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的,聲樂、形體、舞蹈、樂器,好像也是一問三不知。


    馮楓極度懷疑老闆是不是在消遣自己。要是她涵養再差點、經驗再欠缺些、對趙舒權這個人的了解再少一點……


    她一定把辭職信甩在趙舒權臉上,帶著自己最器重的高湛離開這個破公司。


    可是天元傳媒畢竟也是馮楓自己的事業和心血,她決定再耐心一點,花了兩天時間給曹瑞安排了一份密集的課程表。


    請的都是洛城能夠請到的最高水準的老師,不吝錢財,完全符合趙舒權的要求。


    本意卻是想讓人知難而退。在馮楓看來,疑似到娛樂圈來體驗生活的紈絝子弟曹瑞,根本不可能跟上這種強度的課程。


    她沒想到曹瑞跟上了這份課程表,並且完成得比她預想好得多。


    就像眼前的街舞課,曹瑞明明說自己沒有學過跳舞、更不知道什麽叫街舞,老師卻在第一堂課後對他讚不絕口,直誇他身體條件好、領悟力強,進步神速,聽得馮楓下巴都快掉了。


    到了今天的第四堂課,曹瑞已經能夠跟著曲子跳一支完整的舞,動作幹淨利落,表情冷峻,眼神犀利,派頭十足。以馮楓的經驗來判斷,進選秀節目妥妥能過第一輪。


    馮楓覺得自己好像被曹瑞消遣了。


    說沒學過跳舞,幾堂課就能做到別人學幾個月才能達到的水平。


    說沒接觸過樂器,偶然在戲劇學院聽到民樂排練,卻當場指出人家指法上的錯誤,還自己現場彈了一首誰都沒聽過的古琴曲。


    說不懂表演,那段夕陽下的古風短片秒殺不入流的三線糊咖。


    要不是趙舒權把曹瑞失憶的事告訴馮楓,她真的會懷疑對方是滿級大佬裝新手,故意來戲弄自己的。


    「好,停!」一曲結束,舞蹈老師大聲說著,拍了拍手。


    練習生們聚到一起,老師一個個點評:「小全,你的節奏有點慢了,後半沒跟上。dan還得多練練啊!動作都做錯。阿方的表情、表情。說過很多次,表情不要那麽猙獰。」


    老師最後走到曹瑞麵前,滿意地點頭:「動作非常幹淨,節奏也沒問題,非常棒。熟練度稍有欠缺,後半段氣息有點亂,自己能感覺到嗎?」


    曹瑞點了點頭,認真地跟老師探討了一番。馮楓聽到身旁的薑小芬用憧憬的口吻說:「曹老師好帥哦。他都跳得這麽好了,還這麽努力。」


    馮楓瞥了一眼薑小芬,覺得有必要給對方敲個警鍾:「小薑,知道自己的身份吧?做藝人助理最重要的是保持專業度。」


    她沒想到薑小芬聽懂了,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馮姐你想多了。我是磕趙總和曹老師的。我可以麽得感情,但我磕的cp必須在一起。」


    馮楓:「???」


    薑小芬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馮姐你還看不出來麽?趙總多寵曹老師啊!那天酒會的事,要不是曹老師保我,我還能全須全尾待在公司嗎?」


    「再說,」薑小芬做賊一樣看看四周,「再說馮姐你知道嗎?曹老師住在趙總家啊!說是宿舍,實際就是趙總的公寓!你沒發現趙總從來不用你或者我去接曹老師,都是總裁司機或者保鏢接送嗎?」


    馮楓:「……」這還真沒注意。最近事情太多太忙。


    舞蹈室裏忽然發生的爭執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剛才被老師點評跳得心不在焉的dan和小全一左一右雙雙指著曹瑞,口吐芬芳。


    馮楓趕忙揚聲喝止:「怎麽了?有話好好說,出什麽事了?」


    「大姐你誰啊?這裏沒你的事!」dan罵罵咧咧。


    小全仍舊指著曹瑞:「我警告你,我們三個從組團前就認識了,別以為你三言兩語就能挑撥我們的關係!」


    曹瑞似笑非笑地說:「如果你們真的是好朋友,就該早點承認你們兩人能力不足、隻會扯他的後腿。」


    他筆直地看向為首的阿方:「你自己不也早就看出來了?」


    阿方沒有迴答,曹瑞轉身離開,馮楓驚訝地看著他的身影,慢了兩拍才追上去,詢問曹瑞為什麽要說這種故意挑釁的話。


    「他們告誡我不要以為有後台就瞧不起他們這些一步步混出來的,說我根本不懂街舞。」曹瑞皺眉,「我沒有瞧不起他們的意思。本就是他們自己學藝不精,怎能怪罪他人?」


    馮楓清了清嗓子:「迴頭我會跟選秀節目組說一下,提醒他們幾個不要亂說話……」


    「不必。」曹瑞邊用毛巾擦汗邊說,「不必因為他們對我出言不遜,影響他們的公平待遇。若真是相互扶持走到今天,也算不易。」


    馮楓愣了一下,薑小芬忍不住:「曹老師你剛才不是很生氣?好歹給他們一點教訓啊。」


    「這種程度,值得生氣麽?」曹瑞淡淡一笑,「我們走吧。下午是不是還有戲劇學院的課,馮姐?」


    「下午的課程取消了。」馮楓說,「趙總說要帶你去跟楊導和宋總吃個飯。」


    第21章 、一曲定音


    驅車前往私房菜館的路上,曹瑞顯得有點緊張。


    看慣了少年波瀾不驚的模樣,馮楓對於他竟然也會緊張這件事感到有點新奇。曹瑞的小動作明顯比平常多,一會攏攏頭髮,一會整整領口、擺弄擺弄袖扣……一雙白皙單薄的手忙個不停。


    馮楓善意規勸:「挺好的,小曹。妝發造型都很完美,放心吧。楊導喜歡國風,你這身裝扮應該對他的胃口。趙總讓你了解過他的履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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