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機拿遠些,等餘煒換個地方好好跟自己說話。


    對麵人的意識還沒從嘈雜環境中切換,扯著嗓子問徐琰釗什麽事。


    徐琰釗問他在哪。


    餘煒答了,他又說:「找個安靜點的地兒,我去找你。」


    餘煒不幹:「什麽事兒等不到明天,擱這過節呢哥們兒,不是破產的事兒明兒再說不成嘛。」


    身體仍在跟著門裏流瀉出的音樂晃動,腦海裏還是先前在自己身前扭動的漂亮妞兒。


    徐琰釗說成,掛了電話。


    心裏想算了,借酒消愁也不是非要兩個人。


    偏偏餘煒不這麽想,電話馬上追了過來。


    他太了解徐琰釗的臭脾氣了,越是心情好的時候,才越混不吝,有功夫插科打諢的嘴貧兩句。


    像今天這樣,那絕對是不對勁。


    相當不對勁。


    這次背景音徹底消失,他人已經出來,問徐琰釗:「去哪?」


    徐琰釗已經整個兒陷在沙發裏,人是一副懶散提不起勁兒的樣子,此刻他又換了主意,不願出去,於是道:「來我這。」


    餘煒同意,但提條件:「前段時間那瓶酒……」


    他會意,無所謂的應下,又聽電話裏問:「今天小景老師不在?」


    「以後少跟我提她。」徐琰釗掛電話前留下這麽一句話。。


    餘煒終於咂摸出點味兒來,往常要半個鍾的車程,這次硬生生十五分鍾趕到。


    人已經被好奇心驅使,想要一探究竟。


    但心情不好時的徐琰釗格外沉默,一晚上隻說了寥寥幾句。


    餘煒覷他神色,見不像玩笑,可再打量房子裏,處處都是女主人的生活痕跡。


    他已經被晃不清。


    隻在兩人都喝的有些醉意時,聽釗子第八百次拿起手機嘀咕一句,景蕭和真是好樣的。


    餘煒兩場下來,酒其實已經喝得差不多,人到徐琰釗這裏放鬆下來,就醉得厲害,腦子混沌間依稀聽到聲兒後也跟著重複:「好樣的。」


    於是徐琰釗又說:「嗯,好樣的。」


    兩個人小學生一樣,有來有往重複起來。


    他終於聽見釗子的其他解釋。


    徐琰釗今天喝的不多,但洋酒裏摻了紅的,再加上心情實在一般,酒不醉人人自醉。


    自言自語道:「這次景蕭和不來找我,那就玩兒完好了。」


    隔天醒來,昨晚的醉話權當忘得一幹二淨,不鬱情緒卻始終無法消解,接到李卓女士的電話,質問他為何人在國內都久不歸家,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老父親老母親。


    徐琰釗拿著手機去衛生間洗漱,打開免提跟他媽扯皮:「得嘞,下午就迴,還有李女士,想我了大可以直說。」


    說什麽老父親老母親,忒不靠譜。


    李女士在電話裏道:「快閉嘴吧,想讓我死你也大可以直說,想你還不如想想我什麽時候能退休。」


    徐琰釗幹笑兩聲,不好接這茬,掛了電話,這次沒找助理,自己買了迴 b 城的機票。


    誰耐煩在這兒等景蕭和!


    出去外麵,餘煒也頂著一頭亂毛從另一個房間出來,見到他就問:「真分了?」


    他不敢招惹徐琰釗的起床氣,聽到他那邊有開門聲,趕緊竄出來打聽。


    徐琰釗這會兒又不認,跟他說:「少打聽,什麽都問隻會害了你。」


    扒拉開擋在眼前的人,又問:「吃什麽,叫外賣吧,我下午家去一趟。」


    s 城到 b 城的距離,被他說的跟開車十分鍾一樣。


    餘煒還在追問:「為什麽啊,你的問題還是小景老師的問題?我給你說說去?」


    「你別摻和。」他不讓,也不多說,又轉去冰箱拿水喝。


    餘煒跟在他屁股後頭,真好奇,也是真不敢問。


    隻得說:「出去吃唄,吃完我直接給你送機場去。」


    景蕭和對徐琰釗的去向一無所有。


    昨天晚上四個人喝到兩三點,喝空的酒瓶就這麽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無人理睬。


    她醒來的時候是八點多,頭不算難受,爬起來走到小客廳去。


    這一看嚇了一跳,斯琪居然就這麽睡在沙發上,癱成爛泥。


    她放輕腳步走過去,盯著看了幾秒,確認看到沙發上斯琪的胸腔起伏,這才安心的從旁邊拉過來一床毯子搭在她身上。


    客廳的淩亂提醒著她四人昨夜的放縱。


    幾個人心裏都壓了太多事,難得不想去喧鬧的酒吧,隻在一個能讓人安心的環境裏說說話,喝喝酒,就很好。


    她又輕手輕腳的拿著手機走到廚房燒水,間隙查看郵箱。


    她近期在等一封很重要的郵件,越是臨近截止日期,心裏的期待與焦灼越發明顯,二者呈正比增長。


    經常做著其他事情手指便不由自主的點開郵箱來查看一番。


    另外三人陸續醒來已經接近中午,可馨提議出去吃,正好趁這個機會喊個阿姨來收拾下屋子,大家都沒意見,於是結伴出門。


    還是坐斯琪的車。


    自她住在徐琰釗那裏,自己開車的次數銳減。


    每次不是她把車子開去學校結果坐徐琰釗的車迴來,就是把車開到徐琰釗那裏再由他送自己上班。


    漸漸不趕時間的時候她會特意搭地鐵,下班等他來接。


    偶爾早上興起折騰到來不及,她就會直接開車去,這樣徐琰釗會找法子去接她,然後開她的車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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