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張家村防禦戰


    趙朗看到那朱存,大為奇怪,此人當初在琵琶亭那囂張模樣還曆曆在目。當初趙朗用飛劍斬殺胡都監和那朱大老板後,朱大老板的兒子朱存便失蹤了,想不到此人竟加入了摩尼教。


    那銀盔銀甲的武將一提馬匹,策馬上前,大喝道:“呔,我乃聖公之驃騎將軍徐方,叫你們管事的來答話。”


    張順策馬上前,大聲道:“撮鳥,你叫嚷個啥,帶這麽多人前來,嚇唬人嗎?”


    趙朗忽然聽到圍牆不遠處響起了一女子之聲:“上前揍他便是,問這麽多作甚?”


    趙朗轉頭看去,卻見王素正扶著梯子,伸長了脖子,站在圍牆上往外瞧呢。


    趙朗真心無語了,這姑娘,照藍光照出膽量來了。


    卻見那徐方大聲道:“爾等聽好了,聖公的大軍到此打殺貪官,為民除害,你們把糧食都拿出來勞軍吧。”


    張順呸了一聲道:“屁的為民除害,打劫便打劫吧,還說得那麽理直氣壯,識相的,留下馬匹,滾迴去吧。”


    那徐方大怒道:“撮鳥,你若不交出糧食,我這十萬天兵就把你這小地方踏平。”


    張順頗不耐煩地道:“來來來,你想單挑還是想群毆,任你挑。”


    徐方一舉方天畫戟,殺意暴漲,喝道:“賊鳥,報上名來,我戟下不斬無名之輩。”


    張順提起他那魚叉,也不搭話,策馬便向徐方衝了過去,他可記著趙門主的話“壞人死於話多”!


    徐方見張順提著的兵器意是一柄魚叉,哈哈大笑,連正眼都不帶看,使出五成力氣,揮戟便向張順劈去。


    張順舉叉向上格擋,“當”的一聲,徐方感覺手中一痛,方天畫戟脫手飛出,雙手虎口震裂。兩邊士兵都掉了一地的下巴。好家夥,這聖公的驃騎將軍竟連對手的一招也抵擋不住。


    這徐方怎會知道,經過八次yz元素洗滌,單以力量來算,張順已在這大宋已是除趙朗外的第一人,徐方與他來個硬碰硬,山豈會討得好?


    徐方掉頭就跑,“打不過第一時間就跑”,這個戰場上的經驗,讓他屢次保得了生命。


    張順右手一揚,一支小魚叉激射而出,“噗”,三寸的魚叉被銀甲擋了一下,隻有一寸多插入徐方後背。


    “啊!”徐方慘叫一聲,伏在馬背上,不敢抬頭。


    “好”,王素握緊粉拳,高聲叫好,趙朗不禁好笑。


    徐方不敢迴頭,直奔入中軍,大喊道:“進擊,進擊!”


    方臘軍一路西來,戰鬥不下十幾場,也算是經驗豐富了。三個方隊快速向前,那朱存也大聲喊道:“殺啊,殺一個團練兵賞錢一貫。殺啊!”


    方臘軍一聽,原來因驃騎將軍戰敗而低落的士氣頓時又高漲起來。


    張順從懷裏取出一麵紅色小旗,向前一揮,童威、童猛、韓望、楊德昌、張河各領300多人,組成30個鴛鴦小陣,每10個小陣組成一個鴛鴦大陣,向方臘軍殺去。“轟”,兩軍相碰,幾千的盾牌、兵器同時撞在一起,發出震天的響聲。15個鴛鴦大陣、150個鴛鴦小陣象一個個鑿子,鑿向圍上來的方臘軍。


    楊德昌今年已二十歲,幾年來的曆練,已讓他的身體很是強壯。他是織布廠的管事,師父趙朗要求他必須每天跟周侗學槍棒武技。他是格物門內少數受過三次yz元素藍光照射,力量、反應速度已是萬中無一,三年來,他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一個住在城外窩棚的小人物成長為織布廠管事,身上的變化也肉眼可見,人長得壯實,性格溫淳,一手棒法已入臻境。這一切,都是師父趙朗帶給他的。


    此次師父下令,所有弟子必須上前殺敵。楊德昌平時跟著師兄許貫忠訓練鴛鴦隊,對這一戰陣非常熟悉。此次禦敵,他管轄的織布廠便有50名青壯出戰。這是趙朗采取了後世的民兵體係,2000個團練後有500人是江心島上的幫工,平時藏兵於民,每月參與訓練,戰時一拉便是一隊人馬。


    楊德昌手執六十斤的鐵棒衝在大鴛鴦陣最前端,手中鐵棒舞得“唿唿”作響,迎麵之敵一碰即傷,兵器被鐵棒砸飛,被砸到之敵更是當場斃命。在他的帶領下,楊德昌這300多人對著敵軍就如狼入羊群,敵軍慘叫聲四起。


    在楊德昌左手的三十米外,是他的師弟張河。張河手執的是與他老爹張順一樣的魚叉,那魚叉上下飛舞,叉尖寒光點點,對麵之敵紛紛倒下,魚叉與兵器的撞擊發出奇怪的聲音,蕩震四周,懾人心魄。


    師兄弟兩人身後的鴛鴦陣配合默契,猶如一個個絞肉機,向方臘軍絞殺了過去。


    趙朗暗自點頭,這一次,他禁止張順使用轟天雷,目的是充分利用這次來之不易的機會練兵,對付這些方臘的造反軍也用轟天雷,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


    3個方臘軍的方陣被張順的團練兵一個衝鋒,立刻被衝的七零八落,散亂開來。這也難怪,明代威繼光在實戰中創下的各個鴛鴦陣本來就是衝著以少勝多,攻防兼備而設計,在冷兵器時代,對付步兵,幾乎是無敵的存在。眼看著方臘軍就要被擊潰,那徐方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取過一根長槍,手一揮,大聲叫喝:“全體進攻,全他媽的進攻!”後麵的農民兵在陣前督戰隊的催促下,口中發出野獸般的叫喊,“謔,謔,謔……”六七千的雜兵向前湧了過去,高舉著鋤頭、鐵鍬,如潮水般衝向江州團練兵,想要衝破張順的鴛鴦陣。


    一千多團練兵擺下鴛鴦陣,如水中磐石,巍然不動,不斷地收割著方脂軍的性命,在早上的陽光照耀下,鮮血紛飛,屍橫遍野,慘叫之聲響徹四周。


    楊德昌殺得性起,掄起兩米多長、六十斤的鐵棍,一掃就打倒四五人,一戳就戳破對麵的盾牌,全身血氣上湧,豪情萬丈。他一丈之內,無一敵人敢靠近。楊德昌迴頭看了看鴛鴦大陣,好像有點亂了,趕緊大手一招,把附近的小陣歸壟歸壟,抵住了大批大批的方臘軍。雙方殺得難解難分,江州團練兵憑著勇猛和鴛鴦陣把方臘軍殺的鬼哭狼嚎,方臘軍憑著人多,一批一批地撲上去,咬牙切齒地拖也要拖死對方。


    從出戰到此時,雙方已廝殺了大半個時辰,江州團練兵已疲憊,這鴛鴦陣猛打猛衝,消耗的力氣甚多,不斷地砍殺一個小時,體力已消耗了大半,而方臘軍還是憑著人多,一撥一撥地向前衝,一時這間,雙方膠著起來。江州團練兵已開始出現傷亡,安道全組織的醫療隊抬著擔架,正不斷地向後運輸傷員。


    這樣持續下去可不是好事,趙朗眉頭一皺,正欲出手。忽然,潯陽江碼頭200多名船隊護衛在一道人的帶領下,從江邊殺將過來。那道人一馬當先,手中的長槍如蛟龍出海,上下紛飛,每一次刺出必殺一人,一拖一迴,又殺一人,槍法之高世所罕見,端的是一個大殺星。


    趙朗大為詫異,護衛隊中有槍法如此高之人,他可沒聽說過啊。定眼看去,卻不認得此人,難道是林靈素的弟子?算一下時間,林靈素也差不多離開東京,歸隱江州了。


    正在疑惑間,那道士已率領200多個商行護衛殺進了敵軍陣中,20多個鴛鴦小陣的生力軍如同一個個小鋼鑽,一下子就把方臘軍這個盾牌鑽破。兩軍原是膠著,被這生力軍一衝殺,方臘軍終於潰敗。首先是拿著鋤頭、鐵鍬的雜兵往後便逃,邊逃邊喊:“打不過,打不過,快逃,快逃命!”


    開始是三四百人逃,不一會就兩三千人逃,那方臘的督戰隊被逃兵一衝,即時被卷入了逃走的人浪之中,被踏成了肉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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