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的速度竟然這麽快,竟然都逼得我使用了疾步符。”


    這東來宗修士有點惱火,自己花大價錢購買的疾步符竟然如此輕易地就在眼前這人身上使用,他如何甘心。他又心驚於此人的速度之快,僅僅凝氣一層的修為,借助身法竟然和自己鬥得有來有迴,看來此人的身法必定不凡。若是能夠俘虜此人,獲得他的身法,那麽自己使用一張疾步符的代價就可以彌補迴來了。


    因此,他在與方牧對戰時,沒有盡全力,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打死了方牧,從而無法獲得方牧的身法。但他未免太自大了些,實際上,即使他使出全力,也斷然不是現在方牧的對手。


    方牧的鍛金訣已經達到入微之境,這東來宗修士的攻擊即使全部打在方牧身上,對於方牧來說,也是不痛不癢。


    至於方牧為何與這東來宗修士僵持如此之久,還不是因為方牧怕打死了他,這樣就沒人給那東來宗老者報信了,於是也處處留手,生怕稍微多用些力氣,就把這個東來宗修士給打死了。


    終於,方牧抓住了東來宗修士的一個破綻,一下子扼住了東來宗修士的脖頸,將他摁到在地。


    倒地的東來宗修士無比後悔,剛才自己為什麽不盡全力擊殺了此人,現在他聰明反被聰明誤,被方牧擒在了地下。


    “這位道友,我們無冤無仇,你便悍然對我出手,我隻好出手反擊,而且心中並無殺意,還希望道友放我一馬。”這東來宗修士不卑不亢地說道。


    方牧不由地對自己擒在地上的東來宗修士高看兩眼,竟然挺有氣節,求饒並不卑微,而是和自己講起道理。而且他有理有據,確實是自己率先出手,而他才後手反擊,且從剛才的戰鬥中,自己的確沒有感受到他身上的殺意。


    而且自己本來就沒打算殺他,隻是想要通過他向東來宗的老者傳遞消息。


    方牧冷然道:“小輩,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方牧的聲音沉悶且具滄桑之感,讓那位東來宗修士心中發懵,莫非眼前這位年輕人是被哪位老怪給奪舍了不成。但其實隻是方牧嗓子經過毒火炙烤,嗓音略顯沉悶而已。


    奪舍,在修真界中十分常見,通俗來講,就是把別人的軀殼占為己有。


    但是修士修為隻有到達了元嬰,才能對他人進行奪舍。元嬰期修士能在身體當中蘊養一個如同嬰孩的第二元神,這第二元神就相當於修士的第二個靈魂。修士命隕之時,這個嬰孩會逃出體外,具有修士本體元神的一成力量,這個嬰孩可以殺掉一些修為較弱的修士體內的元神,進而自己占據主導,再續生命。(元神在本書中指靈魂)


    許多元嬰老怪便是通過如此方法,使得自己的壽元在某種意義上得到延長。


    “一定是這樣的,我麵前的這個人一定是被一個老怪給奪舍了,要不然怎麽可能憑借凝氣一層的修為就將我打敗。”這東來宗修士分析道。


    他的語氣開始恭敬起來,對方牧說道:“前輩神通廣大,晚輩怎敢妄自猜測前輩身份。”


    “我正是你們東來宗要找的妖人。”方牧悠悠說道。


    那東來宗修士聽到方牧言語,麵如死灰,傳聞那妖人喜食人心,自己看來也難逃厄運啊。


    “前輩,饒了我吧,都是我師父,我呸,都是楚東旭那個老匹夫要抓你的,和我沒有關係啊!”那東來宗修士哭喪道,他現在真的害怕方牧殺了自己.。


    “饒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要看看你有多大的價值。”方牧麵無表情,話語中不帶有任何情感,這讓那名東來宗修士更加篤定,眼前這人就是一個元嬰老怪。


    “我是楚東旭的大弟子趙文卓,也是東來宗的首席弟子,我在東來宗頗有地位,我的家族趙家在東來也是富甲一方。隻要前輩饒我性命,我可以請求父親,利用趙家一家資源盡快為前輩恢複到元嬰期。。”


    趙文卓看著方牧臉上沒有一絲感情波動,心裏更加慌張,難道說自己許諾的條件沒有打動眼前這位前輩?不過心想也是,這位前輩曾經可是元嬰老怪,怎麽會輕易動心。若是他現在表現得欣喜若狂,趙文卓會覺得反而不正常。


    其實方牧被趙文卓的話語懟得茫然若迷,心想這趙文卓在說什麽胡話,自己巔峰時期還未突破凝氣,怎麽就搖身一變成了元嬰呢?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元嬰期能夠對別人進行奪舍,這個趙文卓定是認為自己是哪個元嬰老怪呢。


    方牧改變了主意,既然這人有些身份,那就不放走他迴去報信了,他現在有了更好的計劃。


    “你小小趙家若擱在以往,我還看不上,不過老夫現在傷勢較重,確實需要藥物滋補,若是你趙家孝敬的好些,日後待老夫恢複巔峰修為,倒是可以扶持一下你趙家成為這南山域的第四家族。”方牧壓低嗓音放慢語速,使得聲音更加滄桑,就像來自遠古一般,同時他放下了扼住趙文卓的手臂,閉眼而坐,裝出一副超然的樣子,絲毫沒有防備眼前的趙文卓。


    趙文卓竟有些慶幸,自己竟然在不經意間就遇到了一個元嬰老怪,若是自己家族真的能夠全力相助眼前這位前輩重迴巔峰,他再履行承諾,那麽自己的家族不說與南山域三大家族並肩,那也能稱霸一方了,畢竟可是有元嬰老怪坐鎮。


    那麽自己就成為了家族的大功臣了,趙文卓越想越激動,神色都開始動容起來。


    但趙文卓不是傻子,他又想了一種可能,要是眼前這人是騙自己的,他並不是元嬰老怪,那麽自己及家族的付出豈不是付之東流了嗎,自己也就會成為趙家的千古罪人。


    於是他問道:“前輩真身隕落,為何徒弟遲遲不來接應?”


    方牧驀然睜開眼睛,露出寒芒,右袖筒中蒼蠅飛出,齊刷刷地趴在了趙文卓的臉上。


    “你想找死嗎?”


    蒼蠅用如銀針般的尖喙紮著趙文卓的臉,趙文卓的臉感覺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他明顯感受到自己臉上的蒼蠅並非尋常的蒼蠅,其中的幾隻竟然都已經達到了凝氣一層的境界。


    “晚輩出言不遜,還請前輩恕罪!”趙文卓驚恐地說道。


    方牧這才示意蒼蠅們飛離趙文卓,迴到方牧的袖筒之中,此時趙文卓的臉上已經布滿密密麻麻的小洞,成為了一張麻子臉。


    “這是警告,老夫最痛恨他人提及我那不孝徒弟,你若再幹提及,老夫就讓你感受萬蟻噬骨、萬蛆吮血之痛。”


    方牧發出淩厲的警告,這趙文卓連忙求饒,發誓自己絕不多言。


    現在他不敢對方牧的身份有所懷疑,因為他被方牧身上的那些蒼蠅給驚呆了。蒼蠅屬於蠱蟲的一種,在苗疆蠱術之中,蒼蠅地位屬於上端。是因為蒼蠅不懼任何毒物,它本身就是食腐而生,無肉不歡,因此也極其難以馴服。


    而眼前這人竟以蒼蠅為寵,將蒼蠅藏於袖筒之中,而不懼其毒,這不就是對自己強大實力的肯定嗎?


    緊接著,方牧歎氣一聲,眼中滿是渾濁,不輕易地掉落一滴眼淚,歎道:“你可聽聞過蘇坤的名號?”


    趙文卓左思右想,記不得修真界有這麽一號人物。不過他聽到“蘇坤”這個名字,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天妖門那一脈相承的蘇家。


    “前輩的名字晚輩實在沒聽說過,但是敢問前輩可是來自天妖門?”


    趙文卓的猜測是有所根據的,因為他從蒼蠅上推斷,眼前這人可能是來自以馴養妖獸,以妖獸修練的天妖門,而他的名字也正是姓蘇。


    方牧聽到趙文卓言語,心中暗笑,沒聽過是吧,那我可就能給你吹會牛逼了。


    “當年老夫的修為已經達到了化神巔峰,隻差一步便可突破至破虛,但老夫壽元將盡,因此迫切尋找機緣,不曾想在一秘境之中隕落。機緣巧合之下,老夫的元神逃離了出來,寄身在這副皮囊之上,我且問你,現在是幾年幾月。”


    趙文卓思索了一下,說道:“迴稟前輩,現在是夏曆一萬三千二百零一年。”


    “五千年了,原來老夫已經在那秘境之中沉睡了五千年之久了,天不亡我蘇坤,我蘇坤就要把我失去的一切給奪迴來。”


    方牧眼神淩厲,其中有一種傲視天下世間的狂妄。這種眼神讓趙文卓看得害怕,這是一種久居高位才能擁有的眼神。


    趙文卓心中也已經做好了打算,他豁出去了,他撲通一下雙膝著地,眼中滿是崇敬,既悲憤又痛心說道:“蘇坤前輩,請你一定要收下我趙文卓做徒弟,我趙文卓一定孝敬師父如父母,不讓師父受到半點委屈。日後待師父重迴巔峰,我們一起去把師父失去的,全部都給奪迴來!”


    趙文卓說的大義凜然,大有“師父就是我的天,師父就是我的地”的感覺。


    “你這是何意?起來吧,老夫當年發過誓,不會再收一個徒弟的,你的舉動是枉然無獲的。”


    趙文卓一咬牙,一狠心,直接從口中吐出一口鮮血,捧在手中,遞給方牧,說道:“前輩不收我為徒,我就不起來,這是晚輩的心頭血,我願獻與前輩,前輩可憑這滴心頭血訣我生死。”


    趙文卓賭上了自己性命,賭一個大機遇,在他看來,自己要是能有一個化神巔峰的師父,自己豈不是在這天元大陸橫著走嗎?


    “老夫欣賞你的魄力,好吧,老夫就為你破例一次,收你為徒。那心頭之血,老夫先為你收起來,待到哪日你遭遇不測,老夫便施展神通,將你複活。”方牧平淡的話語落在趙文卓耳中,卻是讓趙文卓心中掀起波濤海浪,他欣喜若狂,一個勁地對著方牧磕頭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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