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裏,我去給你們班主任打個電話。」校醫顫顫巍巍地拿出手機。


    「老師!她到底怎麽了?」顧夏沒了耐性,校醫的表現顯然不同尋常。


    校醫終於受不住壓力了,大吼一聲:「別吵了!她死了!她死了!我要趕緊聯繫你們家長,她死之前和你在一起?發生了什麽事?」


    一瞬間,顧夏恍如五雷轟頂,全身的力氣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抽幹了一般,知覺都麻木了,腦海裏隻有校醫那一句「她死了」。


    所以……現在的習題精,是個死人?


    他顫抖著手放在白芙鼻子下麵,果真沒有唿吸,再捏了捏她的手腕,也沒有脈搏的跳動。


    「這……不可能……」顧夏傻了眼,無力地跌坐在病床邊,明明剛才她還在教室裏跟他講題,昏迷之前還對他說要好好學習。


    如果白芙死了,那「好好學習」豈不是成了她的遺言?


    而顧夏作為唯一一個聽到她遺言的人,這句「好好學習」簡直比道德綁架還要道德綁架,仿佛往後餘生不好好學習就對不起她的死。


    不對!


    顧夏想起和白芙初遇的點滴,這根本一開局就是陰間人設,沒準……她不是習題精,而是死人……?


    又或者是……活死人?喪屍??


    各種恐怖的人設一股腦門湧上來,顧夏越想越害怕,尤其現在校醫還跑到外麵去打電話了。


    「緩衝結束,」小槐的聲音叮一聲在白芙的腦海裏響起,「宿主現在隻有1的生命值,請盡量保存體力。」


    「好……」白芙弱弱地應道。


    她那鴉羽般的睫毛輕顫,緩緩睜開眼,看到顧夏像是受到什麽驚嚇似的坐在病床邊。


    「顧夏?」白芙嬌弱無力地爬起來。


    顧夏猛地跳起來驚叫一聲:「詐屍?!」


    「什麽?」白芙被他嚇了一跳。


    「你叫什麽叫?別嚷嚷!」校醫都快急哭了,她衝進來罵道,下一秒,見到甦醒過來的白芙,也驚悚地怪叫一聲。


    白芙:???


    第11章


    顧夏在追白芙!


    校醫一時間感到一陣暈厥,她的診斷不會出錯,就連不懂醫的普通人也看得出來,那女生確實沒有生命體徵了,怎麽突然又……


    「同學,你現在感覺如何?」校醫嚴肅地問,拿著手機說道,「要不我先送你去醫院,再通知你家長過來。」


    「不……不用。」白芙氣若遊絲,著急地阻止,她不能讓別人知道她沒有生命體徵,去了醫院就保守不住秘密了,沒準還會被人當成怪物來研究,「我隻是有點低血糖。」


    「低血糖?」校醫半信半疑。


    「顧夏……」白芙把視線轉向一臉驚愕的顧夏,懇求道,「你能送我迴家嗎?拜託。」


    顧夏倒吸一口冷氣,他不願意!


    尤其現在很明確的一點……她不是人!


    然而,那楚楚可憐的目光,還是讓他點頭應承了:「好……」


    少年背過身去,讓她慢慢爬到他背上來,校醫緩了緩心情,拉著顧夏囑咐道:「你送她迴家記得把今晚的事情告訴她的家長,找時間最好去醫院看看。」


    「嗯。」顧夏點頭應付校醫,他現在害怕得很,那老宅……根本沒人住啊!


    顧夏背著白芙離開了校醫室,小少女身型嬌小,背起來並不重,可是他每走一步,都像腳上灌了鉛一樣沉。


    白芙無力地趴在他背上,頭就挨在他的後頸,顧夏能夠明顯地感受得到,她沒有唿吸,也沒有心跳。


    此時,顧夏的腦海中已經上演了無數遍孫悟空背白骨精之類的情節,正巧,習題精也姓白啊!該不會真的跟白骨精有什麽淵源吧?!


    少年心慌意亂,思緒已經往各種恐怖故事驚悚片的方向飄了,哪怕大熱天的背著個人,身體已經汗流浹背了,可他感到脊背涼颼颼的,仿佛掉進了冰窖裏,渾身的汗都是冰冷的。


    「顧夏……」白芙輕輕地喊了他一聲,「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超出了正常人的認知範疇,沒有生命體徵卻能如常生活,確實很嚇人。


    但是她也好難過啊,她也不想死,她暗暗發誓,如果能夠重新活過來,以後一定要早睡早起,正常作息,鍛鍊身體,不再熬夜複習了。


    顧夏頓了頓,壯起膽子怯怯地問一句:「所以你到底是……什麽?死人?活死人?殭屍?」


    「我也不知道……」白芙沉默片刻,想起顧夏喊她習題精,嘆道,「你就當我是習題精吧。」


    顧夏忽然想到了什麽,問:「你是不是有什麽執念?所以才沒有去跟閻王報到?」


    白芙想了想,也許有吧?努力學習,成為科學家,和爸爸媽媽在一起,這些算不算執念?


    小槐叮一聲響了:「學渣好像以為你是什麽別的東西……好機會!嚇唬他呀!讓他好好學習!」


    白芙:……


    顧夏見她沒有迴答,又想到許多文學作品影視作品裏的妖魔鬼怪,一般都有不為人知的悲慘過往,他便打圓場:「沒關係不想說就別說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嗯……」白芙認真考慮了一番小槐的建議,她叮囑道,「這件事你不能告訴別人,如果被人知道……」


    「好!我明白的,放心吧,我會保守秘密的。」顧夏十分爽快地就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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