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的確是個行之有效的辦法。


    見秦淮茹躲進了家裏,院子裏的大媽們雖然都喊著要讓賈家全部滾蛋,但這時候誰也不願意當這個出頭鳥去砸賈家的門。


    有個大媽丟下一句:“躲也沒用,等我男人迴來之後看我怎麽收拾你!”之後就迴家去了。


    這句話也像是個信號一樣,原本圍在中院裏的人們一哄而散。


    秦淮茹在家裏躲了好久,從窗戶裏偷偷往外觀察,見院子裏的人都各迴各家了,又等了半個小時左右,才悄悄出來,小跑著來到易中海家門前。


    “一大爺,是我,您開開門,我有事找您。”


    現在賈東旭已經被判了勞改,家裏還欠著五百塊的罰金,賈張氏還不知道要不要被判刑,賈家已經是完蛋了。


    可秦淮茹不是這麽容易低頭的人,她從農村嫁進城裏就沒打算再迴去,而現在傻柱也因為成分作假的事情被調查,自身難保,秦淮茹還能找的靠山也就剩一個易中海。


    一大媽來開了門,秦淮茹進門之後,直接給易中海跪下了。


    “一大爺,求求您救救我們家吧!”


    易中海默不作聲地抽著煙,剛才公安宣布的事情,他在屋子裏也全都聽見了。


    按照他以前的作風,怕是要對著公安直接來一套他的道德神功,不過最近接連受到各種打擊和處罰,讓易中海的怒火不斷累積的同時,也讓這個自我意識過剩的道德天尊稍稍認清了一個現實。


    離開這個四合院,他易中海連個屁都不是!


    加上今天又剛剛從保衛處出來,易中海也實在是不敢在這個時候在公安麵前擺譜,終究隻是看著秦淮茹受千婦所指,他也沒出來說句話。


    秦淮茹知道易中海如今是唯一一個有可能幫她的人,眼淚流個不停。


    “一大爺,我知道東旭這次是真的錯了,可我們家沒了東旭真的過不下去了……就求您幫我們這一迴……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報答您了……”


    秦淮茹知道易中海以前一直幫襯著自己家就是為了給他養老,此時言語中也暗示這種意思,目的就是想打動易中海。


    易中海聽到秦淮茹說的‘以後會報答’的許諾確實有些心動,但想到如今的局麵,易中海也不禁歎了口氣。


    “淮茹,不是我不願意幫你們,隻是這次的事情法院都已經判刑了,我隻是個工人而已,也沒辦法去改變法院的審判結果。”


    “而且,你們家以後可能真的沒辦法在院子裏再住下去了。”


    秦淮茹大驚:“一大爺,您是院子裏的管事大爺啊,您不能看著其他人把我們家趕走啊!”


    易中海擺了擺手,無奈道:


    “不是院子裏的問題,如果隻是他們想要把你們家趕走,我還可以解決,而是東旭既然被判刑了,工作自然也保不住,要被軋鋼廠開除。”


    “你們家的房子跟傻柱家的不一樣,是軋鋼廠的工房,是租給在軋鋼廠工作的工人住的,東旭被開除之後,這房子軋鋼廠肯定是要收迴的。”


    “如果是以前的話,我去廠裏說說情,應該還能讓你去廠裏做臨時工維持生計,但現在……”


    “有姓白的那個畜生在,怕是行不通了。”


    易中海現在對白萬裏絕對是怨氣衝天。


    傻柱被開除是因為白萬裏,他還賠了一大筆錢;指望賈東旭養老,結果賈東旭讓白萬裏給抓了;賈東旭完蛋之後,他又算計到秦淮茹身上,想讓秦淮茹嫁給傻柱,這樣子可以讓秦淮茹脫離賈張氏這個天坑,結果計劃還沒來得及實施,傻柱又因為白萬裏被街道辦抓走調查,大概是不會有什麽好下場了。


    易中海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養老,偏偏他的養老計劃被白萬裏徹底給毀了,這叫易中海怎能不恨?


    秦淮茹心中也有怨氣,但在易中海和一大媽麵前,她仍然裝出一副柔弱可憐的樣子。


    “一大爺,那我該怎麽辦啊?白處長從來不顧及鄰居之間的關係,他肯定是不會放過我家的。”


    秦淮茹哭哭啼啼地說著,她的話也引起了易中海的不滿。


    易中海多年以來早已用各種手段洗腦控製了院內的眾人,無論是誰,隻要稍稍違逆他的意思就會被扣上一頂不團結的道德帽子,後續還有傻柱的拳頭和老聾子這尊大佛可以隨時啟用,就連許大茂這樣的刺頭也被他製得服服帖帖。


    沒想到一個白萬裏就把他好不容易打造起來的團結和敬老氛圍破壞得一幹二淨,幾次事情的處理更是絲毫不顧鄰裏之情。


    在易中海看來,哪怕白萬裏不願意給自己養老,但隻要他對鄰居多照顧一些,他就可以延續之前的套路,更好地控製整個院子,結果現在一切都完了。


    易中海默不作聲地思索著,他現在既要想辦法留下秦淮茹這個唯一可選的養老人,又憋不住想要找個辦法收拾一下白萬裏,就算不能廢掉這個高高在上的處長,至少也要為自己這段時間的損失出一口氣。


    易中海尋思片刻,還真讓他琢磨出個主意來。


    “姓白的畜生是大官,我們隻是平頭百姓,一般的法子肯定對付不了他。”


    “但他不是有個對象嗎,這是個可以突破的地方。”


    “淮茹,一會兒你去外麵盯著,如果白萬裏帶對象來院子裏了,你就直接找上門去求他,我就不信他在自己對象麵前還能為難你一個女同誌。”


    就像傻柱遇到問題習慣性用拳頭解決一樣,易中海遇到問題,也習慣性用的是道德綁架這一套,這都形成思維慣性了。


    秦淮茹想到祝卿安那美麗的模樣,本來就很有敵意,要自己在她麵前跪下來求人就很不樂意,為難道:“那個女人脾氣很厲害,敢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追著傻柱打,事情怕是沒那麽容易。”


    易中海篤定地道:“傻柱被打是因為他說了白萬裏的壞話,你隻是去求人的,又沒做什麽陷害白萬裏的事情。”


    “放心吧,淮茹,不會有逝的。”


    在易中海看來,無論白萬裏答不答應秦淮茹的求情對自己都是好事。


    如果答應了,秦淮茹以後還能留在院子裏,方便給自己養老;如果不答應,讓白萬裏的對象覺得他小氣無情,為難一個女同誌,讓他們之間生出嫌隙,甚至直接毀了他們的親事那就更好。


    易中海這個絕戶,要不是為了維持自己的道德天尊人設,他恨不得院子裏個個都是絕戶,這樣子就沒人會在背後說他閑話了。


    “好吧,我去試試。”秦淮茹雖然覺得在祝卿安麵前下跪求人很屈辱,但為了能留在城裏,她還是決定去試試。


    不過可惜了,閆埠貴不會主動把自己丟人現眼的事情在院子裏說開,白萬裏也懶得說人閑話,如果易中海和秦淮茹能知道這段內情,就不會想去白萬裏麵前用這種損招‘逝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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