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萬裏在婁家小洋樓磨蹭了一會兒,在一番搜查,確實什麽都沒找到之後,白萬裏留下人看守小洋樓,自己就帶著剩下的人迴了保衛處。


    一進保衛處的辦公樓,劉能就迎了上來。


    “處長,有發現嗎?”


    “沒,那小洋樓給收拾得幹幹淨淨的,一點違製的東西都沒有,婁淨齋不是傻子,他肯定有見不得光的東西,但肯定不會直接藏在家裏,那些個家夥怎麽樣了?”


    “按照您的吩咐,除了婁家的那些家奴之外,剩下的人全都分開,每個人都單獨關在一間拘留室裏,還派人看著,禁止他們之間有任何交流。”


    “我剛剛去看了看,婁淨齋和他兒子婁曉鍾都還算震驚,不過他那個婆娘,女兒,還有許大茂這小子都慌得不行。”


    “婁半城到底經曆過風浪,他知道自己現在就算害怕,也起碼要保持表麵上的鎮定,不然他要是都哭爹喊娘的,家裏頂梁柱沒了,他兒子老婆心裏一慌,隻怕什麽都會交代了。”


    “先去把許大茂提出來吧,這小子膽子小,正好先嚇唬一下。”


    “行嘞。”


    劉能大步走去了拘留室,沒一會兒就把許大茂提到審訊室來了,白萬裏捧著個茶缸當暖手寶,見許大茂進來了,這家夥雖然有這個時代少見的一米八以上的大高個,但佝僂個身子,整個人畏畏縮縮的,看著就沒個男人樣。


    白萬裏盯著許大茂的眼睛,冷冷地問道:


    “許大茂,知道我們今天為什麽抓你嗎?”


    許大茂本來被抓來保衛處,還擔心是自己到處禍禍小姑娘的事兒被發現了,還在擔心自己要交代多少問題呢,結果沒一會兒他就發現自己的老婆婁曉娥也被抓進來了,又沒一會兒,自己的老丈人,老丈母娘全都進來了。


    雖然許大茂也被保衛員看著,沒辦法跟他們交流,但是看著他們從自己的拘留室前麵走過去的,這也讓許大茂想通了一個關鍵問題。


    合著今天自己被抓不是因為自己的事發了,而是婁家出漏子了啊。


    這麽一想許大茂也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哀歎,因為婁家以前可是大資本家,要是他們家有問題,那可就不是自己勾搭小姑娘那種小打小鬧的程度了。


    現在被白萬裏這麽一問,許大茂身體一哆嗦,又馬上搖頭,哭喊道:


    “白處長!我真是什麽也不知道啊!”


    “我這一天天的在宣傳科辛苦工作,從來都不敢做任何違法亂紀,對不起組織,對不起人民的事情,求求您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許大茂一番哭訴,一來是先撇清和婁家的事情有牽扯,如果婁家真的出問題了,他也能想辦法把自己摘出來。


    二來他是真的不知道婁家犯了什麽事情,畢竟他現在跟婁曉娥結婚也就一年的功夫,婁半城當然不會那麽輕易信任這個女婿,婁家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情都沒讓許大茂知道,甚至沒讓婁曉娥知道。


    許大茂如今連婁曉娥陪嫁的那些小黃魚都還沒弄到,對婁家的事情就更不清楚了。


    “我們今天接到舉報,說是婁家私藏了不少違禁物品,你是婁淨齋的女婿,你真的會什麽都不知道?”


    許大茂趕緊給自己申辯:“白處長!我是娶了婁半……婁淨齋的女兒沒錯,但我家也是因為以前聽說婁淨齋把大量的財產捐給了國家,被他們的愛國之心打動才會答應這樁婚事的,如果我發現了婁家有做任何的違法行為,一定會在第一時間上報組織的!”


    許大茂扯瞎話的本事倒是厲害,他們家會娶婁曉娥,其實還不是看上了婁家的錢和以前是軋鋼廠老板的關係,想靠著這些在軋鋼廠混出條路,現在對自家的這些小心思是一句不提,反倒把自己說得特別正直單純。


    其實許大茂這小子要不是因為娶了婁家千金成份被牽連著變差了,確實有些當官的潛質,至少他臉皮夠厚啊。


    “許大茂,你的話無憑無據,我不可能輕易相信你的話,畢竟我們保衛處是講證據的,劉能,給他上點手段!”


    “處長,上哪套手段啊?”


    “蘇秦背劍吧,好久沒看了。”


    許大茂沒想到自己都拿出全部胡說八道的本事了,但白萬裏還是絲毫不為所動,上來就是要給他上點手段。


    許大茂以前也聽說過保衛處內部折騰人的手段,甚至還幻想過自己能對傻柱或者易中海來那麽一套,結果這些都沒實現,這手段還要落到自己身上了。


    許大茂本來就慫,看著五大三粗的劉能向自己走來,許大茂都嚇哭了。


    “白處長!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什麽壞事都沒做啊!白處長!白處長!”


    不管許大茂怎麽哭叫求饒,白萬裏和劉能都不為所動,劉能拿著繩子,三下五除二就把許大茂給綁起來了。


    許大茂雖然個子高,但卻是個細狗,實際身體條件遠遠沒傻柱壯實,蘇秦背劍這一套絕活實在不是他扛得住的,沒兩分鍾全身的骨頭關節就又酸又痛的,隻有腳尖觸碰地麵,身體來迴晃蕩,卻還是緩解不了身體的痛苦。


    “白處長!劉科長!快放開我!”


    “痛死我了!骨頭……骨頭快扛不住了!好痛啊!救命啊!”


    保衛處內部的隔音效果很差,畢竟就是普通磚牆,又沒有隔音層,基本上隻要嗓門大一點,吼一聲整個處裏都能聽見。


    許大茂的嗓門沒那麽大,但也足夠讓關在拘留室裏的婁家人聽見了。


    婁淨齋和他小兒子婁曉鍾是男人,更加沉穩一些,聽到許大茂受刑的慘叫雖然心慌,但還是能保持表麵上的鎮定,而譚秀雅已經被嚇得魂不附體,坐在角落裏哭。


    婁曉娥的表現更是糟糕,她一直是被保護著長大的,雖然時代動蕩劇烈,但她也沒吃多少苦,婁家的千金小姐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淪落為階下囚,又聽著丈夫的慘叫聲,已經把婁曉娥的心態都要弄崩潰了,雙手捂著耳朵,死死地把頭埋在雙腿裏,好像這樣就能逃避現實一樣。


    但這種掙紮也是無用的,過了不知道多久,許大茂的慘叫聲消失了。


    婁曉娥慢慢鬆開手,試探著抬起頭來:“結束了嗎?”


    對於她來說,隻是待在陰暗破舊的拘留室裏,聽著剛才那滲人的慘叫已經是一種噩夢了。


    但真正的噩夢才剛要降臨。


    拘留室的大門打開,一個保衛員站在門口冷冷地道:“輪到你了,婁曉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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