱,風吹過,枝頭綠芽漸冒,終於有了萬物復甦的跡象。


    柴雪盡的衣袍仍舊厚實,被元樂絮叨著湯婆子不敢離手,低頭和瓦達爾無奈對視,偷偷指著去廚房做甜點的元樂,小聲抱怨:「囉嗦吧?」


    瓦達爾跟著小聲笑:「我不覺得,元樂哥哥是為了你好。殿下傷寒沒好幾日,是要好好保暖。」


    「再保暖也不能這樣啊。」柴雪盡舉起湯婆子,「你們都穿單衣了。」


    就他還過著冬天。


    抱怨的神情太像小孩子了,瓦達爾又不住偷偷的笑:「殿下再忍忍,我們這的天陰晴不定,別看今日暖,也許明日下雨又冷了。」


    柴雪盡並沒被安慰多少,往瓦達爾藏在桌下的手裏看:「你在做什麽?」


    從來到內廳,教過他今日該學的內容後,瓦達爾就在低頭忙碌。


    「沒、沒什麽。」瓦達爾很沒底氣地說,他還在看著,瓦達爾遲疑了下,還是把雙手放到桌上,露出手裏的東西。


    是四根黃色長繩,有部分被編成手鍊,樣式熟悉,柴雪盡一下子想到了自己腳踝上的紅繩。


    「這是……?」


    「是我們這邊的習俗,立夏前編好手鍊向山神請願送給想送的人,如果對方收下了,立冬就會心想事成。」


    柴雪盡很難想像斯百沼親手編織這東西,再看一眼發現顏色不同:「有別的顏色嗎?」


    「有。」瓦達爾瞬間羞答答的,捏著手繩扭捏起來,「黃、黃色多半送給父母親人,祈禱他們一年身體健康,還有用紅繩的。」


    「嗯?」柴雪盡屈膝,指腹搭在腳踝的紅繩上,心底隱隱有了猜想,莫名緊張起來。


    瓦達爾沒注意到他的情緒變化,仍紅著臉道:「就是喜歡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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