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村。


    秦淮茹穿著一身髒兮兮的粗布衣服蹲在爐灶前生火,雖然是蹲著,但也已經掩蓋不住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了。


    自從上次被閆解成搞大肚子又跟閆家要錢失敗之後,秦淮茹就被再次送迴了秦家村。


    之前秦淮茹和傻柱隻是有些風言風語,就被她爹一頓好打,這次肚子都搞大了,男人還跑了,她爹秦大牛能輕易放過她了就有鬼。


    秦淮茹迴來的當天就差點被秦大牛打死,臉上又多了兩道口子,甚至頭發也讓秦大牛拿菜刀給剃了,剃得亂七八糟的。


    而且還不是一次,現在秦淮茹頭發稍微長長一些就會被秦大牛拿剪刀給剪了,用秦大牛的話說就是看秦淮茹現在這副鬼模樣還怎麽去勾引男人。


    張菊英雖然有些心疼女兒,但也知道秦淮茹是真的闖大禍了,所以也不敢求情。


    秦家村的人對這家人也極其不滿,甚至開了會要把秦大牛一家全部趕出村子。


    秦大牛好說歹說,做了一堆許諾,終於在答應請全村吃三頓飯,並且包了明年村子一半的翻地活之後,才讓眾人鬆口,秦大牛一家才能繼續在秦家村生活下去。


    畢竟他們家除了秦淮茹這個禍害,其他人都隻是一輩子跟徒弟打交道的農民,要是被趕出村子,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要餓死凍死了。


    當然,秦家人為了留在秦家村付出的這些代價,最終全都被算在了秦淮茹的頭上。


    現在秦淮茹每天要起早貪黑地幹活不說,挨打的次數相比上次也是暴增,基本是一天三小打,兩天一大打,日子過得苦不堪言,甚至可能比在勞改的傻柱還要糟糕。


    雖然秦淮茹懷了孩子,但這個孩子是野種,秦家人沒有一個喜歡這個孩子的,秦淮茹得不到一點照顧,雖然肚子漸漸大了,但身子骨卻越發消瘦,袖子一撩起來,手臂上的骨頭清晰可見。


    之前隻是些許斑白的頭發已經變成了大片的灰白,可見她的日子有多麽難過。


    就算這樣,活還是要做的。


    秦淮茹吃力地生火準備做飯,突然間聽外邊有人大喊:


    “開會了開會了!”


    “村裏所有人到公社開會!趕緊的!”


    “別做飯了,都趕緊去公社開會!”


    這會兒快到飯點了,各家各戶都忙著做飯呢,一聽吵吵開會,有人從窗子裏探出頭來說:“三愣子,這大冷天的開什麽會啊?沒見我們都要吃飯呢嗎?”


    “我也不知道開啥會,五爺爺叫我喊人的,但這迴事情肯定消不了,城裏來人了,戴著大蓋帽的公安呢。”


    “公安咋來咱們秦家村啦,怎的,有人敢在外麵殺人了還是放火了?”


    “老七媳婦,你別瞧我啊,喏,往大牛家裏瞧,村裏有事兒一準是他們家的。”


    秦大牛一家雖然是掙紮著沒被村裏人給趕走,但現在名聲也是臭狗屎了,誰家走過路過瞧見他們家人都得呸兩聲再走,秦大牛也不敢反駁,隻能憋著氣,然後迴頭去教訓秦淮茹這個不孝女。


    秦家村人對此都習以為常了,偏偏這時候還傳話的三愣子還衝著秦大牛家的屋子喊了一聲。


    “大牛叔,五爺爺特別交代了,一定要把你女兒也帶過去!”說完這三愣子就跑了。


    這小子被叫做愣子,人倒是不愣啊,他這一走,附近的幾家當場就炸了。


    “嘿喲,還特地囑咐要帶人過去,這還真跟大牛家的那個倒黴閨女有關係啊?”


    “她就是個災星,上次村裏心軟了同意留下他們一家子我就不同意,早聽我的把他們趕走,哪裏還有現在這事兒?”


    “老六媳婦,我記得你上次吃席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啊。”


    “那是你記錯了。”


    “哎哎哎,兩位嫂子也別吵了,秦淮茹那賤皮子迴來之後不是一直被大牛栓在家裏嗎?你們說她怎麽還能有事兒,還把公安都給招來了?”


    “說不定是她以前就在城裏幹過殺人放火的事兒,現在公安來抓她了?”


    “也有可能是找到她那個野男人了。”


    “她就是掃把星,各種倒黴事兒就樂意往她身上貼,甩都甩不掉啊。”


    眾人議論紛紛,秦大牛聽到外麵的議論怒從心起,拿起手邊的一根竹條來到廚房,照著秦淮茹的頭上,手上就抽了過去。


    “你這個不孝女!畜生!你又闖了什麽禍!?居然把公安都給老子招來!老子打死你!當初你一出生的時候我就應該把你淹死在河裏!我打死你個畜生!!”


    秦淮茹一臉懵逼地挨打,傷口的疼痛讓她尖叫著在地上打滾。


    “爸!別打了!求你別打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爸!!”


    秦淮茹剛才聽到了三愣子喊開會的聲音,但後麵的聽得並不清楚,因為她在燒火,那木柴燒爆了劈裏啪啦的,外麵的動靜聽不真切。


    秦大牛充耳不聞,就揮舞著竹條往死裏打。


    竹條上很快見了血,秦淮茹的老娘張菊英上來抓著秦大牛的手:“他爹!別打了,再打真要打死人了!”


    “你給我撒開!我就是要打死這個不孝女!”


    “他爹!還不知道五叔開會是要說什麽事呢,說不定不是壞事!說不定是姑爺迴來了呢,你快別打了!”


    “呸!什麽姑爺!她這個跟人搞大肚子的賤皮子還有個屁的姑爺?!”


    秦淮茹聽到這裏才明白村裏又要開會,因為張菊英的話,秦淮茹的心裏也升起了一絲微弱的希望。


    ‘不管是傻柱還是閆解成,你們誰來了都好,快來救救我吧!’


    秦淮茹在家裏真是受夠了折磨,她一個女人獨木難支,又是這樣子的名聲,怎麽可能反抗得了她爹的鞭打,秦淮茹現在無比希望有一個男人能讓自己依靠,不管是傻柱還是閆解成,有個男人能站自己這邊就行。


    想到此處,秦淮茹好像又有了堅持下去的信念。


    好不容易等秦大牛打夠了,他才丟下竹條,拿出來一把鑰匙,打開了牆根下的一把鎖頭,然後拽起一條鏽跡斑斑的鐵鏈子:“賤皮子!給我起來!”


    那生鏽的鐵鏈甩起來叮叮當當的,另一端就拴在秦淮茹的腿上,原來為了怕秦淮茹再除去做出丟人現眼的事情,連累全家徹底被趕出村子,秦大牛不知道從哪裏招來這麽一條生鏽的鐵鏈縮著秦淮茹,把她跟牲口一樣地拴在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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