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流有些局促地坐在客廳沙發上,想要好奇看看舒溪現在住的地方,又怕覺得冒犯,隻敢低頭盯著自己的手。


    片刻後,舒溪的聲音由遠及近,直到來到他麵前。


    “你還沒吃飯吧?有什麽想吃的嗎?我去做。”


    舒流急忙抬頭:“不用了哥!我……我吃過了!”


    話音剛落,他的腦袋上已經被輕輕敲了一下。


    “跟我客氣什麽?我也沒吃呢。你不說我就隨便做了,反正食材也就那些。”


    舒流摸了摸剛被舒溪敲過的地方,猶豫了下,還是跟在舒溪身後進了廚房。


    “哥,你……是要跟我說什麽?”


    從葉校長的辦公室離開後舒流就一直在想這件事。


    哥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會不會不讓他去開發區了?


    不行,不管怎樣,他一定要去!


    為了……


    陷入雜亂思緒的舒流沒注意到舒溪的動作頓了頓。


    她低垂著頭,發絲落下遮擋了她的側臉,舒流也看不清她的神情。


    “開發區,你不能去。”


    “……”


    沉默在二人間蔓延,隻剩下舒溪處理蔬菜發出的輕微聲響。


    舒流伸手,拿過舒溪麵前的青菜,一邊處理,一邊輕聲開口:“哥,我必須去。”


    “沒有什麽必不必須的。我知道你為什麽要去,所以,我不同意,以你哥哥的身份。”


    啪嗒——


    手裏的青菜沒拿住,整棵掉在了地上。


    舒流震驚地看著舒溪,半晌沒迴過神來。


    “哥,你……知道了……?”


    沙啞的聲線裏是壓抑不住地顫抖。


    舒溪淡定地撿起地上的青菜,有些輕描淡寫。


    “你想找的地方,我在兩年前已經去過了。你想找的東西,那裏已經沒有了。那個實驗室已經被毀了。這麽說,可以打消你想去開發區的念頭了嗎?”


    她的聲音依舊是那麽的清淺溫柔,溫柔到無情。


    舒流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惶恐。


    “哥……不……!姐!你什麽意思?什麽叫被毀了?什麽叫沒有解藥?!”


    被舒流死死握住手臂的舒溪無奈地歎了口氣,也沒有掙脫,隻依舊平靜地看著舒流。


    “先別激動。你想去開發區尋找關於我的研究資料,找出能清除我體內的病原體,救我一命的東西,是嗎?”


    舒流沒說話,隻死死盯著她。


    舒溪便接著道:“兩年前,去開發區的時候,我已經去過那間實驗室一次。所以我可以很認真地告訴你,你想找的東西,現在已經沒有了。有用的東西早就被我帶出來了,哪還輪得到你?所以去開發區這件事,你就別想了。”


    舒流愣愣地看著舒溪,眼神裏惶恐還未完全褪去。


    “姐,你說的是真的嗎?既然你兩年前就把東西帶出來了,那是不是現在已經有進展了?”


    舒溪溫柔地笑了笑,像是在逗弄一個天真的個小孩兒一般:“那當然。你是不相信你哥我嗎?”


    舒流仿佛此時才察覺到自己的唐突,忙鬆開了握住舒溪胳膊的手,不好意思地撓頭笑了笑。


    被少年大力捏過的手臂隱隱作痛,舒溪仿佛沒有察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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