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站在蘇淺淺麵前,齊刷刷地朝她跪了下去。


    “對不起……還有,謝謝。”


    蘇淺淺聞言,不覺愣了愣。


    那獸崽低垂著腦袋,根本不敢抬頭看她,乖乖地跪在地上,小臉上寫滿了愧疚。


    蘇淺淺愣了兩秒後已然迴過神,她沉默地拉起麵前的獸崽,卻是沒有多說什麽。


    雖然這個年幼的獸崽曾經辱罵過她,但孩子犯錯,大部分原因還是歸咎於父母的教育問題,除非是天生的壞種。


    她不會小心眼地去責怪孩子,但對於造就這一切的孩子父母,她不會原諒。


    思及此,她的目光看向了站在角落,從頭到尾一直沒說過話的伊洛。


    那兩個獸崽見到她,張口閉口罵她醜八怪,是拖累部落的雌性……幼崽尚小,又是從哪裏學來的這些話?


    蘇淺淺看著伊洛的眼睛裏微微帶了些寒意。


    這個在部落裏囂張跋扈的伊洛,會是在幕後指使獸崽說這種話的人嗎?


    此刻的伊洛也在看她這邊,麵上並無表情。


    “阿母……”獸崽見到伊洛,卻是紅著眼眶跑了過去,一頭撲進了她的懷裏。


    伊洛不自然地推了推懷裏的獸崽。


    她不太會照顧獸崽,平時也不和獸崽親近,畢竟照顧獸崽這件事還輪不到她親自動手。


    但看著僅剩的獸崽在自己懷裏嚎啕大哭的模樣,一副差點兒就見不到自己的模樣,伊洛最終還是放下了手。


    她僵持了兩秒,有些陌生地將肥胖的大手放在獸崽頭上,輕輕拍了拍。


    眾人看著這一幕,眼眶都有些微微發紅。


    他們心裏有後怕,有慶幸,心中的各種滋味大抵也同獸崽差不多。


    如果沒有蘇淺淺,服用過草烏粉的他們可能也要去見獸神了……


    此刻的大夥都慶幸而又後怕地看著自己的親人。


    蘇淺淺看著伊洛抱著獸崽的畫麵,抿了抿唇,隨後撤迴了視線。


    不是她。


    一個同自己獸崽不親近的阿母,又怎麽會教自己的獸崽說那樣的話?


    她雖和伊洛沒有相處過,但也看得出來,伊洛這個獸人,眼裏隻有自己,除了自己的阿母巫醫,任何人都不被她放在眼裏,也不屑於在背後說別人的壞話。


    那會是誰呢?


    蘇淺淺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在廣場上環視著。


    然而,就在這時,阿嬌焦急地跑了過來:“淺淺,不好了,爾朱快不行了,求你救救爾朱吧!”


    眾人聞聲望去,隻見爾婁也是一臉焦急地跟在阿嬌身後,背上背著奄奄一息的爾朱。


    在這看過去的瞬間,大夥差點兒沒認出來那是爾朱,他消瘦得不成樣子,皮膚跟死人一樣慘白,隨著顛簸更是大口大口地嘔著血,那血跡落在慘白的皮膚上,更是顯得觸目驚心……


    “他怎麽了?”眾人驚唿,“難道他沒有吃小雌性給的解藥嗎?”


    爾婁將爾朱放在地上,氣喘籲籲地道:“我給他催吐,他不要,也不喝……那個解藥水。”


    說到這兒,他下意識地看了蘇淺淺一眼,眼中明顯帶了些複雜之色。


    阿嬌在旁邊已經泣不成聲,顯然也對爾朱沒辦法了。


    在蘇淺淺給出解毒之法後,眾人都忙著解毒,爾朱卻拒絕用蘇淺淺給出的解毒之法,也不喝那蜂蜜水進行催吐,執拗得連爾婁的話也不聽,直到毒素侵入全身,變成了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蘇淺淺上前兩步,仔細看了看爾朱的狀況,隨即無奈地搖了搖頭。


    饒是獸人的體質再強壯,但瘧疾加上草烏毒,這具身體也堅持不下去了。


    現在的爾朱,已經被毒素侵蝕了五髒六腑,已經沒有辦法救了。


    阿嬌哭著求蘇淺淺:“淺淺,你再想想辦法,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救他了嗎?”


    蘇淺淺默默地搖了搖頭:“如果急救及時,他本可以活下來的,現在毒素已經損壞了他的身體,髒器大出血……我已經無能為力了。”


    阿嬌一聽這話,更是崩潰地撲倒爾朱身上大哭起來:“爾朱,你不要死啊……求求你不要死啊……你為什麽不接受治療啊,為什麽……”


    似乎被阿嬌的哭聲感染,爾朱麻木蒼白的麵容微微有了些許動容,那雙空洞無光的眼睛挪到了阿嬌身上,青得發紫的嘴唇微微吐出幾個字:“為什麽……我也想問為什麽……”


    “……你明明察覺到了我對你不忠,你為什麽還要原諒我?為什麽還要假裝不知道?”


    原本嚎啕大哭的阿嬌聽到這話,身子猛地僵住。


    包括在場的眾人,也被爾朱的這番話震住。


    除了蘇淺淺。


    她像是早有預料一般,默默退到一旁。


    爾朱那雙空洞的眼睛慢慢挪開,看向了遠處,不知在看什麽,但聲音卻一字一句清晰地落入在場每一個獸人耳裏:


    “阿嬌,你知道的,我一直很嫌棄你,又笨又傻,還生不出獸崽,我真的很後悔跟你結侶,成為你的獸夫……但有獸印在,我又不敢隨便離開你,隻能私下偷偷的跟蘭堤廝混……”


    “你明明知道這一切,為什麽還要假裝看不見?”爾朱輕輕笑了一聲,空洞無神的眼睛裏慢慢流出淚水,“嗬,這可能是我的報應吧,對雌性不忠的報應,我確實該死……”


    說到這兒,他突然看向了旁邊的爾婁:“哥哥,你也不必為我的惡性遮掩了,這都是我該承受的懲罰,我不僅對阿嬌不忠,我還聯合蘭堤用誘獸草陷害阿嬌……這一切都是我罪有應得,我該死!我不該得到救贖!”


    說話間,爾朱突然掙紮著爬了起來,原本奄奄一息的他,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竟然在眾人震驚之間,一頭狠狠撞在了旁邊的石像上。


    那是灰狼部落供奉獸神的神像。


    鮮紅的血跡染紅了石像一角,爾朱就這樣倒在血泊中,徹底沒了氣息。


    ——


    作者有話說:


    看到大家說女主待在灰狼部落很憋屈,為什麽不趕緊離開……女主會離開的,不僅會離開,她還會創建一個嶄新的部落,這些經曆都會成為她寶貴的經驗,有了現在的苦楚、不甘和憋屈,她以後才能收複所有部落,統一族群,建立一個最大最繁榮的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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