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期待重逢，程九九是真心的。
但沒有記憶，與殷無邪不親近也是真的。
殷無邪都聽出來了，魂火靜默許久，見她並未直接離開似在等待什麽，不由幽幽道：“知道了，你最好勤奮修煉，莫要好吃懶做。”
程九九：“……”
左耳進右耳出，權當他在放屁。
她揮揮手，哪怕身後響起了落雷聲，她也沒有迴頭。
卻沒想到，來時順利，迴程路上被人堵了。
姚倩倩溫柔恬靜的眸光裏透著一股冷意，她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會兒程九九，用十分挑剔的語氣說：“你真的很礙眼。”
“我還當你多有教養呢，”程九九的眸光至上而下，帶著俯視意味，“真是失禮。”渾身上下都有種不輸於人的挑剔。
陰風唿唿，助長了二女之間火花四濺的氣焰。
姚倩倩的眼神更冷了，劫雲已至，天雷悍然劈下，渡劫者尚不知在哪，這滿穀的邪靈惡鬼先倒了血黴，被天雷追著劈，附近就剩她們這裏還算清淨。
受雷劫洗禮，那濃稠的鬼煞之氣明顯變得淺淡了許多，一聲聲獸吼從黑暗深處傳來，裹挾著滿腔的憤怒。
幾隻鬼麵人蜥一路火花帶閃電，奔襲而至，卻撲通一聲倒在獵物腳邊，死不瞑目。
程九九分給這幾隻倒黴蛋一個眼神，白撿的分麽，心安理得的收下。
[不知哪位道友在渡劫，引來這麽猛的天劫（狗狗震驚.jpg）]
[話說二師兄那邊不要緊麽？那麽小的一團魂火，遭不住天雷吧？怕是被劈一下就要魂飛魄散了==]
[……宿主，你好冷靜啊，都不擔心的麽？]
“天雷敢劈我師兄麽？”
係統：“……”
天雷：“……”
劈！劈不死就行！
殷無邪：“……”
這倒黴孩子！瞎挑釁啥！
白骨王座上的魂火暴躁地在這方寸之地躲著天雷，有禁製防護，再加上鬼魅般靈活的走位，倒也沒被劈中過，但被逸散的電光秀了一臉火花，滋滋哩……
程九九憂心自家隊長那邊，不想在此浪費時間，繞開姚倩倩徑直離開。
破空聲驟然襲至後背，她反應極快的擰腰側翻、就地一滾，避開偷襲而至的兩根女蘿藤蔓！
揣著魂珠過來與宿主會合的迷你小白狗瞪圓了狗眼，[我去！這個女人在搞什麽？]
程九九抬眸，冷冷的看著搞偷襲的姚倩倩，“有病就去治，別來沾邊。”
可惜那片葉子真是個寶貝，竟化去了她滿腔的暴戾和殺意，她現在不是很想動手，隻想趕到小漂亮身邊，美美的睡一覺。
[……]
[不是，宿主，這你都能忍？]
[她朝你貼臉開大哎！你不教教她如何做人？]
“……你在狗叫什麽？”她睇了眼滿臉攛掇之意的迷你小白狗，“閉嘴！”
“礙眼的東西，就該抹殺。”姚倩倩召喚出更多的女蘿藤蔓攻擊程九九！
程九九：“……”
她翻了個白眼，也不還手，轉身就跑，試圖甩掉姚倩倩，不耐煩的自言自語：“真是病得不輕！”
[宿主，別慫啊，還手！幹她！]
“幹個屁！我三階一星，她五階巔峰，打個錘子！”
[五階而已，你可以！]
“嗬，少來這套！”
[……]
眼見勸不動鐵了心要跑路的宿主，係統丟出王炸：[姚倩倩身上有輪迴碎片！]
程九九瞬間一個急刹，來了一個下腰、劈叉、踩女蘿的三連閃避，扭頭直奔追上來的姚倩倩，邊教訓係統：“你早說啊！下次別嗶嗶那麽多廢話，直接說重點。”
係統為自己辯解：“喊你上你不上，怪我嘍？”
程九九噎了噎，“……”
才過三招，姚倩倩輕視的神色就變得凝重起來，“怪不得能成為他的隊友，能越兩階挑戰，的確是十分出眾的過人之處。”
程九九笑眯眯道：“謝謝誇獎，還以為你不會說人話呢。”
姚倩倩瞬間黑了臉，下手越發狠。
[宿主，這個姚倩倩不是喜歡咱家小漂亮嗎？你想不想兵不血刃，氣死她？]
“……喜歡一個人沒有錯。”
[哈？？？]這個狗比宿主何時這麽善良了？
“但誰叫她偷襲呢，不搞她搞誰。”程九九微笑著，“你有什麽辦法？”
[簡單啊，你跟著我說……]
“還是陸哥哥好，話說的漂亮，嘴巴又軟，很好親……？”帶著炫耀之意的軟糯糖音戛然而止。
程九九好奇地問係統：“你怎麽知道很好親？”
[嗐，這個不重要，快看姚倩倩，她渾身冒黑氣，明顯走神了，快快，摁住她，搶輪迴碎片！]
姚倩倩眼睛都紅了，她隻是晃了下神，就已注定敗局。
[東西在左邊口袋，對對對，別撒手，就是這個像火柴盒的東西，輪迴碎片就藏在裏麵，被隔絕了氣息。]
“那你是怎麽知道的？”程九九目露懷疑。
[自動掃描，不用謝＞.＜]
“……”
她拉出係統麵板，積分果然清零了。
程九九做了個深唿吸，把“火柴盒”揣袖袋裏，任憑係統如何跳腳的指指點點，都沒有交出去。
[宿主，你講點道理，東西交給我多保險啊！萬一你被搶了怎麽辦？就算剛剛花了很多積分，那也沒虧啊……！]
[還真有劫道的？]
程九九：“……烏鴉嘴。”
係統：……
“小丫頭，身手不錯啊。”是亡靈酒館那幾個圍攻陸萬裏不成退走的九階能力者。
程九九聽明白了，這些人早就盯上她了，不由歎氣，“你怎麽不喊了？”她在心裏質問係統。
[……]
“慫貨！”
程九九轉身往迴跑！
陰沉著臉色的姚倩倩：“……？”
姚倩倩毫不猶豫的雙手結印起女蘿藤蔓路障，幫忙攔下程九九！
程九九懵逼皺眉，“你瘋了？！”
姚倩倩點了點頭，承認：“大概吧。”
“我喜歡了他那麽久，憑什麽你能後來者居上？我得不到的、讓我痛苦的，毀了就好！”
[好狠一女的！]
程九九抬手隔空點了點姚倩倩，“心慈手軟的教訓我學到了，下次再見，我扒了你的皮！”
姚倩倩留下一副看死人的蔑視表情，轉瞬跑遠。
九階能力者的攻擊瞬間將程九九淹沒！
……
“哎哎，輕點，別把人弄死了。”
“就算有了誘餌，又該怎麽把那個病秧子釣出來呢？我們現在可迴不去亡靈酒館。”
“隻能先苟著，一旦百鬼盛宴結束，我們立馬放餌釣魚！”
“就怕遲則生變，神念傀儡的傳承本該斷在文鬆那一代，無論如何，一定要按死那個病秧子……等等，那丫頭人呢？！”
“……艸！打中了啊！真的！技能落空這種低級錯誤我怎麽可能會犯！要不是你們嚷嚷著不能把人弄死，我肯定第一時間補刀……你們看，那兒有一灘血，說明我沒有失手。”
“煮熟的鴨子還能飛了不成？看血跡人應該傷的不輕，能跑哪去？”
“別無頭蒼蠅一樣瞎找了，是血遁之術！”
“……”
得，煮熟的鴨子真飛了。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臉色鐵青，“看她之前是想往這個方向跑，我們過去探探？”
“你認真的？”
“十三境鬼王的長眠之地，你闖一個試試？”
試試就逝世。
“……我就問問。剛不是還跑掉一個嗎？”
“那個不行，和病秧子關係不是很好的樣子，抓了也沒用。”
“那現在怎麽辦？”
涼拌！
“那個拉小提琴的家夥，我們先去找他！”
“咋？日子枯燥，上點野趣？”
“媽的你腦子有包吧！眼瞎看不出來他身邊那個書呆子小丫頭是個資質非常不錯的符師？”
“不妥，應該先獵殺渡劫者，有誰晉升到七階的四九天雷是這陣勢的？鬼煞之氣都被劈淡了，再繼續下去輪迴列車的能量場勢必會被削弱。”
“問題是，劫雲的中心點在哪？”
“……”
“分開找？”
“……投票決定吧。”
4：3，一票之差，這群自詡獵人的家夥以223的陣型組隊分開尋找獵物——渡劫者。
黑裙隨風搖曳一瞬，沒入濃稠的黑暗中，死神鐮刀終於等到機會，開始了收割之路。
·
“這地方怎麽連個能扶的東西都沒有……”
血人似的程九九小聲抱怨著，吐出一口淤血，氣若遊絲的環顧四周，“這裏有點陌生啊，我是不是跑過頭了？”
係統：“？？？”
迷你小白狗看看她腳邊的大石頭，再看看前不久才走過一個來迴的路，“宿主，你……”
“這是什麽地方？也太黑了，熒石居然沒法照亮。”
[……宿主，你沒有跑過頭。]
[你隻是瞎了。]
[才會覺得很黑。]
“……”
哢嚓一下，程九九捏碎了手心的熒石。
“我眼即你眼？”
[……]
[勤儉節約是一種美德：）]
“……說的冠冕堂皇，你不就是摳麽。”程九九抬手碰了碰眼角，明明沒有傷到眼睛，怎麽會瞎呢？
[宿主，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
[像個浸了血缸的破布娃娃，輕輕一戳就能碎，所以受了那麽嚴重的傷你為什麽還能站著？]
“你說呢？”
[不知道啊。]
[就覺得不愧是我的宿主，虛弱成這樣還能屹立不倒，讓我與有榮焉，特別自豪！]
“那你倒是來點實際的。”
[龍族專用療傷丹，你值得擁有！]
程九九頓時嗤笑一聲，“你看我需要嗎？”
[……]真是強悍的恢複力，血居然已經止住了。
係統不死心，[專治眼疾的丹藥你總需要吧？]
“不需要，過段時間自然會好。”
[……你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一點都不著急？]
“瞎的次數多了，經驗也就多了。”程九九不甚在意的說。
[你應該對自己大方點]係統瘋狂暗示。
“有道理。”
程九九立刻原地一躺，碰瓷：“師兄？師兄？”
“別叫魂了，我都看見了！”殷無邪氣笑了，“被人傷成這樣，你真是菜到家了！”
程九九：“……”
來啊，互相傷害啊！
她拍拍迷你小白狗的狗頭，“去，銜著這塊留影石迴去找隊長，帶隊長過來接我。”
[你認真哩？]
讓係統沒想到的是，二師兄聞聽此言，反應極大，魂火咚咚咚，像個陀螺一樣轉圈圈：“你又不是小孩子了，還要人來接？自個走迴去！”
係統：“？？？”要不是半路遇到截殺，宿主也不會狼狽來此，這真的是親師兄？
“嗬，果然是認識的。”
程九九話音剛落，殷無邪就沒聲了，安靜的好像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
[……這是有故事啊？]
[那宿主，我迴是不迴啊？]
一堆修為珠砸了過來，係統忽然就知道答案了，果然聽到宿主說：“那些人的目標就是他，他不能出來。”
程九九在地上摸摸找找的撿起修為珠，“這裏還算安全，我先養養傷。”
“你的眼睛怎麽了？”殷無邪突然非常憤怒，嚇得天雷都不敢劈魂火了。
程九九淡淡道：“瞎了。”
殷無邪：“……”
殷無邪氣笑了，“該！誰讓你當初一意孤行嘰嘰呱呱嘎嘎咕咕……”
程九九有些無語，“師兄，趕緊打住，別透露天機了，又是青蛙叫，真的很吵。”
殷無邪住了嘴，“……誰弄得？”
程九九輕描淡寫的一語帶過：“我自己嘍。”
殷無邪：“你……”
程九九：“師兄，我需要靜養，能麻煩你安靜一些嗎？”
她不再耿耿於懷那些早已記不太清的苦難，卻也不是很想再提起。和一個陌生得毫無印象的師兄說什麽呢？沒什麽可聊的。
殷無邪又不傻，自然是意識到了小師妹話裏那份毫不親近的疏離，一瞬間想起過往種種，頓時憋了一肚子邪火沒處發，魂火劇烈浮沉！
“小師妹，你自己選的路，再難你也要走下去！”
“……你這副留遺言的語氣是怎麽迴事？你想破禁而出毀了輪迴列車？”
程九九認真拒絕：“倒也不必。”
“師兄，給我點時間好麽，我不會死的，你也別太衝動，老實點。”
殷無邪：“……”行吧，也不急於一時。
但沒有記憶，與殷無邪不親近也是真的。
殷無邪都聽出來了，魂火靜默許久，見她並未直接離開似在等待什麽，不由幽幽道：“知道了，你最好勤奮修煉，莫要好吃懶做。”
程九九：“……”
左耳進右耳出，權當他在放屁。
她揮揮手，哪怕身後響起了落雷聲，她也沒有迴頭。
卻沒想到，來時順利，迴程路上被人堵了。
姚倩倩溫柔恬靜的眸光裏透著一股冷意，她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會兒程九九，用十分挑剔的語氣說：“你真的很礙眼。”
“我還當你多有教養呢，”程九九的眸光至上而下，帶著俯視意味，“真是失禮。”渾身上下都有種不輸於人的挑剔。
陰風唿唿，助長了二女之間火花四濺的氣焰。
姚倩倩的眼神更冷了，劫雲已至，天雷悍然劈下，渡劫者尚不知在哪，這滿穀的邪靈惡鬼先倒了血黴，被天雷追著劈，附近就剩她們這裏還算清淨。
受雷劫洗禮，那濃稠的鬼煞之氣明顯變得淺淡了許多，一聲聲獸吼從黑暗深處傳來，裹挾著滿腔的憤怒。
幾隻鬼麵人蜥一路火花帶閃電，奔襲而至，卻撲通一聲倒在獵物腳邊，死不瞑目。
程九九分給這幾隻倒黴蛋一個眼神，白撿的分麽，心安理得的收下。
[不知哪位道友在渡劫，引來這麽猛的天劫（狗狗震驚.jpg）]
[話說二師兄那邊不要緊麽？那麽小的一團魂火，遭不住天雷吧？怕是被劈一下就要魂飛魄散了==]
[……宿主，你好冷靜啊，都不擔心的麽？]
“天雷敢劈我師兄麽？”
係統：“……”
天雷：“……”
劈！劈不死就行！
殷無邪：“……”
這倒黴孩子！瞎挑釁啥！
白骨王座上的魂火暴躁地在這方寸之地躲著天雷，有禁製防護，再加上鬼魅般靈活的走位，倒也沒被劈中過，但被逸散的電光秀了一臉火花，滋滋哩……
程九九憂心自家隊長那邊，不想在此浪費時間，繞開姚倩倩徑直離開。
破空聲驟然襲至後背，她反應極快的擰腰側翻、就地一滾，避開偷襲而至的兩根女蘿藤蔓！
揣著魂珠過來與宿主會合的迷你小白狗瞪圓了狗眼，[我去！這個女人在搞什麽？]
程九九抬眸，冷冷的看著搞偷襲的姚倩倩，“有病就去治，別來沾邊。”
可惜那片葉子真是個寶貝，竟化去了她滿腔的暴戾和殺意，她現在不是很想動手，隻想趕到小漂亮身邊，美美的睡一覺。
[……]
[不是，宿主，這你都能忍？]
[她朝你貼臉開大哎！你不教教她如何做人？]
“……你在狗叫什麽？”她睇了眼滿臉攛掇之意的迷你小白狗，“閉嘴！”
“礙眼的東西，就該抹殺。”姚倩倩召喚出更多的女蘿藤蔓攻擊程九九！
程九九：“……”
她翻了個白眼，也不還手，轉身就跑，試圖甩掉姚倩倩，不耐煩的自言自語：“真是病得不輕！”
[宿主，別慫啊，還手！幹她！]
“幹個屁！我三階一星，她五階巔峰，打個錘子！”
[五階而已，你可以！]
“嗬，少來這套！”
[……]
眼見勸不動鐵了心要跑路的宿主，係統丟出王炸：[姚倩倩身上有輪迴碎片！]
程九九瞬間一個急刹，來了一個下腰、劈叉、踩女蘿的三連閃避，扭頭直奔追上來的姚倩倩，邊教訓係統：“你早說啊！下次別嗶嗶那麽多廢話，直接說重點。”
係統為自己辯解：“喊你上你不上，怪我嘍？”
程九九噎了噎，“……”
才過三招，姚倩倩輕視的神色就變得凝重起來，“怪不得能成為他的隊友，能越兩階挑戰，的確是十分出眾的過人之處。”
程九九笑眯眯道：“謝謝誇獎，還以為你不會說人話呢。”
姚倩倩瞬間黑了臉，下手越發狠。
[宿主，這個姚倩倩不是喜歡咱家小漂亮嗎？你想不想兵不血刃，氣死她？]
“……喜歡一個人沒有錯。”
[哈？？？]這個狗比宿主何時這麽善良了？
“但誰叫她偷襲呢，不搞她搞誰。”程九九微笑著，“你有什麽辦法？”
[簡單啊，你跟著我說……]
“還是陸哥哥好，話說的漂亮，嘴巴又軟，很好親……？”帶著炫耀之意的軟糯糖音戛然而止。
程九九好奇地問係統：“你怎麽知道很好親？”
[嗐，這個不重要，快看姚倩倩，她渾身冒黑氣，明顯走神了，快快，摁住她，搶輪迴碎片！]
姚倩倩眼睛都紅了，她隻是晃了下神，就已注定敗局。
[東西在左邊口袋，對對對，別撒手，就是這個像火柴盒的東西，輪迴碎片就藏在裏麵，被隔絕了氣息。]
“那你是怎麽知道的？”程九九目露懷疑。
[自動掃描，不用謝＞.＜]
“……”
她拉出係統麵板，積分果然清零了。
程九九做了個深唿吸，把“火柴盒”揣袖袋裏，任憑係統如何跳腳的指指點點，都沒有交出去。
[宿主，你講點道理，東西交給我多保險啊！萬一你被搶了怎麽辦？就算剛剛花了很多積分，那也沒虧啊……！]
[還真有劫道的？]
程九九：“……烏鴉嘴。”
係統：……
“小丫頭，身手不錯啊。”是亡靈酒館那幾個圍攻陸萬裏不成退走的九階能力者。
程九九聽明白了，這些人早就盯上她了，不由歎氣，“你怎麽不喊了？”她在心裏質問係統。
[……]
“慫貨！”
程九九轉身往迴跑！
陰沉著臉色的姚倩倩：“……？”
姚倩倩毫不猶豫的雙手結印起女蘿藤蔓路障，幫忙攔下程九九！
程九九懵逼皺眉，“你瘋了？！”
姚倩倩點了點頭，承認：“大概吧。”
“我喜歡了他那麽久，憑什麽你能後來者居上？我得不到的、讓我痛苦的，毀了就好！”
[好狠一女的！]
程九九抬手隔空點了點姚倩倩，“心慈手軟的教訓我學到了，下次再見，我扒了你的皮！”
姚倩倩留下一副看死人的蔑視表情，轉瞬跑遠。
九階能力者的攻擊瞬間將程九九淹沒！
……
“哎哎，輕點，別把人弄死了。”
“就算有了誘餌，又該怎麽把那個病秧子釣出來呢？我們現在可迴不去亡靈酒館。”
“隻能先苟著，一旦百鬼盛宴結束，我們立馬放餌釣魚！”
“就怕遲則生變，神念傀儡的傳承本該斷在文鬆那一代，無論如何，一定要按死那個病秧子……等等，那丫頭人呢？！”
“……艸！打中了啊！真的！技能落空這種低級錯誤我怎麽可能會犯！要不是你們嚷嚷著不能把人弄死，我肯定第一時間補刀……你們看，那兒有一灘血，說明我沒有失手。”
“煮熟的鴨子還能飛了不成？看血跡人應該傷的不輕，能跑哪去？”
“別無頭蒼蠅一樣瞎找了，是血遁之術！”
“……”
得，煮熟的鴨子真飛了。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臉色鐵青，“看她之前是想往這個方向跑，我們過去探探？”
“你認真的？”
“十三境鬼王的長眠之地，你闖一個試試？”
試試就逝世。
“……我就問問。剛不是還跑掉一個嗎？”
“那個不行，和病秧子關係不是很好的樣子，抓了也沒用。”
“那現在怎麽辦？”
涼拌！
“那個拉小提琴的家夥，我們先去找他！”
“咋？日子枯燥，上點野趣？”
“媽的你腦子有包吧！眼瞎看不出來他身邊那個書呆子小丫頭是個資質非常不錯的符師？”
“不妥，應該先獵殺渡劫者，有誰晉升到七階的四九天雷是這陣勢的？鬼煞之氣都被劈淡了，再繼續下去輪迴列車的能量場勢必會被削弱。”
“問題是，劫雲的中心點在哪？”
“……”
“分開找？”
“……投票決定吧。”
4：3，一票之差，這群自詡獵人的家夥以223的陣型組隊分開尋找獵物——渡劫者。
黑裙隨風搖曳一瞬，沒入濃稠的黑暗中，死神鐮刀終於等到機會，開始了收割之路。
·
“這地方怎麽連個能扶的東西都沒有……”
血人似的程九九小聲抱怨著，吐出一口淤血，氣若遊絲的環顧四周，“這裏有點陌生啊，我是不是跑過頭了？”
係統：“？？？”
迷你小白狗看看她腳邊的大石頭，再看看前不久才走過一個來迴的路，“宿主，你……”
“這是什麽地方？也太黑了，熒石居然沒法照亮。”
[……宿主，你沒有跑過頭。]
[你隻是瞎了。]
[才會覺得很黑。]
“……”
哢嚓一下，程九九捏碎了手心的熒石。
“我眼即你眼？”
[……]
[勤儉節約是一種美德：）]
“……說的冠冕堂皇，你不就是摳麽。”程九九抬手碰了碰眼角，明明沒有傷到眼睛，怎麽會瞎呢？
[宿主，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
[像個浸了血缸的破布娃娃，輕輕一戳就能碎，所以受了那麽嚴重的傷你為什麽還能站著？]
“你說呢？”
[不知道啊。]
[就覺得不愧是我的宿主，虛弱成這樣還能屹立不倒，讓我與有榮焉，特別自豪！]
“那你倒是來點實際的。”
[龍族專用療傷丹，你值得擁有！]
程九九頓時嗤笑一聲，“你看我需要嗎？”
[……]真是強悍的恢複力，血居然已經止住了。
係統不死心，[專治眼疾的丹藥你總需要吧？]
“不需要，過段時間自然會好。”
[……你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一點都不著急？]
“瞎的次數多了，經驗也就多了。”程九九不甚在意的說。
[你應該對自己大方點]係統瘋狂暗示。
“有道理。”
程九九立刻原地一躺，碰瓷：“師兄？師兄？”
“別叫魂了，我都看見了！”殷無邪氣笑了，“被人傷成這樣，你真是菜到家了！”
程九九：“……”
來啊，互相傷害啊！
她拍拍迷你小白狗的狗頭，“去，銜著這塊留影石迴去找隊長，帶隊長過來接我。”
[你認真哩？]
讓係統沒想到的是，二師兄聞聽此言，反應極大，魂火咚咚咚，像個陀螺一樣轉圈圈：“你又不是小孩子了，還要人來接？自個走迴去！”
係統：“？？？”要不是半路遇到截殺，宿主也不會狼狽來此，這真的是親師兄？
“嗬，果然是認識的。”
程九九話音剛落，殷無邪就沒聲了，安靜的好像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
[……這是有故事啊？]
[那宿主，我迴是不迴啊？]
一堆修為珠砸了過來，係統忽然就知道答案了，果然聽到宿主說：“那些人的目標就是他，他不能出來。”
程九九在地上摸摸找找的撿起修為珠，“這裏還算安全，我先養養傷。”
“你的眼睛怎麽了？”殷無邪突然非常憤怒，嚇得天雷都不敢劈魂火了。
程九九淡淡道：“瞎了。”
殷無邪：“……”
殷無邪氣笑了，“該！誰讓你當初一意孤行嘰嘰呱呱嘎嘎咕咕……”
程九九有些無語，“師兄，趕緊打住，別透露天機了，又是青蛙叫，真的很吵。”
殷無邪住了嘴，“……誰弄得？”
程九九輕描淡寫的一語帶過：“我自己嘍。”
殷無邪：“你……”
程九九：“師兄，我需要靜養，能麻煩你安靜一些嗎？”
她不再耿耿於懷那些早已記不太清的苦難，卻也不是很想再提起。和一個陌生得毫無印象的師兄說什麽呢？沒什麽可聊的。
殷無邪又不傻，自然是意識到了小師妹話裏那份毫不親近的疏離，一瞬間想起過往種種，頓時憋了一肚子邪火沒處發，魂火劇烈浮沉！
“小師妹，你自己選的路，再難你也要走下去！”
“……你這副留遺言的語氣是怎麽迴事？你想破禁而出毀了輪迴列車？”
程九九認真拒絕：“倒也不必。”
“師兄，給我點時間好麽，我不會死的，你也別太衝動，老實點。”
殷無邪：“……”行吧，也不急於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