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槍之後,會有人負責檢查犯人到底死了沒有,如果沒死,還要補上幾發,補到死為止。


    確定所有犯人都已經死亡之後,屍體就會被拉去火化。


    之後有人過來詢問:“易中海的家屬在哪裏?”


    四合院的眾人都不想摻和易中海的事情,最後還是閆埠貴被推了出來:“他沒有家屬,他媳婦迴老家去了,他們沒有孩子。”


    “那你們想辦法盡快通知他的其他親戚過來領取骨灰吧,我們最多隻能代為保存一個星期的時間,如果超過時間還沒有人來領取,我們就把骨灰處理掉了。”所謂的處理其實就是揚了,畢竟連家屬都不在乎骨灰如何了,別人還操什麽心啊。


    “哎,我一定想辦法通知。”


    閆埠貴嘴上答應得好好的,但一轉頭,心思和院子裏其他人其實都一樣。


    通知?通知個屁!


    易中海是個人人喊打的敵特,就算是死了,這臭名也不會消除的,跟他牽扯上一點關係都要倒黴。哪怕是塞錢給現在生活緊張的閆埠貴讓他去辦這件事,他都要好好考慮這麽做是賺了還是虧了。


    現在分幣沒有,更沒有人願意沾易中海的事情,那比出門踩到狗屎還要糟糕,所以說易中海最後的結局應該就是讓人給揚了吧。


    而從刑場迴來的四合院眾人集體都非常低氣壓,神色沒有一個好看的。


    上次他們雖然也因為賈東旭去了刑場,但被行刑的畢竟不是賈東旭本人,而是他們都不認識的陌生人,在聽到被宣讀的他們的罪行的時候,眾人甚至還有心情咬牙切齒地咒罵那些人一番,看到人死在眼前,雖然心有戚戚,但感觸也不是太深。


    但這次不同,哪怕是許大茂這種跟易中海不對付那麽多年,天天都憋著勁想讓易中海倒黴的人,再看到認識了那麽多年的易中海真的死在自己眼前的時候,心裏受到的震撼也遠超往昔。


    這一點劉海中也類似,他們兩人雖然都跟易中海不對付,但如今看到他在自己眼前被槍斃了,心裏除了興奮之外,也有不少的驚恐與惶然,看著易中海那張熟悉的臉在他們麵前閉上眼睛,他們好像都幻想到了自己閉上眼的畫麵,心裏驚懼不已。


    他們兩個尚且如此,院子裏其他跟易中海的怨恨沒那麽深的人就更是惶恐。


    接連幾天四合院的人都很沒有精神,說話比往日少了,院子裏甚至都沒有人大聲八卦,出了門也很少跟人打招唿。


    這知情的是知道那易中海被槍斃了,不知道還以為是他們家裏有人死了呢。


    這種詭異又壓抑的氣氛一直持續到幾天之後,白萬裏的表彰終於是‘到賬’了。


    白萬裏的表彰是白四海親帶來的,這天他坐著吉普車,穿著中山裝,滿麵紅光,精神矍鑠,除了斑白的頭發之外,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他的年紀。


    得知白萬裏受表彰的消息,街道辦也跟著來湊熱鬧。


    最近南鑼鼓巷街道辦因為敵特的事情也有點抬不起頭來,便想借著白萬裏受表彰這樣的好事熱鬧熱鬧,一掃之前敵特事件留下的陰霾。


    有了街道辦宣傳,南鑼鼓巷的居民們也都跑出來湊熱鬧,遠遠地跟在吉普車後麵小跑,一邊還討論呢。


    “聽說這次敵特被抓就是白處長帶領行動的,你們說白處長會得到多少獎勵啊?”


    “我猜起碼得有五百塊呢。”


    “五百?這麽多啊,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麽多錢呢。”


    “別說五百了,我這輩子兜裏連五十塊都沒有過,聽說白處長本來工資就高,這又要拿幾百塊的獎勵的話,這錢哪裏花得完啊?”


    “錢錢錢,你們這群人就是俗,人家白處長可是大英雄,人家能在乎那麽點錢的事嗎?瞧見沒有,那吉普車頂上那麽大塊東西被紅布蓋著呢,要我說那東西肯定比錢更值錢。”


    “比錢更值錢?你這說的啥話?”


    “反正就那個意思,那被紅布蓋著的東西肯定比錢重要。”


    “你們說那是什麽?”


    “看那樣子,大概是塊牌匾吧。”


    “牌匾?應該就跟白處長家門口的功勳牌差不多吧。”


    “應該是,白處長家裏難麽多功,這次又立功了,你們說等白處長退休的時候,家門口會不會被功勳牌掛滿啊?”


    “說不準呢。”


    白萬裏要是聽到這群人的議論鐵定得吐槽:“家門口掛滿功勳牌?我又不想當華勳宗,要那麽多牌子幹嘛?”


    不過話雖然說得離譜,卻難擋眾人議論的熱情。


    因為街道上出了個敵特,讓整個街道的人都有點抬不起頭。


    出去一跟別的街道的人說話,一說自己是南鑼鼓巷的,對麵就來一句‘我知道你們那胡同,你們那兒最近剛出了個敵特’,一句話就把天聊死了。


    但白萬裏受表彰,卻是能給整個街道帶來榮譽的天大好事,出去再遇到這樣的話,他們也可以抬頭挺胸地來一句‘我們街道還有一位大英雄白萬裏白處長呢’作為反擊。


    白萬裏早就得到了大伯的消息,一早就跟祝卿安梳洗好了在家裏等待。


    等吉普車開到白萬裏的跨院門口,白四海下了車,伸手敲了門,精神頭十足地喊道:“萬裏,出來開門!”


    白萬裏帶著祝卿安出來開門,見了白四海,先敬了一禮:“部長!”


    白四海也站的筆直,如一棵勁鬆一般:“白萬裏同誌,因你帶領軋鋼廠保衛處及時摧毀敵特行動,為國家做出巨大貢獻,現我代表國家和組織向你做出表彰!把東西抬下來。”


    兩個警衛員小心翼翼地固定在吉普車上麵的東西抬了下來,抬到白萬裏麵前。


    白四海臉上的笑容根本按捺不住,催促道:“萬裏,你快揭開吧。”


    白萬裏看著那形似牌匾的物體,心裏也有所猜測,一時也有些緊張起來,抓住紅布用力一掀。


    “滿門忠烈,為國為民。”


    普通老百姓認識的字不多,對於那種筆法比較飄逸的個人墨寶就更加難以辨認了,人群裏的閆埠貴就擔當了解說的工作,念出了那牌匾上的字,但當他要念出落款的時候,整個人卻突然僵在原地,眼珠子恨不得從眼眶裏跳出來。


    這這這這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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